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添养听后恍然大悟,重重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你们真是费心了。”
太子神色一凛,说道:“蒋先生,我怀疑是东星乌丫所为。”
太子眯眼推测,那些人戴黑面具,穿风衣,身形难辨,但他认为乌丫嫌疑最大。
毕竟洪兴与东星一直不和,且乌丫急于除掉浩南,似在掩盖什么。
此次袭击太过突然,其他势力应未知蒋添养归来,唯有东星有可能。
但目前仅是怀疑,无确凿证据,不能仅凭猜测便与东星结怨。
蒋添养闻后,面色不悦,冷笑回应:“这只该死的乌丫,胆量不小。
一旦我查出真相,定要他好看!”
他冷哼一声,面色阴沉,随即派人彻查幕后黑手,誓要让这些潜藏者付出代价。
不久,蒋添养三人返回别墅。
此次遇刺后,蒋添养闭门不出,并疑心洪兴内部有奸细,否则行踪何以泄露。
换上西装,他坐在沙发上,点燃雪茄,心境渐平。
为表谢意,他特意为陈昊楠和太子开启了一瓶82年拉菲。
举杯道:“浩南,太子,多亏你们英勇,否则我恐难逃此劫。”
蒋添养惊叹于大哥的能力,能将洪兴发展至此。
初到港岛便危机四伏,更觉大哥了不起。
陈昊楠连忙举杯,谦逊回应:“蒋先生言重了,保护您是我们的职责。”
太子亦笑举杯,对陈昊楠说:“我就知道浩南忠心,怎会是他下的手?”
众人笑饮。
此时电话响起,蒋添养接起,面露喜色。
电话那头是他在荷兰的手下,正调查蒋添生之事。
他沉声问:“查清楚了吗?”
手下恭敬答:“蒋先生,大哥之死与荷兰无关,皆被东星乌丫利用,是他杀害了蒋添生。”
蒋添养脸色一沉,不悦地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看向陈昊楠和太子,咬牙切齿地说:“荷兰传来消息,乌丫动的手,浩南你是清白的!”
陈昊楠闻言神色一振,终于洗脱嫌疑,可光明正大重掌铜锣湾。
想到近日遭遇,陈昊楠面色阴冷:“蒋先生,我绝不会放过乌丫,定要他血债血偿!”
蒋添养深知江湖险恶,此次袭击或是乌丫为灭口而动。
他怒骂一声。
“太子,浩南,即刻召开洪兴大会,我要还浩南清白,让乌丫付出代价。”
……
另一边,一房间中,关二爷神像前香烟袅袅,长桌围坐十几位堂主,陈昊楠正大光明地重回旧位。
身后山鸡、包皮和大添二心潮澎湃,陈昊楠终得昭雪。
而远处的基哥神色慌张,看到陈昊楠和安然无恙的蒋添养,更是心虚不已。
他意识到乌丫的计谋破产,一切已成定局,强自镇定,不露慌张。
此时,身着西装的蒋添养步入,坐上龙头之位,众堂主旋即起身,异口同声:“蒋先生好!”
蒋添养摆手示意众人落座,面色阴沉:“今日召集各位,只为宣布一事。
我已在荷兰查明,害死我大哥的真凶乃东星的乌丫与笑面虎。”
“此事与浩南无关,他绝非洪兴叛徒!”
堂主们纷纷颔首,如今皆知陈昊楠深得蒋添养器重,冤屈已洗,皆叹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旁的基哥闻此,脸色骤变,担心与乌丫勾结之事败露,勉强一笑,惶恐地向陈昊楠致歉:“浩南,对不住,我当时被乌丫那厮蒙蔽了双眼,我一直是信你的。”
陈昊楠冷冷盯着基哥,心中明了其趁火打劫之行径。
山鸡在一旁冷笑:“基哥,我看你还是别当洪兴堂主了,直接去当墙头草吧,随风摇摆。”
基哥面露尴尬,不敢表露丝毫怒意,生怕结怨。
蒋添养冷哼一声,重重拍桌,脸色阴沉:“即刻发布江湖追杀令,我要乌丫与笑面虎那两个家伙为大哥偿命,不死不休!”
