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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钱还没办成事，那钱就不该先动。
沈曼现在想到了，只是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齐老眉头一松，到底没蠢到骨子里去。
“你知道就好，好在咱世子爷不是多么小气的人，而且这个事情，你要这么想，若是你不能完成任务呢，是不是要把东西还回去比较好？”
“是。”
“咱们虽然都是收钱听人吩咐的，但至少这点读书人的骨气要自己守好，本分的东西人家给了我们收了自是无妨，但多给的东西就要好好想想人家为什么给你的。”
“是。”
作为傅家学子，每个月沈曼都有拿到学金，每个月二十个金币。
按理说，她的工钱别人按时给的，多的那都是额外的东西。
这件事细究起来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办事太粗糙，卖了东西不说，竟然还被当事人发现找上门来。
“下次不会了。”
“知道就好。”
难得见一次，沈曼想问一问。
“齐老？”
“还有事？”
“我在这里都两月了，可有吩咐？”
齐老沉吟一口气，“你且等着消息就是，做好本分工作，主子家的事不是你能窥探的。”
沈曼默默点头，手指头不断摩擦，她的本分...目前来看的话应该是读书。
齐老提着篮子离开，不过几秒小侯爷歘的一下开门进来。
他笑呵呵的，看见齐老要走再度送齐老出去。
“齐老要走啦，齐老慢走，有空常来啊。”
齐老笑呵呵的，面容慈祥，在沈曼看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侯爷客气，您且留步，小的自己走便是了。”
“诶，那哪成，您老难得来这里一次，我也送您下去吧。”
“诶，不敢不敢。”
“走走走，莫要客气！阿婵生病，这段时间小舅舅那里没得您操劳。”
沈曼听见两人脚步声越走越远忽地感觉一身惫懒。
好似是精神气忽地走了一大半，整个人蔫里吧唧的。
她颓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心情莫名的沉重。
她真能办到吗？
心里想得美死了，进来浮山学堂然后找机会去气界找人，可如今她连读书考个好名次都费劲。
眼下似乎又犯了傅荣卿和齐老的忌讳。
沈曼惴惴不安，连带着神情都有丝萎靡。
小侯爷一上来就看她这副样子，勾着的嘴角立即摆正。
他笑只是觉得这件事非常好玩，并不是真心想取笑谁。
笑完他也是知道安慰人的。
几步挨着沈曼蹲下，他很真诚的说道。
“莫往心里去，今儿个小舅舅来主要不是问你罪的，他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这话不假，小侯爷也没说什么虚言。
人原本就没打算来，起初只是在屋子里和齐老在那边说沈曼这事跟闹着玩似的，竟然把他送的信物拆了给卖了。
不过后面进来了一个男人，小舅舅和齐老单独去见他了，没让他出来。
他好奇，挨着墙壁听了听，那人特意提起沈曼今天很不对劲，让小舅舅多多留意。
小舅舅这才想着直接来屋里问问情况。
沈曼听后半点没有安慰只是恼怒，回身走到自个儿房间坐在床边不想说话。
小侯爷一看人没安慰到，自然也是跟着起来挨着沈曼坐下。
“干什么？他真没要骂你，他发火不是这般的。”
小侯爷摆了个脸色，黑锅一样。
“他发火是这样色的。”
跟他闹着玩，沈曼小声叹气。
“我没事，我确实不该卖了人家送的信物，我也不是为了这个伤心。”
“事情是我做的，敢作敢当。”
这样啊...
“那是为了什么？你瞧着很不开心呢！”
忽地小侯爷想起今日是发他们月考成绩的日子。
“莫不是又没考好？”
沈曼嘴巴一歪，冷着脸没说话。
小侯爷自得的点点头，大概是了。
出于小侯爷微妙的心理，他其实不太想沈曼过于纠结他那个成绩。
倒不如说，有些事情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掰扯一番。
他虽不知傅家学子和一般名流资助的那些学子们有何差别，但本质上有些东西是大差不差的。
沈曼显然是陷入了某种误区。
主次有别，和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相比，一个月考成绩当真算不得什么。
想起自己在意的那个事，小侯爷眉眼带笑。
若是能去看看，那也是一件好事。
他故作清嗓子，音调往高了走。
“你还有空担心你那成绩呢，你是不知道，在我们王城那里，若是谁瞒着主家把信物卖了，这主家在圈子里是要闹大笑话的，茶余饭后会被拿来当笑谈的。”
沈曼莫名被勾起了好奇心，刚刚这人还说傅荣卿没怪她，怎么又给扯回去了。
“这么严重？”
“唔，你以为呢。这么说吧，你是傅家学子，名义上已经算是傅家人了。”
“傅家的人，有什么困难傅家会帮忙看顾，所以说，若是旁人知道傅家学子卖了东西来筹钱，这个话说出去就...很难听。”
“王城那边凡是大家族家的亲信，无论做任何事情，首要考虑的是这个事会不会对主家的名声产生影响。”
说完他低头对着沈曼娓娓道来。
“亲信要银钱，首先和主家说，主家没给，再寻其他法子。”
“一般来说，只要是自家养的人，多少都会帮忙解决问题的，这关乎名声。”
“对于大家族来说，名声极其重要，名声可谓是大家族的第一层防御，无形但有力。”
“这事好就在发生在这里，没在王城，要不然，傅家可就要被笑死了。”
听他这么一说，沈曼的肩膀随即塌了下来。
她确实想得简单，她想说卖掉一颗珠子而已，也不耽误事情。
那颗珠子取掉也更适配她的手腕。
只是没想到这点事还能被人捅到主家的跟前去。
其实想想也有道理，好事者看到个对家购买的东西出现在店里，高低也要买回去背地里嘲讽一番，关联者看到也要关心一番。
就好比说，咱日子是不是过不下去了，沦落到这个地步，竟然要典当饰品，
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饰品自买下那一刻起就打下了购买者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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