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那么一点,药效这么慢。”马文杰不给他恢复的机会,拇指摁住他的下唇掰开他的嘴,把剩下的酒往他嘴里灌。
严相旬再度挣扎起来,他奋力踹着马文杰,用手去扯按在他下巴上的手,可起不到一点作用,辛甜带着香料味的酒冲过舌尖,滑进他的喉管里。
“咳!”严相旬呛了一口,他剧烈咳嗽起来,马文杰看着他整张脸都红得发紫,这才放过他。
一阵折腾下,严相旬完全没了力气,他心灰意冷地躺在沙发上,只觉得小腹一紧,浑身发烫,想也想的到马文杰下了什么药。
真是个变态。
严相旬不甘,看马文杰的眼神似要将这人千刀万剐,马文杰看出了他眼里的抵抗,一脸兴奋地狂笑,然后喝下瓶子里剩的酒。
马文杰脱下西装上的领带缠在严相旬眼睛上,他说这样更刺激,然后将手平摊在严相旬急剧起伏的胸膛上,狂妄地说:“没想到吧,两杯酒里全是我下的药。”
严相旬咳了一会,用剩下的力气和意识大声骂他:“畜牲。”
马文杰这个变态贴上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说:“一转眼你长这么大了,比我上过的长得都俊,好可惜这么晚才碰到你,你放心,事后我不会食言,U盘会给你的。”
“畜牲。”严相旬骂了句,他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头脑一片空白,耳旁也嗡嗡响,身上难受得要命,所剩无几的理智仍在克制着。
“咔哒”一声,门被人打开了,微小的声音严相旬没听到,马文杰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没往门边看,一个劲地去剥严相旬的衣服,嘴里嘟哝了句:“谁让你们进来的,不是说好了排队吗?我是第一个。”
马文杰说完还没有听见回应,他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扭过头去是一个高大的身形,这人眼神阴鸷,含着杀戮。马文杰被盯得发抖,他支支吾吾地问:“你……谁啊?道上哪个兄弟?”
马文杰没躲过一拳,他自知打不过一边鞠躬一边后退,嘴里哆哆嗦嗦求饶,连同保命神器U盘也丢了出来,可惜这招不管用,脸上挨了一巴掌,啪啪响,把他自尊心打没了,他捂着脸愣了一下,开口问:“你过分了吧?一直扇我耳光!”
头上也挨了一拳,马文杰怂得不敢再开口,屁滚尿流地跑了,跑出几里地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次没带人,你等着啊,下次找人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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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坐习惯了严相旬的轿车,坐巴士倒犯起了难。五月天是汾州最热的一个季节,空气里闷又没有风,等公交都能出一身汗,上了巴士也是一样,除了窗口流进来的热风能凉快一丝。
徐川想好了,前几天的贴在车上的广告招聘合他心意,也是个像样的饭碗。
临走前他换了身贴合城里人穿的衣服,然后给李瘸子叫了个保姆,告诉他自己要去外面闯荡很久,大概要过几年、十几年才回来,有可能不回来。
李瘸子得了老年痴呆,他听不懂徐川说的什么,只会坐在沙发上发呆。
徐川倒了杯水给他喝,随后给保姆塞了张工资卡,尽了最后的孝心。
他踏上自己选的路,不一会儿发起了愁,生在汾州,却对汾州城区一无所知,公交站牌上一行行陌生的车站令他头大,目光移到个会经过郊区的站,不禁牵起了记忆,徐川想起了上周严相旬接过一个电话,提到过这个地点----郊区酒吧。
恰逢今天周日,严相旬会如约去那办公,徐川知道突然插手他的公事不太好,可在电话中,对方要求他一人前去,百分百是陷阱。
严相旬背后的同事靠得住,哪能出什么事?徐川是这么想的,可到了这一站他还是走下了车。
郊区酒吧装潢不算精致,却独有特色,门口两侧放着两棵招财树,单侧玻璃门上镶着银色龙头,门内,浓烈的酒味和十色灯光交织,徐川从人们纵情的笑声里穿过,一时半会才瞧见坐在酒柜旁恣意放纵的前台,他上前询问:“马文杰在哪?”
“啊?喝什么酒?”
这是个衣着性感的女人,她晃着手中的空酒杯,炫耀身上戴着的A货首饰,明晃晃的白铜项链挂在脖子前,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地摇晃。
“你长这么帅,是来泡谁的啊?”
徐川不理会他,加大了嗓音: “马文杰。”
“啊?你喜欢他?什么口味……”女人嫌弃地往后仰,指着对面的电梯说,“-1楼最后一个房间。”
地下一层乌烟瘴气,和上层的氛围完全不一样,节奏感强的音乐里渗出古怪气息,走廊里全是人,无处都充斥着交易的钱票味,狡猾的气息如饿鬼般扑向一张青涩的面庞,似要将人吞吃入腹。
徐川顶着烟酒气走到最后一个房间,看着守门的两个大汉顿住了脚步,这两个大汉分别往前走了一步,眼里露着杀气。
其中一个大汉指着旁边的厕所,语气凶恶:“你要上厕所就赶快去,看什么看?”
“我找人。”
大汉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歪头疑惑地问:“啥?”
徐川眼疾手快,捧着他的头一扭,关节“咔”地一声,他眼睛还没闭上,人就倒了下去,另一个大汉看傻了眼,准备动手被徐川钳住了要害,大汉吓尿了裤子,一脸惶恐地求饶。
“滚。”
“谢谢!谢谢!”大汉激动地说完,把同伴也背走了。
徐川走进门,便看到了令人目眦欲裂的场景,他赶走了马文杰,转身去看严相旬的状况。
严相旬没受什么伤,裸露着上身长裤被褪到胯部,露了不少风光,他的脸和双唇发红,下颚和发丝上挂着水珠,沙发上也被浸湿一片。地毯上有只空酒杯,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徐川伸手想解开绑在他眼睛上的领带,忽然看见他嘴张了张,说了点什么,徐川弯下腰往他脸上凑,听见他骂了句: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