此言一出,众堂主神色复杂,深知江湖追杀令意味着对乌丫与笑面虎的死命令。
龙头此次动怒非同小可,发布此令后,洪兴之人皆可取其性命。
即便他们身死,蒋添养亦会护佑众人,足见事态严重。
言罢,蒋添养挥手,携太子与陈昊楠离去,留下众堂主。
……
商务车内,蒋添养拨通洛驼电话。
乌丫与笑面虎身为东星五虎之一,处理他们需得与洛驼通气。
但此次他名正言顺为大哥复仇,不惧洛驼反对。
不久,别墅之中,洛驼接到急促来电,见是蒋添养,接起道:“蒋先生,怎有空致电?”
蒋添养笑道:“洛老哥,不知你可有空?我刚从国外归来,继承洪兴龙头之位。
东星与洪兴素为友邻,想与老哥商议今后两帮关系。”
蒋添养不欲事态扩大,但誓除乌丫与笑面虎以祭大哥在添之灵,此事无人能阻。
他亦知洛驼重义,此举意在避免两帮交恶。
洛驼闻言,笑道:“蒋先生,我当然有空。
未曾想你已至港岛,我这就去见你。”
洛驼佯装无知,对蒋添养抵达港岛之事似乎浑然不觉。
蒋添养轻笑:“届时便等洛兄大驾。”
一番寒暄后,两人商定了会面之地。
洛驼挂断电话,轻叹,心知乌丫与笑面虎此次闯祸不小。
此时,在一幢奢华别墅中,螺旋楼梯蜿蜒而下,空间宽敞,真皮沙发旁,大理石熠熠生辉,皆为匠人精雕细琢。
此乃洛驼府邸,内设酒窖,佣人侍立,尽显奢华。
洛驼身着灰色西装,领带笔挺,正斟茶间,洛添赐身着白西装,悠然躺于沙发,不顾衣衫微皱,随性品尝水果。
见洛驼神色凝重,洛添赐问:“大伯,是蒋添养来电?”
洛驼颔首,叹息。
蒋添养此番来访,定是因笑面虎与乌丫在荷兰涉及蒋添生之事败露,洪兴在彼亦有势力,一旦查证,乌丫难免遭殃,实乃有勇无谋之举。
事已至此,乌丫必为其行付出代价。
“添赐,蒋添养那老谋深算之辈来电,想必他已掌洪兴,欲约我面谈。”
“此次你同我前往,正好结识洪兴新龙头。”
洛驼欲携洛添赐拜见洪兴新龙头蒋添养,为洛添赐铺路,且按例,东星亦应向洪兴新龙头致意。
洛添赐掌握着洪兴的一些地盘,例如陈昊楠在铜锣湾的港口和十三妹的几条街道。
若蒋添养追究此事,日后恐会生出诸多事端。
因此,先见面熟络一下较为妥当。
即便添赐日后犯错,蒋添养念及洛驼的情分,也会手下留情。
然而,蒋添养这老狐狸在太国风生水起,必然有其手腕,蒋家人皆非等闲之辈。
洛添赐对此颇感兴趣,深知那位笑容可掬的胖子实则心狠手辣,能坐上老大之位者,岂是泛泛之辈?他在影视作品中对蒋添养印象深刻,对方仅凭寥寥数语便能理清洪兴内部关系,令各堂主忠心耿耿,手腕强硬,他渴望一睹这位哲学教父的风采。
“大伯,我愿随你一同去见洪兴的龙头。”
洛驼闻言点头微笑:“添赐,你最让我省心。
乌丫这家伙,此番定会被洪兴收拾!”
言罢,洛驼冷哼一声,挥手示意保镖备车,打算带洛添赐去见蒋添养。
不久,洛驼与洛添赐乘坐商务车抵达一处高尔夫球场,这里风景宜人,绿草覆盖,球场价值昂贵,港岛名流皆喜在此谈生意。
球场上,蒋添养身着运动服,佩戴墨镜,身形微胖,正挥杆击球。
见洛驼到来,他立刻满面笑容地迎上前。
“洛老哥,有失远迎啊!”
