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心?
听见晏鹤清如此大言不惭地提出这种说辞时,陆溟夜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眸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中的长剑,便瞧见面前这晏鹤清已经胆大妄为地转过身来了。
陆溟夜收回剑的动作稍微慢了一步。
这也导致晏鹤清的脖颈上被剑刃划破一道血痕。
亲眼看见眼前这一幕时,陆溟夜忍不住皱起眉头,俊朗的面容中浮现出些许凝重之色。
“你疯了吧?”
突然听见陆溟夜这么说,晏鹤清只是眨巴着眼睛,忍俊不禁地冲着他笑了笑。
“想必陆公子断然不会谋害我。”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晏鹤清话归正题,还是再一次开口提出刚刚的问话。
“陆公子,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呢。”
“您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踪我?”
“如今之际,你煞费苦心地做出这种事,究竟意欲何为?”
晏鹤清连续不断地提出了好几句问话。
以致于此刻,陆溟夜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他一时半刻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
陆溟夜不知晏鹤清究竟是可信与否的人。
他也生怕晏鹤清精于筹算。
从一开始接近他,便是别有企图。
见陆溟夜迟迟都没有回应的意思,晏鹤清有些不悦地皱眉,漂亮的小脸上多了些许不厌其烦的神色。
“陆公子,您当真是没有什么要说的话?”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离开之际,晏鹤清有意停下自己的脚步。
原先晏鹤清还笑容满面的,可此时此刻,晏鹤清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遮掩不住的冷意。
“还请陆公子往后莫要再暗中跟踪我。”
“这事被旁人知晓了,定是要传一些流言蜚语,对你我二人的名声皆是不利。”
如今,晏鹤清选择利用这种方式将陆溟夜拒之千里之外。
可偏偏陆溟夜是有求于晏鹤清的。
只不过碍于情面的缘故,陆溟夜至今都没有办法坦然自若地去向晏鹤清开口提起此事。
眼看着晏鹤清转过身去,二话不说地便要离开,陆溟夜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面容中也多了些许沉重。
迟疑半晌,陆溟夜终究是开口叫住了晏鹤清。
“你站住!”
最初看见陆溟夜面色沉沉的模样,晏鹤清便已经意识到他屡次三番地竭尽自己,定是别有意图的。
不过陆溟夜不说,晏鹤清也不可能反客为主地提出此事。
听见陆溟夜的声音响起来,晏鹤清停下脚步。
她漫不经心地扫视了陆溟夜一眼,又问。
“陆公子,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来往行人不断。
陆溟夜自然不可能当众和晏鹤清深入去谈合作一事。
思量再三,陆溟夜微微抿着唇,还是特意说道。
“你且随我来。”
撂下这番话,陆溟夜便先行一步。
瞧着陆溟夜脸上露出这般沉重的神色,晏鹤清虽是猜不透陆溟夜的良苦用心,但她也知晓,他必然有事相商。
晏鹤清不知陆溟夜的意图。
但此番,晏鹤清也愿意看看陆溟夜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扶春楼的二楼厢房内。
陆溟夜先一步直接屏退了身边的清梧。
而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冷冷地注视着晏鹤清,只见晏鹤清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好似并未因为受到陆溟夜的压迫忧虑重重。
“陆公子,眼下你有什么事情,应当可以如实说了吧?”
先前清梧曾经劝说过陆溟夜,这晏鹤清不仅仅是行迹鬼祟,平日里的举动也是极其反常,像是这样的人,断然不能信。
偏偏陆溟夜想要试一试。
“本官是受皇上的命令,特意前来青坷镇任命的知州。”
陆溟夜先入为主地开口,直截了当地揭露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这番话时,晏鹤清不由得眯起眼眸,巴掌大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沉重的意味。
这一时半刻,晏鹤清确实猜不透陆溟夜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毕竟早在这之前,晏鹤清从未听说过陆溟夜这么一号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晏鹤清注视的目光,陆溟夜轻轻地咳嗽着,又特意在晏鹤清的跟前强调着。
“本官知晓,你现如今对此事心存顾虑,也根本就不愿意相信本官的真实身份。”
“但本官也有证据。”
说话时,陆溟夜将事先备好的玉牌取出来。
玉牌上俨然写着两个大字——知州。
这样的玉牌,晏鹤清曾经见过。
以致于此刻,晏鹤清无非是觉得陆溟夜现在提供给自己的身份不至于是假冒伪劣。
“既然是这样的话,小女有一事想要问,知州大人为何来了镇子上这么些天,却迟迟不去上任?”
这确实是晏鹤清心中极其困惑的事情。
当然,晏鹤清也对此事抱有一定的怀疑。
深思熟虑后,陆溟夜坦言。
“本官之所以会特意从京都城奔赴当地,便是为了探查清楚当年朝堂中闹得沸沸扬扬的贪污案。”
“而种种证据,已经指明了当年的线索,在青坷镇消失。”
“本官自然会依照命令将此事彻查清楚,顺势而为地将多年前的真相通通揭露出来。”
贪污案?
晏鹤清好似是听说过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晏鹤清从未亲生经历过这种情况的缘故,以致于此刻,晏鹤清对陆溟夜脱口而出的这些话依旧心存芥蒂。
陆溟夜并未多想。
他只是郑重其事地望着面前的晏鹤清,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闪过些许坚决和冷然之色。
“如今之际,本官自然是为了查探贪污案而来。”
“眼下的证据,指向了陈家。”
“若你愿意竭力配合本官的话,待事成之后,本官也可以尽可能地满足你提出的要求。”
这便是陆溟夜心中所想的合作。
合作共赢,按理来说,应该算得上是彼此最好的结局。
可晏鹤清先前已经见识了太多的人心险恶。
以致于现在,晏鹤清根本就不愿意相信陆溟夜起先大言不惭说出口的这番话。
她对此事,依然保持着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