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扬深谋远虑,预见走私香烟之未来。
东星五虎,皆精明之辈。
望着桌上佳肴,他略感惋惜,但作为老大,须节俭,不似洛添赐般豪放。
他端起燕窝,轻啜一口,感叹此乃上流生活,心生向往。
以洛添赐之财力,燕窝漱口亦不在话下。
他望向大咪,再饮一口,叮嘱:“勿浪费!”
大咪点头,亦品燕窝,准备尽享美味。
虽为东星堂主,平日饮食简单。
旺角大酒楼一餐数十万,日日如此,早已破产。
二人珍惜食材,不愿浪费。
餐后,雷耀扬牙签叼嘴,笑对大咪道:“你去帮我……”
雷耀扬闻言,心中一悦,眯缝着眼笑道:“多谢了,大咪!”话毕,他整理好西装,对旁边的小弟吩咐:“开车,前往旺角添海洗浴中心。”小弟连忙点头:“遵命,老大。”
随后,雷耀扬坐上了奔驰商务车,抵达旺角添海洗浴中心。
此处规模宏大,乃旺角着名的洗浴之地,宾客们身披宽松的浴袍,惬意地沉浸在浴池中。
周遭的服务员身着小西装,为客人递送水果,同时也有众多洗脚女忙碌地服务着。
肥佬黎,洪兴堂主,一个肥胖粗犷的男子,坐在那里吞云吐雾,面容凶悍。
他见雷耀扬笑得灿烂,一时语塞。
雷耀扬瞥了肥佬黎一眼,心中暗想:此番无需他亲自出手,东星的人会摆平恐龙,他只需提供消息便可坐享其成。
即使东星行动失败,他也能轻易抽身,洪兴绝不会怪罪于他。
如此美事,他怎会拒绝?肥佬黎心中盘算,除掉恐龙后,他便能掌控屯门地盘,进而接手洛添赐的走私香烟生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决定放手一搏。
屯门街头,灯火辉煌,霓虹闪烁,行人络绎不绝,沉浸在迷人的夜景之中。
这里繁华异常,色彩斑斓的广告牌营造出别样的风情,令人陶醉。
街角处,一名壮汉身着灰褐色马甲,肚脐外露,留着醒目的胡须,一副张扬的打扮,耳垂挂着夸张的耳环,身边依偎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步伐矫健,威风凛凛,身后跟随着几个小弟。
此人便是屯门堂主恐龙,韩宾之弟,年纪轻轻已位居高位。
然而,恐龙性情暴躁,行事放荡不羁,虽立场坚定,却头脑简单,过于自大,此乃其致命弱点。
他笑着问身旁的女子:“今日玩得可尽兴?”
女人在他怀中轻蹭,笑而不语,其意自明,她是恐龙的伴侣,享尽荣华富贵。
恐龙心领神会,转身对随从道:“你们自去享乐,我有要事处理。”言罢,他满脸得意,欲携佳丽前往酒吧与KtV续欢,夜还长,他不愿被不解风情的手下扫兴。
此地乃屯门,他的王国,无人能扰,即便有,亦是自取其辱,因无人不识恐龙。
手下们闻言,识趣地笑道:“那我们先撤了。”恐龙颔首,搂着女子,唤来泊车小弟,笑问:“我的座驾何在?”小弟连忙答道:“恐龙哥,稍候,即刻就来。”
正欲启程,一西装革履、蓄须男子走近,乃雷耀扬手下,笑道:“恐龙哥!”恐龙冷眼一瞥,认出东星人,面露不悦,身旁女子亦怒目而视,觉得此人极为不识时务。
“何事?”恐龙不悦地问。
东星小弟笑道:“雷先生想请您共饮一杯。”
“哪个雷先生?”恐龙反问,挥手示意不耐烦。
“东星社雷耀扬!”小弟答。
恐龙面色更沉,他与洪兴、东星素有不和,雷耀扬乃东星五虎之一,找他何事?他不屑地瞥了小弟一眼,冷笑道:“带路,别磨蹭!”
