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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名利是最大的催化剂呢。
虽说只有一瞬,但大当家的内心喘息不止。
他稳住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因为他确实想多了,他刚刚竟然想到如果这件事成了,那以后自家阿爷肯定会认可自己的实力。
他在商会的位子只能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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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清清嗓子,“大当家,知道后面要怎么做了吧?”
“你还有意见?”
他叹为观止!甚至是有点应激。
本来自家店主说来的少年脾气很硬他还不以为然,现在人是真有本事。
他有点怕对方啐一口到自己头上。
毕竟在这个事情上,他确实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当然不是,我在等您给我一个准话呢,我可是带了条件来的。”
“啊!哈哈哈,这个!”
他太高兴,一时间竟然给忘了。
“你...你这...该你的。”
此事明了,大当家指了指店主。
“方叔,给他们清一块地方吧,我和你们先说好,太次的东西不要摆在明楼,一切货品要符合明楼的要求。”
“了解,大当家的,我还有一句话。”
沈曼还有最后一句话。
“你说?”
“事成之前不要让旁人知道了。”
“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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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的走了,他兴奋的小跑着出了屋门,店主送了人之后瞧着沈曼是一脸欣慰。
江山代有才人出,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他们渠荟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新鲜的人了。
大家沉闷了许久,如今也是时候好好动动身子恢复一下气血。
“小公子好本事,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我们这段时间的难题。”
其实不止他们明楼,这段时间,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忧思的地方。
生意好的自然还好些,生意不好的那是生怕长期以往整个渠荟城的格局会变。
做生意嘛,能活下去自然最好,就怕长期以往,有些店铺根本就没办法开下去。
赚了钱的自然会提升自家的实力,这样他们就越有吸引力。
没赚钱的,也就没余钱修整和革新,他们只能在静默中等待死亡。
偏他们这些商贾又说不得贸易区的不好。
贸易区是气界主导的,他们渠荟城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气界,渠荟城不会有如今的气候。
同时他们也说不了府衙什么,这些个事也不是府官大人能做主的。
而且府衙上下为了维持一些基本运作也是日夜不歇,据说好些个衙役已经轮班好几个月了。
有些个客人和别的客人有什么个事情,那都要府衙派了人去处理。
一个不好还要挨顿骂。
平白无故的,衙役们身份低,有些个人还得罪不起。
细说起来,也是遭了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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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事情不一样,只要府官愿意,他们大可能从中获益。
大家赚了钱,这以后才好继续生存下去。
也不用白等着看自己日渐虚弱,没有了生机。
...
“店主谬赞了,只是恰好有些想法,大当家的愿意听,是我的福气。”
店主摆摆手,这可不是什么愿意听不愿意听的事,这是帮了大忙了。
“我早看出来了,小孩子家家的,说话相当有水平,不可小觑啊。”
“见笑了。”
店主笑着开始略微踌躇,刚刚大当家的没讲,但他想说两句。
“我瞧你友善,既如此,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不耐听。”
沈曼抬眉,这个时候,会是什么话?
“店主请说。”
且听听看吧。
“亏得你找的是明楼,咱们大当家的性子是宽厚的。”
“若是你找了其他人说了这个事,说不定把你赶出去还是事小的。”
危言耸听?并不是。
这是非常现实的东西。
“你胆子太大了。”
店主和大当家的一致觉得,眼前的少年胆子太大了。
沈曼安静的听着,心中是有一股暖流的。
可她也想说,她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
她不蠢,知道那些夹在其中的风险。
建议要提给合适的人嘛。
之前想说段觅觅要租个柜台,所以看上了明楼。
但哪怕段觅觅不租柜台,她心中认定的对象依旧是明楼。
“店主说的是,我听着,但我还是要说,我并不是随意挑选的地方。”
“知道,你是为了明楼的柜台么。”
沈曼摇摇头,“并不全是。”
她顿一顿,松口气,按理说在人家地盘随意评价他人不是一个很好的教养。
但沈曼觉得真情该以真情来报,没有什么真话是不能说的。
“我心中,自有看法,不瞒店主,我挑选明楼来聆听我的建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当家的。”
猛然沈曼摇摇头,“不,不只是大当家的,还有二当家的,我挑中明楼当我的合作伙伴,看中的就是他们的人品和本心。”
“何出此言?”
店主不解了,按理说,今儿个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才对。
“店主不知,我曾经和明楼的小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
接下来的时间,沈曼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
她不认为自己的理解可以全对,但她有信心,大概就是那样了。
...
之前那个乳娘,沈曼之所以会觉得她是人小孩的娘亲,是因为那乳娘的打扮并不俗。
合适的绸缎外袍,一丝不苟的发包,外加精致的头饰,虽然造型简单,但足够宝贵。
乍一眼看去,她觉得人家是哪里的夫人,所以叫人家是小夫人。
那完全不是一个下人该有的打扮。
她对那小孩也是,她的确怕他告状,害自己丢了工作。
但哪怕他告状,她也忍不住担心他的身体健康。
多次强调,几次阻拦,这不是一个只拿钱干活的人会做的事。
她是真喜欢那小孩的,这里也能从侧面说明了雇主对她很不错。
但小孩的爹爹在那乳娘的眼中还是非常严厉的。
所以她搬出小孩爹爹试图来说服他。
起初沈曼只觉得大当家的该是不错的,而后见到二当家的,她改变了想法。
她重新审视了乳娘的表达,她的表达中,摆出了爹爹这个大当家的来进行威慑,也正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没有说娘亲,那是因为娘亲骨子里很温柔,当不了那个‘威慑’。
沈曼张冠李戴,把温柔这个特质安到了大当家身上。
其实不是,真正温柔的是二当家的。
大当家的都不耐烦自己儿子,何来的温柔。
他最多是明事理,规矩大,以及爱屋及乌。
诚如那个小孩嘴巴里说着要把乳娘换掉,但道歉的时候一板一眼,该有的礼数一个不少。
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下人就敷衍对待。
这得是家长教得好,这个就是大当家的功劳。
喊着要换人是他的骄横,但道歉很正式是他的教养。
他们家是个讲理且有爱的地方。
当然现在沈曼还能说一句,他们家大概祖传都很嘴毒,厉害的话一个接着一个。
一家三口都是。
所以之前沈曼说二当家的和她儿子嘴硬心软嘛。
就是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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