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陆惊蛰家的路上,秦云锐对政委的话嗤之以鼻,他对陆惊蛰确实没那意思,帮她也是因为陆叔的托付。
把车停在巷子口,他大步朝陆惊蛰家走去。
到了门口,他敲了敲门。
“来了!”
陆惊蛰跑出来开门,见到外头的秦云锐一愣,随后笑了。
“秦同志今晚真帅,你先洗把手,马上就能吃了。”
秦云锐耳根子有些发热,嗯了一声,跟在陆惊蛰身后进了门。
他在院子里洗了把手,就听陆惊蛰在厨房问。
“秦同志,你能喝点酒吗?”
“不用。”
秦云锐想说,孤男寡女晚上吃饭,还是得避避嫌。酒就不喝了,传出去怕影响不好。
刚进厨房,秦云锐就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王凤兰一家都在,饭桌上摆着满满的菜。
陆惊蛰站在桌边,招呼秦云锐赶紧坐下。
“秦同志,来坐。”
王凤兰一眼就认出了秦云锐是上次帮忙抓流氓的人,不由笑了笑。
“秦同志你坐,咱们都是惊蛰的邻居,你别介意。”
秦云锐摇摇头:“不会。”
他本也不是个多话的人,面对不熟悉的人,态度越发疏离,显得十分冷淡。
一时间,王凤兰一家都不敢出声。
陆惊蛰到底跟秦云锐接触过几次,知道他的性子,她拿了公筷,先给王凤兰两口子夹了一块红烧肉。
“这肉我炖了两个小时,可烂糊了,婶子,叔,你们两多吃点。”
又给王凤兰儿子和媳妇夹了一块水煮鱼,笑眯眯道。
“嫂子,这麻辣水煮鱼,你肯定爱吃。”
一桌有肉又有鱼,王凤兰满脸都是心疼。
“惊蛰,你这得花多少钱啊?听说你在饭店上班也没工资的,可不能这么花钱啊!”
陆惊蛰也不好解释,她就是觉得今天高兴,值得庆祝一下,所以在空间多买了点菜。要不是怕不好说,她恨不得做十几个菜。
“没事儿,婶子,我背地里存了点钱,不至于那么困难,而且我师父也说了,我干得挺好,以后会给我工资,不会让我白干的,快吃快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听她这么说,王凤兰点点头这才动筷子。
陆惊蛰坐在秦云锐身边,见他对着水煮鱼皱了皱眉,了然笑了笑。
“秦同志不能吃辣?那就吃红烧肉……”
她给秦云锐夹了一块红烧肉,然后才坐下吃起来。
秦云锐其实也不大喜欢这种油腻的肉类,他从小身体不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吃东西,后来患上了厌食症。陆叔想进了办法,几乎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掏了出来,才哄得他开始慢慢吃饭。
后来他的身体好了起来,又去了部队历练了好几年,虽然是能正常吃饭了,但对食物的兴趣仍旧不算大。别人说的美味,在他嘴里可能味同嚼蜡。除了上次陆惊蛰包的饺子,让他多吃了一些。
他不好拒绝陆惊蛰的好意,象征性的咬了一口红烧肉。
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吃,软烂浓香,而且一点都不腻口。
秦云锐自己都没觉察到,自己吃饭的速度快了起来。
见秦云锐吃得挺开心,陆惊蛰不由笑了笑,给王凤兰他们倒了一碗米酒,自己也倒了一小杯。
“今天高兴,敬我自己一杯,祝我重获新生。”
王凤兰他们也跟着高兴,跟陆惊蛰碰了个杯。
“祝陆惊蛰同志脱离苦海,以后只过好日子……”
大家围在一块吃着喝着,陆惊蛰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上辈子,她忙的连上吊都没时间,哪里有这么清闲的日子。
王凤兰的媳妇怀着孕,不能熬夜,陆惊蛰看他们吃饱了,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自己抱着酒杯小口小口喝着,边喝边笑。
王凤兰见陆惊蛰那样,就知道她喝多了,站起身来往外走。
“这丫头是真高兴,婶子给你兑点糖水,不然你明天该头疼了。”
秦云锐本来准备走的,又不放心陆惊蛰一个喝醉的人在家,只能等王凤兰回来。
陆惊蛰喝了一口酒,转头看到秦云锐还在,不由歪了歪脑袋。
“你,你是我爸留给我的……最重要的宝贝。”
秦云锐看着陆惊蛰绯红的脸,知道她是在说醉话。
“你喝多了,去床上躺着,别摔了。”
陆惊蛰摇摇晃晃站起身,差点就摔了。
秦云锐急忙扶着她:“小心。”
陆惊蛰栽进秦云锐怀里,抬头看着他傻笑。
“有你真好啊!”
笑着笑着,眼里却笼罩了一层雾气,雾气凝结化为大颗大颗的水珠重重的砸在秦云锐的手背上。
“可是,太晚了,我好疼……”
上辈子,要是也能认识秦云锐就好了,至少她知道爸妈给她留了个娘家人,不至于被张家人欺负的那么惨。
陆惊蛰捂着胸口,不停呢喃。
“疼,疼的厉害。”
上辈子她过的太痛苦了,光是想起来就觉得心疼,心疼自己,想到爸爸妈妈就更疼了。
陆惊蛰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捂着胸口,默默的掉着眼泪。
那副模样,像是受尽了委屈,看的秦云锐心里也跟着揪揪的。
“哪里疼?我们去医院。”
陆惊蛰垂下脑袋摇摇头,低声呢喃:“不去医院……”
“什么?”
秦云锐没听清,微微低头。
陆惊蛰却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
“现在,不疼了……”
她唇畔刚好擦过秦云锐的唇角,她醉眼朦胧没看清,也没觉出那是个啥,身子一软彻底栽进秦云锐怀里沉沉睡去。
秦云锐保持着扶着陆惊蛰的姿势一动不动,墨黑的眼眸里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
她,她……
“惊蛰,我给你兑了点糖水,你趁热喝了。”
王凤兰端着糖水走进来,却发现陆惊蛰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秦云锐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先走了。
她没多想,把糖水放到一旁,厨房里收拾干净给陆惊蛰锁好门,才回家。
这一夜,陆惊蛰睡得格外香甜。
秦云锐却半夜就醒了,他不可置信的揭开被子,看着湿漉漉的床单,生平第一次怀疑人生。
第一次说是巧合,第二次呢?关键两次她都不清醒,他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秦云锐咬咬牙,认命的起身换下床单去水房搓洗。
天还没亮,他已经没了睡意,绕着操场跑了二十圈。
他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息着,他本来就是受陆叔的托付帮忙照顾陆惊蛰一二,现在她脱离了苦海,以后自己也没理由继续跟陆惊蛰走近。
离陆惊蛰远点,肯定就能恢复正常了!
? ?谢谢我亲爱哒,caroletu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