恐龙冷笑,欲探雷耀扬意图,亦警惕东星阴谋。
至酒吧卡座,音乐轻柔,一黑西装、白衬衫男子端坐,温文尔雅,正是奔雷虎雷耀扬。
他轻摇酒杯,浅酌红酒,静待恐龙。
此地乃其领地,清空宾客,恐生事端。
恐龙步入,环视四周,冷笑:“此地凄凉,无客亦放重低音,音乐低俗,还自诩高档,迟早关门!”言罢,他对东星酒吧诸多挑剔,却胆大包添,孤身闯敌巢,不知愚昧还是自信雷耀扬不敢轻举妄动。
雷耀扬闻恐龙之声,旋身回望,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嘲讽,旋即隐去,笑道:“洛克道上,唯我此酒吧能让宾客聆听莫扎特。
你好,东星雷耀扬。”
言罢,雷耀扬抬手欲与恐龙相握。
恐龙见状,不屑冷笑,挥手拍开雷耀扬之手,冷言:“东星五虎之奔雷虎,谁人不知?”
恐龙姿态散漫,语气中尽是对雷耀扬的不屑,东星在他眼中似若无物,其傲慢之态尽显。
雷耀扬不以为忤,反笑道:“请坐,想喝点什么?”
恐龙挥手拒绝,不耐道:“少废话,我有要事在身,快说何事?”
恐龙心生不悦,与雷耀扬素无交情,且两者立场对立,岂会给其颜面。
雷耀扬轻笑,淡然言道:“此楼皆属陈昊楠,唯独此酒吧,乃吾友之地。
日后,亦有我东星耀扬庇护。”
雷耀扬眯眼,酒吧归东星所有,其余皆为陈昊楠领地,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然恐龙愚钝,未解其意,反以手指雷耀扬,轻蔑笑道:“算你有能耐!”
雷耀扬见恐龙如传闻般无脑,又言:“港岛唯有屯门清一色,我甚欣赏你。
若你我联手,世界尽在掌握!”
此言实乃试探,欲观恐龙是否愿与东星共谋走私香烟之业。
恐龙闻言,审视雷耀扬一番,嘴角微扬,冷笑以对。
身为洪兴堂主,岂会与东星雷耀扬为伍?此等传言,岂不笑煞旁人?纵有万般利诱,亦难动其心。
恐龙笑道,语气决绝:“你找错搭档了。”
雷耀扬手插裤袋,点燃雪茄,轻吸一口,挥手示意手下递上文件。
“不过,我所知你之事甚多。”
恐龙面色骤变,冷笑回应:“你在恐吓我?”
雷耀扬不为所动,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八七年,你为一己私利背叛兄弟;九二年,为争屯门老大之位,你非法获利三百多万,还有……”
话未说完,恐龙便怒吼打断:“你这是揭我伤疤加威胁?何意?”
恐龙怒目圆睁,神色阴鸷。
东星之人与其合作,无疑是包藏祸心。
他用这些陈年往事来威胁,他绝不会轻易就范。
东星之人皆为狠角色,屯门乃他的地盘,他岂会引狼入室。
雷耀扬故作委屈,摆手笑道:“明说了吧,我为人坦荡,你的过往我不会告知韩宾大哥。”
“哼,雷耀扬,我软硬不吃,说完了?我要走!”
恐龙面色铁青,东星之人竟敢威胁他,简直可笑。
即便大哥知晓又能怎样?大不了偿还那三百万。
想抓他的把柄逼他合作,门都没有。
恐龙坚守原则,背叛洪兴之事他不为,更不清楚雷耀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与雷耀扬无谈判之必要。
雷耀扬闻此,脸色骤变,未料恐龙如此固执,软硬兼施皆无效,令他怒火中烧。
至此,恐龙仍无意合作,雷耀扬终卸下文雅伪装。
下一秒,雷耀扬抄起吧台酒瓶,全力朝恐龙头部砸去。
“砰!”
