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你这句话，事情就好办多了。”江见安拍了拍毛玟玟的肩膀，“不过你不用急着写举报信，先把证据整理好。现在最重要的是盯着陈杨，看他怎么和刘玉瑶汇合，我们才能一次性把他们都揪出来。”
江见安听到毛玟玟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认可。
原本还以为要让毛玟玟全力配合她们需要一点时间，没想到陈杨自己主动放了这把火。
蔡静雯在一旁点头附和：“你也不用太着急，阿姨不是还在医院吗？只要你愿意配合，其他事情我们来解决就行了。”
江见安握住毛玟玟的手，指腹触到对方掌心的薄茧。
“静雯说的没错。有你这句话，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举报信得等派出所的同志查完纵火案再递，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陈杨和刘玉瑶的关系坐实，不能让他们再串通。”
蔡静雯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又冷哼几句，“这陈杨最好是不回学校，不然就能立刻把他抓起来了。万一他跑回乡下躲起来，再找就难了！”
“不会的。”江见安抬头望了望街角，“他跑不远。刘玉瑶是附中的老师，陈杨孤立无援，又已经被发现，只能去找她。我一直有让人盯着刘玉瑶那边，一旦能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收网。”
另一边的陈杨也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待在江见安等人身边，计划已经败露，飞速奔到刘玉瑶家里蹲着。
因为刘玉瑶还没回来，陈杨就找了个角落一直等待。
刘玉瑶从附中回来就看见自己家门口附近蹲守着一个黑影，差点没被吓了一跳。
她攥紧手里的帆布包，后退半步，正要喊“抓小偷”，就见那黑影猛地站起来。
满脸黑灰、头发凌乱的陈杨站起来，裤腿还沾着不少尘土，显然是跑了很远的路。
“刘老师，是我！”陈杨声音发哑，带着哭腔，“江见安已经怀疑我了，她知道火是我放的，还说要把我抓去欧菲士！你快想想办法，不然我就要坐牢了！”
刘玉瑶脸色瞬间沉下来，左右看了看没人，才赶紧打开门把陈杨拽进去，反手锁上木门。
“你慌什么！”刘玉瑶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满，“我不是跟你说过，放完火就装作无辜，把责任推给毛玟玟？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露馅了？”
陈杨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头发：“江见安说毛玟玟今天一直跟她在一起，还有茶馆的人作证！她还问我后厨通风口和喷淋阀门的事，我答不上来，她就说我有嫌疑，要找消防员抓我！我没办法，只能跑来找你。”
刘玉瑶走到煤炉边，拿起水壶倒了杯凉水，自己先喝了水压压惊。
她真的是恨死陈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了，明明这么简单的事居然还办成这样。
“冷静点。现在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只要你一口咬定火是意外，江见安没有直接证据，欧菲士也不能随便抓你。”
刘玉瑶垂下眼眸，思来想去只有先这么糊弄陈杨了。
她重新拿了个水杯，给陈杨也倒了水，递过去时陈杨的语气又激动起来。
“可毛玟玟已经反水了！她知道我不少东西，今天去找江见安说不定就是把这些告诉江见安！”
陈杨抓着水杯的手不停发抖，凉水顺着指缝洒在裤腿上，却浑然不觉。
“慌也没用。”刘玉瑶深吸一口气，“谁让你之前做了那么多蠢事，居然留下那么多把柄！”
她坐了下来，然后从钱夹子里拿出一点钱放到桌上，让陈杨拿着。
“明天你去医院找毛玟玟，就说这些是给她妈的医药费。她要是识相，就听你不给江见安作证。要是不识相，你就跟她说，她帮你传谣的事要是捅出去，她也得被学校开除，到时候没人赚钱，她妈只能在公社卫生院等死。”
陈杨眼里刚燃起的光又暗了下去：“她要是不吃这一套怎么办？江见安已经答应帮她凑手术费了，她未必会要我们的钱。”
“那也得试试。”刘玉瑶把钱塞进陈杨手里，“你记住，别跟她吵，也别提纵火的事，就说想跟她私了传谣的事。只要她不给江见安作证，我们以后再也不找她麻烦。”
陈杨攥着钱，指节发白：“那……那纵火的事怎么办？坡里斯要是查起来，我根本扛不住。我已经进过一次局子了，我这次肯定……”
“扛不住也得扛。”刘玉瑶语气冷下来，“火是你放的，通风口是你堵的，阀门是你关的，跟我没关系。你要是敢把我供出来，我就说你是为了脱罪故意攀咬，反正没人能证明我跟你合谋。”
陈杨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刘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是你让我放火烧安记，说要把江见安的店搞垮，还说会帮我留校当助教……”
“你小声点！”刘玉瑶赶紧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看向门外，“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你我都完了！”
刘玉瑶气的咬紧了后槽牙，恨不得现在就把陈杨赶出去。
要是被已经休息的老母亲知道这么多，又要平白无故惹出一堆麻烦来。
“刘老师，你真的得帮帮我……”
“你现在先回去避避风头，别让别人知道你来过我这里，到时候出事了把我也牵连进去，就没人帮你了！”
刘玉瑶此刻只想先把陈杨支开，不想再和这个没用东西有任何牵连。
陈杨攥着钱的手松了松，又猛地攥紧，指节泛白：“我……我没地方去。江见安要是报j了，坡里斯会盯着学校，我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而除了学校，陈杨现在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
刘玉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煤球和白菜。
那是她妈早上刚从公社菜市场买的，要是陈杨赖在这里，迟早会被邻居看见。
家属院住得近，谁家来个外人，不出半天全院子都知道。
“你先去城郊的破仓库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