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蓝冰点了点头。
陈默的目光转向那些依旧处于戒备状态的狗头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族长在哪里了吗？或者说，‘那位大人’，现在又在哪里？”
狗头人头目看着陈默，又看了看费格和蓝冰，知道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咬了咬牙，道：“我们的族长……族长在……在圣窟里。至于‘那位大人’……他……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去了哪里？”陈默追问道。
“我……我们不知道。”狗头人头目摇了摇头，“‘那位大人’行踪诡秘，从不向我们透露他的去向。他只是……只是在惩罚了我们之后，就离开了。”
“惩罚？”陈默眉头一挑。
“是的。”狗头人头目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因为我们……我们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没有成功拦截发条城的商队，所以……所以他处死了一部分族人，作为警告。”
陈默心中了然，看来他在峡谷深处洞穴中看到的那些被冰冻的狗头人尸体，就是“那位大人”的杰作。
“带我们去见你们的族长。”陈默不容置疑地说道。
狗头人头目不敢反抗，只能颓然地点了点头，带着几个手下，在前面引路。
陈默、蓝冰和费格三人跟在后面，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气氛有些微妙。
“陈默兄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费格凑到陈默身边，笑嘻嘻地说道，“黑石峡谷那一战，真是漂亮！能把黑齿鬣狗几百号人杀得片甲不留，这份实力，啧啧，佩服佩服！”
陈默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个吟游诗人，看起来油腔滑调，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精明。
费格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着恼，只是嘿嘿一笑，不再多问。
蓝冰则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会用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打量一下陈默。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狗头人巢穴的深处，一个相对宽敞的洞窟。
洞窟中央，生着一堆篝火，一个看起来比其他狗头人苍老许多，身上披着一些破旧兽皮的狗头人，正有气无力地靠在石壁上。
他的身上也有几处冻伤的痕迹，气息萎靡。
显然，他就是赤牙部落的族长。
看到陈默等人进来，老狗头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你们……你们也是来找‘那位大人’的吗？”老狗头人声音沙哑地问道。
“算是吧。”陈默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告诉我，关于‘那位大人’的一切。他的身份，他的目的，以及他为什么要你们袭击发条城的商队。”
老狗头人惨笑一声：“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你们根本不可能是‘那位大人’的对手。他……他就像来自深渊的恶魔，强大而冷酷。”
“这些不用你操心。”陈默的声音依旧平淡，“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老狗头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长叹一口气，道：“好吧，反正我们赤牙部落也快完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那位大人’……我们都叫他‘霜寒使者’。他大约在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我们部落，以绝对的实力控制了我们。他说，只要我们听从他的命令，帮他办成一件事，就会赐予我们一块富饶的矿脉，让我们赤牙部落摆脱贫困。”
“什么事？”
“就是袭击发条城的商队。他说，那支商队里，有他需要的一件东西。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他还给了我们一些……一些特殊的武器和炸药，让我们务必成功。”
“特殊的武器和炸药？”
陈默想起了在黑石峡谷缴获的那些品质不错的装备，以及那些威力尚可的土制炸药包。
“是的。”老狗头人点了点头，“可惜，我们还是失败了。‘霜寒使者’大发雷霆，杀死了我们部落近三分之一的族人，然后……然后就离开了。”
“他去了哪里？”蓝冰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老狗头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离开前，只是说要去一个……一个叫‘冰封之痕’的地方。具体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冰封之痕？”陈默、蓝冰和费格三人对视一眼。这个地名，他们都没有听说过。
“冰封之痕……”
蓝冰轻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地名，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隐约间，那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又浓重了几分。
费格摸着下巴，习惯性地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神却不像平时那般跳脱：“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友善的地方。霜寒使者，冰封之痕，啧啧，光是名字就透着一股子寒气。”
陈默没有立刻表态，他首先看向老狗头人：“除了这些，关于霜寒使者，你还知道什么？他的外貌特征，使用的能力，或者任何不寻常的细节。”
老狗头人努力回忆着，声音沙哑：“他……他总是穿着一件覆盖全身的深蓝色法袍，戴着兜帽，看不清脸。唯一能看到的，是他偶尔露出的……一双毫无感情的冰蓝色眼睛，比我们见过的最冷的寒冰还要冷。至于能力，他挥手之间就能冻结一切，那些死去的族人，就是……就是瞬间被冻成了冰雕。”
“冰蓝色的眼睛……”
蓝冰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手指微微收紧。
陈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大致有了判断。
短暂的沉默后，蓝冰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要去冰封之痕。”
费格耸了耸肩：“我对冰天雪地的地方可没什么好感，不过，如果能挖到什么独家新闻，或者谱写一曲关于‘霜寒使者’的英雄悲歌……哦不，是讨伐悲歌，倒也不错。”
他顿了顿，看向陈默，“陈默兄弟，你呢？这浑水，你打算怎么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