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婶子都怔住了,另有几个已经说上祝福话了。
陈川和她们点点头,就牵着虞宁往外走了。
没几步,虞宁就把手中拿了好几分钟的梨子核塞他手里,主要是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个垃圾桶。
陈川看着手里的梨子核,忽然想起上回她去果园,吃了个还泛酸的桃子,也是这样塞他手里。
顺手得很。
他抬目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两分。
想着她刚刚说自己是他女朋友时的样子,比石头还硬的心忽然就被烫化了些,还流淌过一丝甜意。
虞宁却拧眉说,“你劲再大点,干脆把我手给折了得了。”
但说到底,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陈川又把那两分力道松了,问道,“你为什么要和婶子们胡扯那些?”
“好玩啊。”虞宁笑眯眯道,“我看出来了,婶子们都挺关心你的人生大事的。”
“那结个婚?”陈川顺着问。
“行啊。”虞宁欣然点头,又想起来说,“上回我也提了啊,你说我不认真,不负责任。”
说实话,他现在也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认真的神色和态度。
他想了想,将人扯过来一些,不确定地问,“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虞宁回看他,笑了下,“你觉得我现在是认真的,那就是认真的,如果你觉得我在开玩笑,那就是在开玩笑。”
“听不懂,别绕弯子。”
陈川拧眉,他想要的是一个从她口中清晰明了的一个答案。
并不想要一个阅读理解才得出来的答案。
虞宁懒懒扫他一眼,又收回,“听不懂拉倒。哎呀,才一天,就有点想念陈阿姨做的饭菜了,不知道中午有什么吃的了,忽然饿起来了。”
陈川抿了下唇,显然是不满她岔开话题。
却也没继续问了。
有些东西,强问出来的,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他不禁想起陈母说过的的话。
虞宁只在这边待三个月,迟早都要回京海市的。
他在心里叹口气,想问,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不问呢,自己心里又拧巴。
活了三十年,也是第一次,他感受到这种复杂的心境。
想到这里,他或是觉得有气,便忽然把虞宁搂到怀里,不由分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头往后退时,还松开了牵着她手的手,盖掌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又急又凶,倒是把虞宁弄懵了一瞬,还是被他咬了一口才回过神。
虞宁没好气的抬脚踢他的腿,瞪眼骂,“咬人?属狗的?”
陈川眼底漾开一丝笑意,又啄了啄她的唇,哑声说,“学你的。”
“骂我?”
虞宁冷哼一声,扒开他的爪子,怒气冲冲往前走。
陈川跟上去,抓住她的手往左边走,“该拐弯了。”
虞宁甩开他手,冷冷觑他一眼。
她通常不笑的时候,眼里的光都淡淡的,脸上也没有太多情绪,完全就是一副厌世又高傲,让你磕破头才会施舍看你一眼的那种感觉。
但她笑起来,皮起来的时候,她狡黠明媚,整个人都好似活泛在春天里。
从此之外,还能看到属于夏天的热烈和火辣。
陈川从后面搂住她,也不顾路上的眼光,在她脸上亲了亲,态度良好的认错,“错了,错了,别生气,要不,你咬回来?”
说着,还把自己的脖子送到她面前。
虞宁也没客气,张嘴就咬上去了。
“嘶……”陈川倒抽一口气,“你还真下得去口,一点不心疼啊?”
虞宁轻嗤一声,“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
陈川紧紧圈住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虞宁斜仄他一眼,“你给钱了吗?就想听好听的?哪来的美事?”
“多少钱?”
虞宁扬了扬眉梢,竖起两根手指,狮子大张口道,“两百万!”
陈川闻言,望着她的眼睛,像是在思考,然后亲了她的脸颊一口,“这款项比较大,得去银行,明天再去一趟市里,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就行了。”
他的语气认真,神态也认真。
丝毫不作假。
那两百万在他口中,就更两百块钱似的。
她并不意外他有两百万,但让她意外的是,他既然真的愿意给她。
好吧。
上回他还把全部家当给她呢,这两百万算什么?
她嗤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别的女人找你要钱,你也给啊?”
陈川一脸莫名,“我又不想听她们的好话,我只想听你说的,为什么要给她们钱?”
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为什么想听我的?”
陈川直言不讳,“因为喜欢你。”
虞宁扬了扬眉梢,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明确的听他说“喜欢”二字。
“既然如此,那就不止两百万了,我要五百万!”
“坐地起价?”
“昂,怎样?”
陈川一时没说话,只是搂着她的力道加重了些,“说明……我的喜欢还挺值钱的。”
“……”
你也挺会安慰自己的。
虞宁给了他一个白眼,骂了一句“傻子”,就要推开他往前走。
但陈川不让,非要搂着她往前走。
她倒是没反抗,只是笑道,“陈老板,这光天化日的,你这样,影响多不好?”
陈川理直气壮,“又不影响我。”
虞宁无语住了,扯唇笑道,“嗯,看不出来,你这嘴皮子挺利索的啊。”
他又不说话了,只抱着她往前走。
“晒死了,我人都快晒化了……”虞宁嘟囔了一句,忽然响起来,“是不是有东西没拿?”
陈川恍然,“哦,我晚上要用的。”
说着就松开了她,“你找个阴凉地等我一下。”
虞宁又扔了个白眼过去。
用锤子。
就惦记那16盒冈本。
她走到一个阴凉地,看到一个便利店,便进去挑了十几支雪糕。
陈川脚程快,她买完东西出来,他也就拿着那个大风车棒棒糖和购物袋回来了。
虞宁嘴里叼着个牛奶冰棍,“吃吗?”
“啊。”
陈川很自然的张开嘴,示意她喂。
虞宁没搭理,撩开袋子让他挑,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手空不出来。”
“那就不吃。”
虞宁专治各种矫情。
男人可不能惯,一惯就容易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