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几天,睡了两觉。
这虽然是实话,但从她嘴巴里,以及那个语气说出来,怎么那么让人不爽呢?
他抿唇问,“那你是什么想法?”
虞宁茫然,很是不理解,真诚发问,“什么想法?不是,你们这里的习俗难道是男女睡过觉之后,就要接过对方的财政大权?”
但这话落在陈川耳朵里,就显得冷嘲热讽了。
他脸色瞬间沉下,“你是觉得太快了?”
“不然呢?才睡了两觉,你就……”
“那你想睡了多少觉才收?”
虞宁哑然。
这男人脑子有什么毛病。
想着法的要把自己家钱往她手里送?
也不怕她拿着钱跑了。
也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还是太单纯呢?
嗯,她虽然爱钱,但取之有道啊。
这钱拿了,是压力,也是责任。
她不认为她和陈川的仅仅两天的感情就能承受这份压力了。
“你是觉得我和你睡觉,是图你钱?”她在心里过了一遍措辞,非常直接的指着他腹部处,“那我说白一点,我不缺钱,我只是图你那,能明白吗?”
现在他们的关系其实算是模糊的,两人都没有明说是越级到男女朋友上了。
说难听点,就是p友。
但陈川觉得,自己昨天明确说了会负责,那他们俩现在就是男女朋友。
交出这个,也是想告诉虞宁,自己是认真的。
但现在看来,虞宁不是,她还是那副不认真,不负责,抱着玩玩的态度。
陈川生气了。
他什么都没说,把卡和存折往床头柜上一扔,转身去了浴室冲澡。
虞宁想叫住他,但浴室的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她想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拧了下眉头。
也不否认,这两次,都是带着来自人类最原始的yu望本能。
但她也是因为对他有那么几分好感,才会生出这样的本能,如果……如果他刚刚明说一句“我们在一起吧”,或者问一句“我们现在是不是男女朋友”。
至少把第一道坎迈过去了,那银行卡和存折……她也不会接。
就当她是品德高尚吧。
说起来,长这么大,她从来不会,也不愿意去依靠谁。
尤其是男人。
她的父亲,就是她从小到大成长的反面教材,无不诠释了一句话——男人靠不住。
倒也不是说她觉得陈川靠不住,而是……太快了。
真的太快了。
她才集东镇几天啊。
睡觉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一拍即合,你情我愿的,没什么好说的。
包括说是领证,只要陈川说去,她敢二话不说的去,但涉及到利益上的事情,她不得不慎重。
毕竟……她吃过一次亏了。
总不能不长记性吧。
她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她就是因为觉得心里烦,才决定换个地方,休假放松的,而不是给自己找新的难题,再继续烦的。
望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里头已经传来阵阵水声了。
刚刚做完,都冲过澡了的。
她撇了下嘴,很干脆的穿好衣服,直接出了房间,回到前厅三楼自己的房间。
连灯都没开,借着手机灯,把窗帘一拉,掀开被子躺里面睡觉。
但翻来覆去的,直到凌晨三四点都没睡着。
她烦躁坐起来,用脚踢了几下被子。
才几天啊,这该死的失眠感又回来了。
打开灯,她将窗帘拉开,推开点窗,让夜间的冷风“呼呼呼”地往屋子里灌。
她拿了个披肩披上,从抽屉里拿出烟和火机点燃,青烟从唇间溢出,袅绕升起,又很快消散。
她试图用烟来压胸腔里的烦躁,但用处不大。
接着就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靠!”
虞宁低声骂了句脏话,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有的?
高中?
还是更早?
夜夜失眠,焦虑,烦躁,悲伤,想哭。
可事实上,她好像没哭过,连在母亲的葬礼上,她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大三那年被心理医生判定中度抑郁时,她不以为然,丝毫不意外。
晚上强行入睡的方法,无非只有两个,喝酒和安眠药。
来集东镇的这几天,抗抑郁的药和安眠药她都没吃过。
今天是第一次,她喝了六七八颗各种各样的丸子,然后等了半个多小时,胸腔里的浮躁稍微平息了些,才重新酝酿睡意。
安眠药她不太想碰,可能是吃的时间长了,她对那个药已经产生了药效。
以前只要一颗,到后来的两颗,三颗,如今可能需要四颗。
连心理医生都不愿给她开这个药,生怕哪天出事。
她自己也在克制。
但可惜,到凌晨六点,她都没睡着。
因为药物的缘故,心里的烦躁已经没了,心平气和的,但就是睡不着。
她很厌恶这种感觉,觉得没劲。
干脆起来,套上风衣下楼了。
雨在昨夜就停了,打开前厅的玻璃门,空气里的冷意争先恐后的窜过来了,天也还没亮,院子里湿漉漉的。
但草坪上的小草却显得生机勃勃的。
她走出院子,坦克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你回去,湿哒哒的,弄脏了麻烦。”她低声呵斥了一声。
但坦克吐着个舌头好像没听懂一样,反正她走两步,它就跟两步。
虞宁也懒得说了,任由她跟着。
这个点,整个镇子还是安静的,只有零星几家早餐店开门了。
虞宁漫无目的的在附近转了一圈,正好看见一个小型百货超市开门了,她走进去,在柜台上并没看到她常抽的那两种烟。
最后随便买了两包,又看兢兢业业跟着自己的坦克,大发慈悲的买了跟火腿肠犒劳了它一下。
把坦克高兴得都快把尾巴摇成螺旋桨了。
虞宁看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往回走的时候,她肚子有点饿了,找了家馄饨店坐下。
里面只有五张桌子,只有一张桌子是空着,她走进去坐着。
和老板点了一碗六块钱的馄饨和一杯豆浆,一个茶叶蛋。
加起来居然才八块钱。
这感人的物价啊。
她正剥着鸡蛋呢,旁边一桌坐了三个大婶,一边吃着面,一边说着她们这边的集东镇话。
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啊。
从她们的表情上来看,就能看出来是在说八卦。
虞宁是想竖起耳朵听都听不懂。
哇,又是这种没法加入群聊的无力感。
? ?宝们,前面因为上架的节点稍微修了下,所以,上一章结尾的内容挪到了这一章,今天上架,所以加更哦,共有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