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安低着头,盯着脚尖,因为害羞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说不话,孟母有的是话想说。
趁江见安没动静之际,孟母又瞧瞧靠近,“我看你和贤礼的感情这么好,应该已经有在准备孩子了吧?年份还年轻,总觉得现在还不要孩子没什么。可我和你爸的年纪都不小了,还是希望能够早点抱孙子的。”
嫁到孟家这么久了,孟母几乎不会要求江见安做什么。
也就只有在孩子的话题上,孟母会唠叨两句。
偏偏江见安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每次都是支支吾吾。她又不会意思告诉孟母,目前店里正面临一片狼藉,需要花时间精力地去打理。
要是这时候怀上孩子……对江见安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妈,你和见安聊什么呢?”
孟贤礼久不见江见安过来吃饭,就连孟母去了一趟以后也不见踪影,就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他一下就看见自家媳妇通红的脸色,当即明白孟母大概和江见安都说了什么。
走到他们面前,孟贤礼直接把江见安拉到自己身后,笑着对孟母道:“有什么话,你们在餐桌上说嘛!难不成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见的?”
“当然没有!贤礼,这可是你说的。等下希望你在桌上可不要躲避话题哈!”
孟母惦记着厨房里还煮着汤,匆匆离开。
她走后,江见安便直接拉住孟贤礼的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妈刚刚和我说什么呢,你就说等下吃饭的时候桌上说。”
就没考虑到刚刚孟母和她聊的,就不是什么能放到台面上说的话吗?
“这有什么?反正有我在,你怎么样都不会吃亏。”
孟贤礼已经心里有大致的答案了,搂着江见安的肩膀往餐桌走去,同时让江见安不用担心。
等坐下来以后,孟母还是和刚刚一样笑呵呵地看着江见安。“安安啊,可以继续我们刚刚的话题吗?”
“妈……”
江见安弱弱地喊了一句,满脸写着不好意思。
当着长辈的面讨论生孩子的问题,江见安总归觉得羞愧。
孟母“诶”了一句,又接着道:“安安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刚刚贤礼也让我在吃饭的时候聊着嘛!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孟贤礼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句。“妈!”
“干什么?!刚刚可是你让我在餐桌上聊的,现在你反而害羞起来了?你们可都年纪正当好啊,现在把孩子生了,我和你爸还有精力带孩子。所以你们要趁早啊!”
江见安和孟贤礼都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双双低着头,无法回应孟母刚刚的话。
好在孟父还是帮着两个孩子说话的,让孟母收敛一点。“孩子都还小,脸皮薄,就不要这么折腾他们了。”
孟母这才收起刚刚的戏谑,好好吃饭。
“江家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看最近闹得还挺凶的。”
孟父提起这件事,江见安还有些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娘家那边也就江父和李翠英离婚一件事,居然还弄得孟父都听说了。
江见安没说话,孟贤礼就简单说明了江父那边的情况。
孟母倒吸了一口凉气,“哎呀,那这么说,你弟弟的抚养权要打官司咯?我看亲家母不一定会同意把小舅子的抚养权让出来。”
“目前看来是这么一个情况。”
江见安也不是很清楚,倒是孟父补充了一句“听说要在法院进行调节”。
“那看来真的要打官司了。没想到好好的一家人,居然走到了要对薄公堂的地步。”孟母都有些唏嘘,“不过依照亲家母的性格,谁摊上这种人都一样倒霉。”
连孟母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这么说了,足以见得李翠英平日到底有招人唾弃。
由于江见安是李翠英的亲生女儿,孟父孟母也不太好在她面前说太多关于李翠英的事。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又过了几天,孟母找到江见安,私底下压低了声音问:“你知不知道亲家公、亲家母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始审理了?这几天家里都没什么要忙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如果你要去,我就让贤礼带你去,有贤礼照顾你,也方便一点。”
江见安听到此等消息,顿时有些诧异。
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已经到了江父要和李翠英抢夺抚养权的日子。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吧。说到底,他们也都是我的父母,关于我弟弟的抚养权在谁手里也很重要。”
江见安心里惶惶不安,总怕会遇到什么意外。
她重启这一生已经有段日子,现如今的人生轨迹已经和上一辈子完全不同。她也不知道后面具体会如何发展,更不知道江父能否顺利拿到的江建树的抚养权。
最后孟母放心不下江见安一人独自前往,还是让孟贤礼陪着一起去。
他们感到法院的时候,正好是在安排江父和李翠英调解的阶段。
“见安,你怎么来了?”
江父本来就因为李翠英的言行头疼,发现大女儿也赶过来了,整个人更是疲惫不堪。
“我来看看您的情况,现在怎么说?”
江见安焦灼地握紧了孟贤礼的手,手心里多了紧张沁出的汗水。
江父看了看江见安,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再度望向李翠英,“法官问我们要不要选择调解,就是不打官司了,只要我们两个能达成和解就行。但是你妈她……她简直是再过分了!”
他甚至没办法一口气把话说完,又深吸了一口气。
“夫妻财产一般来说是对半分,我同意给她六成,以保证她后半生的生活。但是我要求建树的抚养权一定要归我,她说这个也要归她!我怎么可能答应!我就是不想让小树再被她带歪了,才要离婚的。如果我都离婚了,但还是没能让小树走上正轨,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江父说着说着,又捂着胸口,大有一口气就去了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