孟清鸾还以为是人不小心撞到她，皱眉往沈砚??身边又凑过去一些。
刚准备继续找厉展麒，手肘又被撞了一下，这次的甚至比刚才的力道还重。
孟清鸾怒了。
这下总不能是不小心的吧？
这是故意找茬儿呢？
孟清鸾怒气冲冲地转头，看到人随后又立马转过去。
——厉展澜呲牙咧嘴的，标准地露出八颗大牙花，笑得比花都颤地看她。
孟清鸾握紧拳头，忍住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这人，怎么在自己旁边？
厉展澜见人不理自己，非常没有眼力见地凑了过去，甚至还开始咬起耳朵。
“你干嘛不理我？”
“……”
孟清鸾瞪大眼睛，这人脑袋没事吧？
今天可是为皇上祈福的重要日子，那可是他亲爹啊。
百官无一敢说话，他倒好，光明正大地找自己说闲话。
孟清鸾收起耳朵，装作没听见，甚至将自己靠近他那侧的肩膀向内并起。
厉展澜被晾在一旁，锲而不舍地戳她的肩膀。
孟清鸾不耐烦地转头瞪他一眼，默默对了个口型：滚。
厉展澜见她骂自己，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香香，你好凶哦。”厉展澜压低声音说。
“……”
厉展澜现在像幼儿园最让人讨厌的小屁孩，不仅不收敛，变本加厉地抬起手，甚至戳起她的脸。
刚碰到孟清鸾的脸，孟清鸾还没抬手打开，一双大手横在她的脸前，精准地握在厉展澜的手腕上。
浅蓝色为底的布料，上面绣着银线云祥纹，孟清鸾一眼便认出了这双大手的主人。
孟清鸾下意识地抬起手看向周围，见还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动静，忙抓住沈砚??的手腕。
压低声音道：“快放手，沈砚??。”
沈砚??的力气很大，孟清鸾都已经看到厉展澜的手腕被拧得发白。
厉展澜低头看了一眼轻轻一笑，声调微微提高。
“沈大人这是何意？要在这样的场合动手吗？”
“……”
厉展澜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距离近的官员回头察看这边的情况。
孟清鸾心中一急，知道厉展澜这是故意惹沈砚??生气。
扭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摇晃沈砚??的手腕，语气都带上了乞求。
“沈砚??，快放手，你这样我害怕。”
“……”
沈砚??看到孟清鸾眼中的焦急，松开手腕收回手。
只是依然没有转过身，眉眼之间的戾气依然很重，语气森冷。
“厉展澜，扮猪吃老虎是聪明人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是猪，那只不过是东施效颦。”
厉展澜被揭穿底牌，不仅没有生气，嘴角的笑意反而更加浓郁。
“那太好了”厉展澜直勾勾地盯着孟清鸾，“香香是小猪，我也是小猪。”
孟清鸾：“……”
孟清鸾心道不好，没来得及开口，一道黑影在自己的眼前飞快掠过。
耳边拳肉交汇的声音响起，一转头，两人已经厮打在一起。
厉展澜不仅没有受着，还在挨到沈砚??的一拳后抓住，展开还击。
最纨绔的皇子，当朝最得意的大臣，竟然在给他们共同的君主祈福的场合上打了起来，多稀罕的一件事。
孟清鸾来不及思考，起身就想要把沈砚??抓回来，她刚走出一步，一双大手就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抱起放在一旁。
“你上去会被误伤，在这里待着。”
孟清鸾站稳，只看到厉展珏冲上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看向前面。
沈砚??几乎身把厉展澜按在地上打，期间，厉展珏上去劝架还挨了一拳。
孟清鸾看得心惊肉跳的，心中稍稍放下一点心来，至少没被揍。
好一会儿，众官员反应过来，这才将两人拉开。
厉展澜被嘴角流出点点鲜血，眼角还被打了好几圈，原本一尘不染的衣服添了好几个脚印。
厉展珏一个劝架的，脸上也挨了几拳，不比厉展澜的轻。
孟清鸾有心怀疑沈砚??是公报私仇，打击报复。
沈砚??嘴角也破了皮，是厉展澜还击的第一下被打上去的。
“放肆！你们二人如此没有规矩，竟敢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大打出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孟清鸾刚站到沈砚??身边，就听到女人的怒声。
转头，就看到面色阴沉的女人：她身披华服，步态从容，眉宇间正散发着怒意，一股浑然天成的威压不自觉地流露。
孟清鸾看到她头上她金光璀璨的凤冠，便知道她的身份——当朝皇后。
皇后目光锐利地落在她身上，孟清鸾回她一眼，移开视线。
厉展澜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不起啊母后，忍不住想切磋一下。”
“闭嘴！”皇后瞪他一眼，看向沈砚??，“沈大人，我原以为你是个稳重的。七皇子他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样重要场合和他动手。”
沈砚??将孟清鸾掩在身后，依然不卑不亢。
“今日之事臣会去向皇上请罪，现在还是为皇上祈福要紧。”
“……”
皇后眉头轻皱，最后看了目光一眼，转身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祈福继续，只是大臣们都若有若无地将目光往他们的身上投去。
孟清鸾看他嘴角的伤口，只能在去寺庙外面祈福的路上替他擦掉已经干涸的血迹。
“有些疼。”
沈砚??趁机撒娇，阳光打在他的头上显得毛绒绒的，像一条受伤的撒娇小狗。
孟清鸾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忍住一巴掌落上去的冲动，不仅没有轻，甚至还加重了一些力气。
“疼，你还知道疼？疼你还上去打人，现在又知道疼了？”
沈砚??抽抽鼻子，显得可怜，“打都打完了，鸾鸾就当心疼我，轻一点。”
孟清鸾摊开手帕给他看，“轻不了。你血干在嘴角了，你要是想轻点就自己吐点口水打湿。”
沈砚??：“……”
沈砚??呲牙咧嘴的，痛了半天嘴角的血迹才被擦干净。
很快到了寺庙外，皇后率众皇子在祈福观坛旁边虔诚叩拜，众嫔妃站在一旁，官员站在观坛后方。
祈福仪式很快，今日要留宿在宝相寺一晚。
原本非重要官员是不必留下，可沈砚??作为一个四品文官，被皇上特意下旨留宿在宝相寺。
吃过晚饭，沈砚??就出去找厉展珏商量事情去了。
孟清鸾也知道，两人就算再怎么看不顺眼，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再加上沈砚??已经对自己表白，自己做总不能限制他做正事吧？
没有留他，孟清鸾挥挥手让他去，自己坐在卧房里吃美元给她偷买回来的烤米花。
正吃着，她的房门便被叩响。
英蒡拉开门，一个身穿宫廷装扮的宫女便进屋，对孟清鸾行了一礼。
“见过夫人，我们家娘娘有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