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芙喜欢这张脸，也知道这张脸是难得的人间绝色，但并不会因为一张脸就心旌神摇，觉得抛开一切不谈，就冲这张脸，这恋爱也得谈的感觉。
但现在，芮芙又找回了第一次见方厌之时那种惊艳，甚至震撼的感觉。
怎么会有人帅得如此极致，如此不留余地？
第一个世界她和方厌之能成，他的脸至少为他打下大半壁江山，那一世她和方厌之吵架，都会吵着吵着情不自禁吻上对方。
她会这样，方厌之也会，可见两人对彼此有多满意。
芮芙足足愣怔了十几秒，就这样呆呆盯着谢阎，眼睛都直了。
而谢阎也从容跪着，抬首不抬目，浑身上下，无可挑剔。
「为什么啊？应该是谢阎这样的才有资格让人三观跟着五官走吧？」
芮芙除了久违的惊艳，更多的是不解，厉长渊除了名字比较长，到底哪一点比得上谢阎？
「有没有可能，是这个世界配不上这种等级的男主呢？真牛逼的男主谁会靠女人上位，还自诩深情？」
「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诞生新的世界线，那些以谢阎为主角的世界全是疯批复仇路线，根本等不到有女主来感化他，救赎他，他自己就把想做的事情全做了。」
「然后嘎完别人嘎自己，不管他是进宫当太监，还是隐姓埋名当谋士，或者改头换面入朝堂，都会报仇成功，走上高位，然后毁灭别人，毁灭自己，毁灭世界。」
「以谢阎为主角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在不断诞生，又不断毁灭，根本无法形成真正的小世界，反而是以他的故事线为背景板，或者根本就没他的小世界可以运行下去。」
「就像现在这个世界，谢阎是东厂二把手，在厉长渊和宋云柔的故事里，就算有他，也没名字，厉长渊用不了这么好的刀，宋云柔更搭不上谢阎这种男主，他们三方不会有任何交集。」
「可能谢阎某天因为经常吃的烧饼摊烧饼卖完了，他没吃上，觉得活着没意思，就自己嘎了。」
「谢阎当路人甲的世界，他基本都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很早就死了，可能是小世界的自我保护，也可能是谢阎自己不想活。」
“为什么又是这样……”芮芙听完系统的解释，不由自主喃喃道。
「噫？统子，我为什么要说又？」
芮芙自己也感觉奇怪。
系统翻了翻自己的日志，看到末世世界芮芙偶然恢复其中一世的记忆，要死不活的样子，回答道：「我不知道。」
给宿主看系统日志恢复记忆，那「记忆淡化」的钱不白花了吗？
“谢大人……平身。”芮芙意识到自己盯着别人看了太久，有些讪讪，连忙叫平身。
“当不得娘娘一声大人，娘娘唤奴才名字就好。”谢阎谦卑地略低下头，掩藏起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谢阎感受到上首之人的视线，他知道她一直在看他，谢阎心里欢喜，巴不得她再看久一点，他好一直待在这里，待在随时能看见的地方。
他还卑劣地想听她叫自己的名字。
“好吧，谢阎，你投了本宫麾下，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东厂和飞羽卫就都交给你，本宫推你上去，能不能坐稳就看你自己。”
谢阎在御花园里的一系列表现，已经是明晃晃的投诚，也不必绕弯子了，直接进入正题。
芮芙觉得谢阎这名字挺特别，一听就是厂公的名字，特务头子非他莫属。
谢阎叩首，“谢娘娘信任，奴才定不负所托。”
“你起来说话。”芮芙还挺喜欢看这张脸的，坐下慢慢说不行吗？说两句就磕头。
谢阎起身，不等芮芙让人看座，就径直走到了芮芙身旁侍立——那是椒房殿首领太监该站的地方。
芮芙椒房殿的侍女都是家里带来的，并不是宫里的宫女，厉长渊对原主又是各种虐，椒房殿也没有安排太监，自然没有首领太监。
芮芙虽然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谢阎这么站着确实也好交流些。
“一般是秉笔太监领管东厂，娘娘可需要奴才去陛下身边？”谢阎其实想留在芮芙身边伺候，但为了显得有用些，还是问了出来。
放个卧底在厉长渊身边确实方便搞事情，御花园的事情已经让芮芙知道，谢阎绝对是打配合的一把好手。
但芮芙偏头看了一眼谢阎，虽微微躬身以示恭敬，但那仪态实在是好，近距离看，那张脸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卓越。
对比起来，半路出家当皇帝的厉长渊完全是沐猴而冠。
芮芙摇了摇头，“厉长渊用不起你，你别去。”
跟着的太监比皇帝更像皇帝，这合适吗？
“喏。”谢阎低头掩饰欣喜。
芮芙忽然露出一抹坏笑，“你领着秉笔太监的职务，统领宫中内官，但仍留在我宫里做首领太监。”
自古太监头头都是跟在皇帝屁股后面鞍前马后，但芮芙偏让谢阎这个太监头头兼特务头头跟着她这个皇后。
她就是要把厉长渊是赘婿的这件事广而告之，狠狠打他的脸，削减他的男主光环。
谢阎几乎要喜形于色，“喏。”
当即进入状态，捏肩捶腿起来。
“娘娘似是不爱这果子，奴才明日寻些更好的来。”谢阎扫了一眼芮芙手边小几，便对芮芙的喜恶了然几分。
芮芙不置可否，这次的朝代很是靠前，还在用篆书，作物也不是很丰富，西瓜都是白瓤，厚皮酸葡萄已经算特别好的水果了。
芮芙自己待的时候吃的都是空间里拿出来的优质葡萄，这里的土特产芮芙吃了两个就不想吃了，放在外面装装样子。
“你要喜欢，这些就赏你吧。”芮芙不在意地说。反正她也不吃，而且葡萄在这儿还挺贵重。
谢阎欣喜地捧起果盘，连芮芙吐的果皮也一并收走了。
“你写好旨意，本宫用印就好。”玉玺现在在她父亲手里，要用还要出宫一趟，芮芙干脆用凤印将就一下。
自觉又撬了一点厉长渊的男主光环，芮芙心满意足，打算睡回笼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