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半山别墅,桑白梨透过车窗打量这座欧式建筑。
比起傅聿危别墅的冷峻现代,这里更像一座精心设计的华丽牢笼。
庭院里盛开着妖艳的红玫瑰,喷泉的水声掩盖了围墙上的电网嗡鸣。
“欢迎来到寒舍。”
陈宴为她拉开车门,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手腕。
桑白梨避开他的接触,声音冷淡。
“多谢收留,我明天一早就走。”
陈宴轻笑:“急什么?至少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你的房间在二楼,面朝花园,我想你会喜欢。”
客房比想象中奢华,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法式花园,室内摆放着新鲜的红玫瑰。
桑白梨第一时间检查了门窗——窗锁被焊死,门锁是电子密码式。
“还满意吗?”陈宴靠在门边,“特意为你准备的。”
“陈少费心了。”她压下心里的慌乱,淡淡道:“能借我用下手机吗?我想给朋友报个平安。”
陈宴笑容不变:“不急,先休息,我让人送衣服来。”
说完便关门离去,门外立刻传来保镖的脚步声。
桑白梨攥紧拳头,她走向浴室,发现连这里都装着监控。
虽然镜头巧妙藏在镜框装饰里,但反光的玻璃还是暴露了它的存在。
凌晨三点,桑白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接着门就被推开,陈宴端着热牛奶走进来。
“睡不着?”
桑白梨盯着他身后半开的门缝,“认床。”
“喝点牛奶。”陈宴坐在床边,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或者......需要我陪你睡?”
“不必。”
她接过杯子,突然手一歪,热牛奶全洒在陈宴裤子上。
“啊,抱歉。”
她连忙用纸巾去擦,趁机摸向他口袋。
陈宴猛地攥住她手腕:“找这个?”他晃了晃从她指间抽出的门禁卡,“学不乖。”
计谋被识破,桑白梨冷下脸赶人。
“陈少可以走了吗?我困了。”
陈宴扬了扬眉,也不和她计较,拉起她的手,在手背轻轻落下一个吻。
“晚安,我的公主!”
桑白梨看着房门被关上,立刻抽出纸巾拼命擦拭,直到手背一片殷红,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从一个“牢笼”进入到另一个“牢笼”,她真是大意了。
她早该想到,苏念棠和陈宴本就是一丘之貉。
她该怎么逃脱?
桑白梨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咬紧了唇。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本该是温暖的色调,却衬得桑白梨脸色更加苍白。
陈宴端着早餐推门而入,看着她的脸色,自责道:“没休息好?真是我的失责,让我的公主在这里睡得不安稳。”
桑白梨懒得听到废话,直接问:“陈少打算关我多久?”
陈宴放下早餐,轻笑:“怎么能说是‘关’呢?我这是在保护你。”
说罢,他拉着桑白梨坐到桌子旁。
“先吃早餐吧。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桑白梨坐下,看着盘中的煎蛋没有动。
陈宴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喝着咖啡,目光却始终黏在她脸上。
“聿哥醒了,正满世界找你呢。\"
听到傅聿危的名字,桑白梨指尖一颤,但很快恢复平静。
“是吗?”她故作镇定,“那陈少不怕被他发现?”
“发现什么?”陈宴笑得意味深长,“是苏念棠把你送来的,要算账也该找她。”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聿哥找不到这里的,这栋别墅不在我名下。”
桑白梨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所以,”她强压下翻涌的怒意,“陈少是要关我一辈子?”
“怎么会?”陈宴忽然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我又不是聿哥那种疯子。”
他的拇指暧昧地摩挲她的皮肤。
“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人,我随时可以放你走。”
桑白梨猛地抽回手:“陈少说笑了。”
“说笑?”陈宴眯起眼,“上次在化妆间,你不是说要考虑吗?”
他歪着头,故作天真地问。
“考虑得怎么样了?”
桑白梨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上次在化妆间,她不过是为了敷衍他,随口说的而已。
“陈少,”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个。”
陈宴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放下咖啡杯,金属与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桑白梨,你以为自己还有选择?”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她。
“在傅聿危那里,你至少还是个人。但在我这里......”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只是个玩物。”
桑白梨浑身僵硬,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知道,此刻激怒陈宴只会让处境更糟。
“给我点时间。”她低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我......我需要调整心态。”
陈宴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又笑了。
“好啊!”他直起身,整理了下袖口,“今晚我们共进晚餐,希望你能考虑好。”
他转身走向门口,又回头补充道:“对了,别想着逃跑。这栋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有监控,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门关上后,桑白梨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她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意。
傍晚,女佣送来陈宴准备的晚礼服——
红色丝绒长裙,露背设计,露出背后一大片如玉肌肤。
桑白梨盯着这件礼服,指尖发冷。
她深吸一口气,换上礼服。
镜中的女人红裙如火,肌肤胜雪,美得不是人间之物。
餐厅里,烛光摇曳,红酒在高脚杯中折射出暗红色的光。
当桑白梨穿着那条红裙出现在餐厅时,陈宴的眼神瞬间变了。
“真美!” 他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手指故意擦过她裸露的后背,“比我想象的还要适合你。”
桑白梨强忍着恶心坐下,注意到餐桌上摆着醒好的红酒,她垂眸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
“82年的拉菲,配你今天的装扮正合适。”
陈宴举杯,笑意深沉。
“敬我的公主。”
桑白梨指尖轻轻摩挲杯壁,指甲不着痕迹在酒液上方掠过。
“陈少这么殷勤,我倒是有点受宠若惊。”
陈宴低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暧昧摩挲她的脉搏。
“你值得最好的。”
桑白梨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任由他触碰。
“那陈少喝一杯。”
她把手中的红酒递给陈宴,微微歪头,眼神带着勾引。
陈宴突然倾身过来,酒气喷在她耳边。
“喂我。”
“什么?”
“用你的嘴。”他盯着她嫣红的唇瓣,眼神露骨,“把酒渡给我。”
桑白梨猛地沉下脸,“你爱喝不喝。陈少,我可不是你那些“宠物”。”
说罢,她端起酒杯作势要自己喝下。
陈宴脸色骤变,一把抢过酒杯,阴沉的眼里很快带上宠溺。
“开个玩笑而已,这么大火气干嘛?你的酒我肯定是要喝的。”
他端起酒杯放到唇边。
桑白梨望着他,放在餐桌下的手捏皱了红裙。
就在此时,陈宴的手机响起。
屏幕上赫然显示——
“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