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的到来引得众人侧目。
一看她身上穿着的宫装和派头,大家就知道,她便是那位上官小姐。
上官清的名头在云京里面无人不知,一介女子,成为了皇后最信任的贴身女官,她的出现意味着皇后的意思。
此女在传言中狠辣狡诈,少时家中本来受排挤,颇受了一段时间苦日子,后来得势以后最先遭殃的就是她的亲族。
只是没料到,上官清居然如此年轻貌美。
林中静迎了上去。
上官清见礼以后说明来意,林中静便笑道:“多谢皇后在百忙之中还关心大考了,请上官小姐上座。”
他心里却在犯嘀咕。
大考皇家是会关注,但是都是在考试结束以后,排名前百的学子会被邀请入皇宫参加华云宴。
其实所谓的书院提一个要求,实际上是直接对皇帝说,那就是皇家的奖赏。
这次皇后专门来,还带了礼物,为了谁?
林中静的目光落在谢清池身上,为了她?毕竟帝后可是为她大开大门的。
他还在猜测,上官清已经在顾别音的面前停了下来,她对着顾别音,眼底满是赞赏。
林中静心下疑惑。
——为顾别音而来?其实从礼物的分配和总榜厚礼来看,确实是为了顾别音。
他心中清楚,帝后心里是很满意顾别音的,如果没有意外,她会是太子妃。
旁边有助学已经抬了椅子上来,上官清坐下,侧目刚想说话,就看到了站在藏书楼,还未出来的谢清池。
她的眼底滚过一丝冷芒。
小小丫头,眼高手低,还在肖想太子妃之位。
她不甚在意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林中静:“以前小女参加大考,也是见识过兵家之争,气象万千。今年学子天赋更胜往昔,想来今日更是精彩纷呈。”
林中静本来缓步慢行的脚步一顿。
他打了个哈哈,没说话。
鬼知道今天出什么事了!之前也就算了,现在要在皇家派来的人面前这么丢脸,回来燕春回还不宰了他?
谢清池走了出来,然后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日头开始西斜,淡淡的渡在考试的学子们身上。
围观的学子们开始打呵欠。
林中静正在想这么丢人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间,只听到风声破空,一本本书从藏书楼中蜂拥而出!
成百上千的书籍纷纷扬扬,朝着满座的学子奔去,“刷刷刷”书页迎风翻开的声音响起来。
上官清一时也是心中震动,看向林中静:“书院此番大考,该让陛下亲临看看,这般风采,将来我大夏必居四国第一。”
林中静心中“咯噔”一声,打了个哈哈,没说话。
让陛下来,笑话!
这不丢脸到爪哇国?天知道这藏书楼在抽什么风。
之前大半天毫无动静,此刻仿佛瞬间活了过来,之前积累的全部纷纷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广场上,书中灵识幻化出来的东西占据所有视线,引得旁观的学子们纷纷惊叹。
“战马奔驰!这幻化战马威猛至极!”
“树也能做兵家刀刃!”
“啊,兰亭那里好多!”
……
“咻!”“咻!”“咻!”
眼前场景看得人眼花缭乱,瞬间数十本书排队飞往兰亭处,一时之间光彩万千,各种幻化不断,纷纷坠入兰亭座位上摊开的纸张,只见得金光点点,照得兰亭整个人都在发光。
灵识激荡处,少年衣服与发丝飞扬,吸引着在座之人所有目光。
这般以数量先声夺人,向来是兰亭的拿手好戏,这般之前积累的各种灵识,也确实让观看的学子看得目瞪口呆。
上官清赞叹:“这短短时间便有如此声势,这一天怕是要将众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林中静:“……就厚积薄发而已。”
此时考试场上颇热闹了一番,听取两边学生哇声一片。
就在此时,谭闻松注意到谢念真动了。
谢念真或许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一定是最努力的那一个。
今年更是刻苦。
当她提笔的时候,她旁边的顾别音也睁开了眼,然后也开始动笔。
两个少女起笔,一转,如有神助。
她们二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他们的纸上已经写完,她们齐齐放下笔,然后相视一笑。
是朋友,也是对手。
两人写完,众人只听到一阵兵戈之声,一股清气喷薄而出,接着,两本书从藏书楼中飞了出来。
大家一看那书,顿时一惊,居然是竹简。
竹简书籍,向来是古老存在,二人居然引得竹简出现?
竹简在半空中展开,随着它的展开,半空之中,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残阳如血,兵戈遍地,士兵们正在浴血奋战。
二人的竹简,居然都是曾经战场的再现,这不是单独的一样事物,而是书中世界。
所有的院正夫子都面露赞叹之色。
这般情形,虽然不如之前的云京太子,但是却也难能可贵了。
上官清道:“上次顾小姐便是兵家前三,今日来看,顾小姐和谢小姐可以和兰亭掰掰手腕了。”
皇后果然没看错人。
恢宏的画卷展开完,几乎遮蔽了半个广场。
围观的学子们纷纷站了起来。
正在书写的学子们也抬起了头,看向眼前这幅画卷。
一时之间,安静无声,只有一个念头在他们心中涌起。
不愧是顾谢二人!
就在大家准备着那灵识画卷化为金光没入二人纸上时,突然之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两副竹简,突然间一收,将自己灵识的画卷收了起来。
林中静的脸色一变。
众院正目露疑惑。
上官清愕然相看。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收回灵识的?
下一刻,他们便一个个竹简,一个个绢帛,纷纷扬扬从藏书楼中飞了出来。
然后,齐刷刷朝着一个地方飞奔而去!
跑的最快的自然是刚才准备投入顾别音和谢清池纸上的灵识。
所有的竹简,绢帛,只有一个方向。
大家顺着它们飞奔的方向看去。
它们奔向的 ,是广场的最末尾,那从始至终从未引人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