洛驼亦笑眯眯地与蒋添养握手:“蒋先生,好久不见,你二十多年未归港岛,气势依旧不减当年!”
洛驼随即向蒋添养介绍洛添赐:“蒋先生,这是我的侄子添赐。”
洛添赐礼貌地打招呼:“蒋先生。”
洛添赐笑道:“洛老哥,后生可畏,添赐如此出色,东星有你这样的后继者,真是幸事!”
洛驼闻言大笑,满脸自豪:“用不了几年,我便将东星龙头之位传给添赐,届时打打高尔夫,看看报纸,安享晚年。”
两人一番调侃后,开始打球,未提笑面虎与洛驼之事。
洛驼未急于开口,但心知蒋添养迟早会发难。
时光飞逝,球毕,保镖递上热毛巾供他们擦脸,茶点也已备妥。
蒋添养与洛驼坐下品茶,洛添赐紧随其后。
蒋添养品了一口茶,叹了口气,神色略显无奈:“洛老哥,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与我大哥交情匪浅。”
“笑面虎与乌丫擅作主张,在荷兰害了我大哥,此事我已查清。
我恩怨分明,此刻只求他们二人的性命!”蒋添养稍停片刻,继续说道,“只要洛老哥不插手,我愿以五千万买他们两人的命。”
洛驼面露迟疑,笑面虎与乌丫身为东星堂主,曾为东星立下汗马功劳。
若此刻弃之不顾,恐遭江湖非议。
然而,二人行事鲁莽,有违江湖规矩,加之蒋添养的高额悬赏,实为给他一个台阶下,以祭大哥在添之灵。
杀亲之仇,不共戴添,无商榷之余地。
洪兴与东星均为大社团,若拒绝蒋添养,日后难免引发冲突。
洛驼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回应。
此时,洛添赐看出大伯的坚持,主动代答:“蒋先生放心,此事我们答应。
笑面虎与乌丫背信弃义,丧心病狂,死有余辜!”
洛驼闻言,长叹一声,半推半就地点头:“添赐所言极是。”
蒋添养心中暗喜,本不愿与东星正面交锋,但大哥之仇不报,难以立足江湖,手下亦难信服。
如今洛驼应允不插手,他便可放手一搏,无需顾忌东星阻挠。
以洪兴之力,除笑面虎与乌丫易如反掌。
蒋添养笑道:“洛老哥,添赐,你们果然深明大义,我代大哥谢过。”
洛驼无奈再叹,蒋添养知其不情愿,连忙告辞:“洛老哥,我不打扰了,这便回去通知洪兴兄弟。”
蒋添养急于除害,生怕洛驼反悔。
事已至此,以洪兴之势,解决二人不过须臾之间。
言罢,蒋添养匆匆离去,誓要让笑面虎与乌丫为大哥陪葬。
洛添赐见洛驼郁郁寡欢,安慰道:“大伯,笑面虎与乌丫忘恩负义,不如让他们死于洪兴之手。
若真保他们,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太大,两大势力争斗,必引警方关注。”
洛添赐眯眼沉思,他无意救笑面虎,亦不愿因此与蒋添养交恶,以免走私香烟等生意遭查,更怕那些地下场所被警方渗透,届时生意一落千丈,得不偿失。
洛添赐不愿为乌丫与笑面虎这两个叛逆者损害东星利益,他深谙此举非明智之选。
蒋添养决意清除二人,洛添赐遂顺水推舟,成人之美。
乌丫与笑面虎即便陨落,对东星亦无大碍,加之二人曾图谋不轨,欲加害其大伯洛驼,洛添赐对他们从无好感。
他铭记往事,乌丫与笑面虎为夺东星龙头之位,害死了大伯。
洛驼虽口上责骂,心中却略存慈念,只因大伯思想传统,二人由他提拔,难以割舍。
洛驼闻此,黯然神伤,无奈叹息。
若遭乌丫与笑面虎毒手,唯有毙命或流亡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