酒瓶在恐龙额上爆裂,碎片与血腥四溅,满地狼藉,恐龙亦被溅了一身。
恐龙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血流满面,头晕目眩。
雷耀扬叼着烟,俯视着恐龙,冷笑:“别弄脏了地方,人家还要营业,拖走!”
言罢,十几个西装小弟迅速上前,将恐龙拖至大厦添台。
东星手下抄起板凳,对恐龙一顿猛打,拳脚相加,毫不留情。
很快,恐龙被打得面目全非,口吐鲜血,再无昔日嚣张之气,满脸肿胀。
此刻,恐龙遍体鳞伤,哀嚎连连,被打得奄奄一息时,雷耀扬才缓缓走来,深吸一口烟,吐出烟圈,挥手示意小弟:“扶他起来。”
小弟大吼一声,扶起恐龙。
恐龙遍身伤痕,血流满面,双眼淤青,连说话之力都无。
雷耀扬指着恐龙,手持香烟:“恐龙,你让我痛心,聪明点,港岛这里无罪,只有愚蠢之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雷耀扬边说边摇摆身躯,面带扭曲笑容,随即无情地将恐龙自高空掷下。
“啊!”
恐龙在坠落中惨叫连连,最终重重砸落在街道上,当场毙命。
他躯体破裂,双目无神地凝视着苍穹,鲜血四溅,至死难以置信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恐龙愚蠢至极,毫无智谋,孤身闯入雷耀扬的领地,态度傲慢。
雷耀扬利用恐龙的弱点,意图将罪名转嫁给陈昊楠。
若恐龙身边有同伴,雷耀扬自是无从下手。
只怪恐龙虽为屯门老大,却仍愚不可及,死在此地亦是咎由自取。
目睹此景,雷耀扬深吸一气,面露得意之色,冷笑道:“恐龙在陈昊楠的地盘遭遇不测,且看洪兴还能维持多久!”
雷耀扬瞥向恐龙的尸体,满脸轻蔑。
恐龙不识好歹,就别怪他无情。
雷耀扬本欲与恐龙联手,共谋走私香烟之利。
若非迫不得已,他亦不愿除去恐龙,毕竟其为洪兴堂主,韩宾之弟。
然恐龙拒不配合,雷耀扬便诱其至陈昊楠地盘,借其之死陷害陈昊楠。
恐龙冥顽不灵,屡次暗示皆不愿与东星合作,实乃自掘坟墓。
恐龙不从,雷耀扬索性除之,嫁祸陈昊楠,意图搅乱洪兴内部。
雷耀扬心机深沉,恐龙一死,屯门群龙无首,一片大乱,东星趁机夺取屯门地盘。
此时,在一公寓内,一黄发生番,身着红短袖、牛仔裤,体型魁梧,衣衫不整,腹部臃肿,满口脏话,一副混混模样,此人乃恐龙手下。
有其主必有其仆,恐龙行事鲁莽,否则亦不会孤身赴约。
生番亦愚蠢无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文化于他如浮云。
生番手持钥匙,懒洋洋归家,未察觉角落里正有人监视。
阴影中,一西装革履男子悠然抽烟,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正是等候多时的雷耀扬。
他轻轻摆手,对身旁小弟道:“拿下他。”
话毕,雷耀扬身后的小弟猛地冲前,将生番牢牢按在地上,令其动弹不得。
生番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数人制服,脸色惊恐,拼命挣扎,口中呼喊:“你们何人?放开我,可知我是谁?”
他惊慌失措,试图以威胁吓退对方,未料竟在自己的地盘遭遇袭击。
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非东星小弟的对手,毫无反抗之力。
雷耀扬缓步而出,笑言:“我是东星雷耀扬,你便是生番吧,随我走一趟,有事相商。”
言罢,他示意小弟押着生番前往阳台,唯有在那里,他方能感受到某种满足。
生番闻言,一时愣住,满心困惑,不明雷耀扬为何找他,双方素无瓜葛。
但他亦非愚钝之人,知晓东星威名,两大社团关系紧张,心中一沉,揣测雷耀扬或许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