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觉坐在前往柏林火车站的出租车上,他不是不想坐出租车直接去慕尼黑,而是出租车的行程会留下记录,若是神圣教廷的人追查起来,很容易找到线索。反而是坐火车更安全,而且他可以在火车上调整外形,到达慕尼黑后,再换一副新的面容,彻底避开神圣教廷的搜索,这在华国是根本行不通的,却在欧罗巴大陆轻易的做到了。
出租车行驶在凌晨的公路上,雨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零星的雨丝。方先觉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默默的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有没有纰漏。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柏林中央火车站门口。方先觉付了车费,下车走进火车站。凌晨的火车站里,人不多,大多是赶早班火车的旅客,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在巡逻。方先觉走到售票窗口,买了一张前往慕尼黑的最早一班火车,发车时间是早上六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拿着车票,走到候车大厅的角落,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下。候车大厅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广播声和旅客的脚步声。方先觉闭上眼睛,像似在闭眼养神的旅客,实际上他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身在异乡随时随刻都会遇到危险,虽然到现在他遇到的都是神圣教廷的小角色去不代表他放松警惕,神圣教廷的人既然已经知道有东方强者在柏林活动,肯定会在火车站、汽车站这些人流量大的地方排查,若是被他们发现,又会是一场麻烦。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到了五点半。方先觉睁开眼睛。他站起身,走到候车大厅的卫生间里,锁上隔间的门,开始调整自己的外形。这次他要伪装成一个中年商人——头发染成了棕色,脸上添了些皱纹,眼神变得温和,还特意把身高调高了三厘米,身上的衣物也换成了一套黑色西装,领带打得整整齐齐,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看起来就像一个常年在欧洲奔波的东方商人,与刚才在树林里奔跑的“强者”形象截然不同。
调整完外形,方先觉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了看,确认没有破绽后,才拎着公文包走出卫生间,来到检票口排队。此时检票已经开始,旅客们排着队,依次检票进站。方先觉跟在队伍后面,手里拿着车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和普通旅客没什么两样。
检票员接过他的车票,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他,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在车票上盖了章,把车票还给了他。方先觉说了声“谢谢”,转身走进站台。
站台上,前往慕尼黑的火车已经停靠在轨道上,银白色的车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方先觉走上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的座位靠窗,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汉斯国女孩,正戴着耳机听音乐,看到方先觉坐下,友好地笑了笑,方先觉也回以微笑,然后便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
早上六点整,火车缓缓开动,渐渐离开了柏林中央火车站。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化,从繁华的城市变成了辽阔的田野,零星的村庄点缀在田野间,晨雾还没散尽,像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着大地。
方先觉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却在盘算着慕尼黑的计划。慕尼黑是巴伐利亚州的首府,也是教廷在德国南部的重要据点,主教驻留的地方,大概率是慕尼黑的圣彼得大教堂,那是慕尼黑最古老的教堂之一,也是教廷在南部教区的核心场所。他不能直接闯进去,圣彼得大教堂的防御肯定很严密,里面不仅有大量的骑士,还有强大的圣纹阵防御,若是硬闯,就算能成功,也会暴露自己的行踪,甚至可能引来奥林匹克神殿的人,慕尼黑离奥林匹克神殿的总部雅典不远,若是神殿察觉到动静,很可能会派人来查看。
