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安静了,初薇跑到赵静柔身边,惊喜地发现她身上的气息已经变了,元婴初期!
赵静柔疲惫极了,她卡在金丹后期已有几年了,进秘境之前境界就有松动的迹象,没想到抱着必死之心斩杀妖蛾时,心有所感竟然顺势进阶了,还直接跨级进阶。
“师姐你需要马上出秘境,回宗门闭关稳定境界才行。”初薇急道。
赵静柔心念一动,秘境传送符出现在手掌心,但她连捏爆符箓的力气都没有了。
初薇又拿出一张回宗的传送符,叠在一起握住赵静柔的手准备捏碎。
赵静柔头歪向一侧,眼睛看着流云峰那些人。
初薇:“师姐可是想说让我看顾他们一二?”
赵静柔眨了眨眼睛,初薇点头应下:“你放心,若是活着的弟子必尽我所能为他们医治,若是身故……我定带骨灰回去。”
待赵静柔离开,初薇才来到流云峰弟子面前,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哀嚎一片。
“初薇师姐,救救我,我的胳膊断了。”李升最先反应过来,试图去捉初薇的衣袍,被她躲开了。
陆观这会也看到初薇,他属于伤势较轻的,自己已经服用了丹药:“初薇师姐带我们出去吧,我们的符箓都被妖蛾给烧了,根本出不去秘境。”
他们是整队被幻境引进来的,当醒来发现身处妖蛾山洞中时,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取出符箓离开秘境,结果符箓一取出来直接就烧着了。
第二波来的夏流萤和姚复,以及最后进来的李云泽都是同样的方式被毁了符箓。
不然他们哪里会这么惨,早离开秘境了。
初薇取出止血药和绑带扔给他们,答应赵师姐要尽自己所能地给他们治疗,自己只是一个低阶器修,止血丹和止血绑带已经是自己最全面的治疗。
至于止疼散、生脉丹、续骨散那种东西,对不起,穷器修不配拥有。
看他们差不多都服下丹药,初薇跃上飞剑,手中飞出一条麻绳,绳的另一端栓住了冯盼儿的胳膊、陈升的腿、陆观的发髻……
几人串成一串蚂蚱,挂在初薇的飞剑之下,离开这片废墟。
这还是初薇断骨之后第一次御剑,以前用灵力现在用神识,有点不适应,剑身飞得摇摇晃晃的。
剑下的一串弟子声音更大了,求饶声咒骂声哀嚎声混在一起,听在初薇耳中格外……动听。
找了附近一个安全之处将他们逐一放下,初薇准备返回去烧,却被冯盼儿叫住了。
冯盼儿面部狰狞地看着她:“你现在很高兴吧,看到我们这么惨,是不是很得意、很解恨?”
初薇:“没有,你想多了,有这些情感说明我还在乎,而你们,不配。”
冯盼儿继续说:“你好狠的心肠,明明有上等的符箓,为何不给我们用?那些死去的弟子,全都是你的罪孽,因为你分明可以救却不肯救他们!”
初薇:“我有符箓那是我的事,愿意给谁用也是我的事,与你们何干?死去的人是李云泽的罪孽,是他们自己贪心的罪孽,也是你们几个活着人的罪孽,却独独不是我的。”
冯盼儿不顾腿伤倾身上前试图抓挠初薇:“明明就是你,以前你只顾着我们,有好东西都留给我们,哪次试练不是你最后兜底。”
初薇后退一步,冯盼儿摔趴在地上:“这次你竟然把符箓给了他们,那明明该是我们的,明明是我们活命的机会,凭什么把我们的机会给他们!凭什么!”
初薇:“真是恩大成仇,我的东西就因为分给你们多了点,就被你惦记上划到自己片区里了?你这么抠索你爹知道不?”
“你这搂财的水平在流云峰都屈了大才,见了牛魔王你都得让他耕地,唐僧路过你都得抠出舍利,孙悟空在你那高低得演几出大马戏!”
“我见过穷的,见过丑的,见过不要脸的,今儿真是开了眼,终于算是见到又穷又丑又不要脸的了。”
冯盼儿本就身受重伤,被初薇一顿输出后,只觉得胸闷气短腿更疼了。
初薇:“我给你点建议吧,你这病属于小脑发育不全,大脑完全不发育,实在穷了你就用头撞撞南墙,没准撞着撞着就把脑子给撞出来了呢?不用谢我,我这人就是心善。”
冯盼儿的声音嘶哑难听:“你若是给了我们,他们就不会死!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一生都要背负着这些人命!”
初薇忍不住一脚将她踩在地上,冯盼儿的脸被地面擦出一片血丝:“你不怪带队进来的李云泽,不怪丢下你们逃跑的姚复和夏流萤,甚至不怪那只引来天雷的妖蛾,偏偏怪我?”
“说到底只是因为你知道,那些人根本不会在乎你的怨恨,可能你根本不敢怨恨他们。”
“你怪我只是因为我往日的善良罢了,人善被人欺,古人诚不欺我。”
冯盼儿吐掉嘴里的泥沙,嘴硬道:“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赶了你而已,可是人往高处走,谁不想当上亲传弟子。你自小锦衣玉食父母疼爱,又哪里知道外门弟子的辛苦,我们想过得好一点又有什么错!”
初薇感到十分好笑:“你想过好日子没有错,想往上爬也没有错,可你万不该踩着我往上走。”
“你的苦难不是我造成的,我还对你有恩情,你忘记差点被老鸨当众扒光衣服验货的事了吗?那个时候你爹正在数老鸨给他的银子呢!”
初薇脚下暗暗用力,冯盼儿手紧紧扣入地下,吐出一口鲜血,却恨恨咬牙不肯求饶。
初薇:“你说你爹是好的,只不过给自己的背信弃义找个借口罢了,骗骗那少得可怜的良心。”
“罢了,往日的事不想再提,我这人最讲究恩怨两消的好,今日就用你的肋骨偿还这些年我对你的恩情吧。”
冯盼儿感到右肋传来剧痛,素初薇竟然真的生生踩断自己两根肋骨!
她不怕落个残害同门的名声吗?她真的不顾及一丝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