他需要先搜集情报,圣彼得大教堂的守卫安排、主教的作息时间、圣纹阵图纸的存放位置,这些都需要提前摸清。而搜集情报最好的地方,就是慕尼黑的“黑市”,欧洲的黑市鱼龙混杂,不仅有各种违禁品交易,还有大量的情报流通,无论是教廷的秘密,还是神殿的动向,都能在黑市上找到线索。而且,黑市上还有很多与教廷敌对的势力,比如黑暗议会的成员、被教廷视为“异端”的异能者,他可以利用这些势力,获取自己需要的情报,甚至可以挑动他们与教廷的矛盾,让他们互相牵制,自己则坐收渔利。
想到这里,方先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德语词典,假装翻看,实际上是在回忆之前搜集到的慕尼黑黑市的信息。慕尼黑的黑市隐藏在老城区的一条狭窄小巷里,入口是一家破旧的酒吧,酒吧的老板是个叫“老狐狸”的法国人,据说以前是黑暗议会的成员,后来因为内部矛盾,退出了黑暗议会,独自在慕尼黑开了这家酒吧,经营黑市生意。想要进入黑市,需要有熟人介绍,或者能拿出让老狐狸感兴趣的“筹码”,要么是珍贵的物品,要么是重要的情报。这些信息都是费德里科来之前就帮方先觉探查清楚的。
方先觉摸了摸西装的内袋,里面除了教廷据点分布图,还有一块从刚才那个队长铠甲上取下的碎片——那碎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圣光,是教廷白银骑士铠甲的核心部件,蕴含着少量的圣银,对黑暗议会的成员来说,是珍贵的“材料”,可以用来制作对抗圣光的武器,这应该能成为进入黑市的筹码。
火车在田野间行驶,速度渐渐加快。旁边的德国女孩摘下耳机,好奇地问方先觉:“先生,您是去慕尼黑旅游吗?”方先觉放下词典,笑了笑,用流利了些的德语说道:“不是,我是去慕尼黑谈生意的,做进出口贸易。”女孩点点头,又说道:“慕尼黑是个很漂亮的城市,有很多古老的教堂和城堡,您谈完生意可以去逛逛,比如圣彼得大教堂,很有名的。”
听到“圣彼得大教堂”这几个字,方先觉心里一动,故意问道:“圣彼得大教堂?我之前听说过,好像是神圣教廷的重要教堂,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厉害的骑士啊?”女孩笑了笑,说道:“是啊,经常能看到穿着黑色风衣的骑士在教堂周围巡逻,看起来很威严。不过我听说,最近教堂好像加强了守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先觉心里了然,看来教廷已经把“东方异教徒”的消息传递到了各个据点,慕尼黑的圣彼得大教堂也加强了防备,这对他后续的计划会有些阻碍,但也在意料之中。他又和女孩聊了几句,从女孩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慕尼黑的基本情况,比如老城区的位置、主要的街道分布,还有圣彼得大教堂周围的环境,这些信息虽然琐碎,但对他后续行动很有帮助。
中午十二点,火车终于抵达慕尼黑中央火车站。方先觉拎着公文包,和女孩道别后,走出火车站。慕尼黑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没有柏林的阴冷,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他没有直接去老城区,而是找了一家小型酒店,酒店位于火车站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规模不大,不需要登记详细的身份信息,相对安全。
走进酒店,方先觉向前台的服务员订了一间单人房,付了三天的房费。服务员把房卡递给她,说了句“祝您入住愉快”。方先觉接过房卡,拎着公文包走进电梯,来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窗外是一条安静的小巷,环境还不错。方先觉放下公文包,先检查了一下房间,没有监控,也没有监听设备,很安全。他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往里面放置了一些衣服,做戏做全套反正他的储物戒指里有着各式各样的道具,然后将据点分布图和铠甲碎片丢入储物戒指,方先觉可不相信神圣教廷的人还能感受到自己储物戒指了物品,要是有这样的人物自己也不要玩什么花样了,趁早回华国才安全。
做完这一切,方先觉走到床边坐下,开始规划下午的行动。下午他要先去老城区踩点,熟悉一下老城区的环境,找到那家通往黑市的酒吧;然后再去圣彼得大教堂周围逛逛,观察一下教堂的守卫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破绽;晚上再拿着铠甲碎片去酒吧,尝试进入黑市,搜集情报。
休息了半个小时,方先觉站起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确保自己的“中年商人”形象没有破绽,然后拎着公文包走出酒店,向老城区的方向走去。
慕尼黑的老城区保留着很多中世纪的建筑,街道狭窄而蜿蜒,两旁的建筑大多是红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看起来很有韵味。方先觉走在街道上,放慢脚步,一边欣赏周围的建筑,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能看到不少穿着黑色风衣的教廷骑士,大多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巡逻,目光警惕地盯着过往的行人,尤其是亚洲面孔的人,会多留意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