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柜台后再次响起冷漠的声音。
陈翀暗骂一声,“黑店!吸血鬼!”又扔了五百灵石进去。
“至暗之乱还有五十年左右将会爆发,各大陆均接到征召令,赴通天岛抵御妖族,通天城内跨域传送阵从现在起,许进不许出!”
这次灵石刚一递进去,柜台后的声音就响起。看来,刚才耽误的时候,暗夜堂应该是去核实消息了。
那声音刚一说完,陈翀一屁股又坐了下去,脸色阴沉,就如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还有问题吗?”柜台后之人问道。
“等等,我刚才问的问题是如何使用传送阵,你还没有回答我。”陈翀花了两千灵石,买了这么个让人郁闷的消息,故意想恶心一下对方。
柜台后面的人一滞,竟轻笑了一声,“嘿嘿,你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算啦,不与你计较了,就当奉送给你消费的添头儿。”
“通天城内跨域传送阵使用,有两个条件:一是使用传送阵人数满一千人;二是不满一千人,则十年开启一次。小子,这下满意了吧?”
陈翀咬牙切齿道:“满意!”起身朝外走去。
“哦,还忘记告诉你,使用跨域传送阵,每人费用二十万灵石!”柜台后那声音再次不慌不忙的响起。
陈翀好险一个趔趄,顿了一下,随即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柜台后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喃喃道:“竟是东胜大陆过来的小子,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有意思,有意思……”
“地五!”老者沉喝一声。
“属下在!”暗影中,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男子,幽灵般出现。
“暗中盯着刚才那小子,也许这也是一条大价钱的消息,嘿嘿!”老者吩咐道。
“是!”黑袍人抱拳一礼,又融入了黑暗中。
陈翀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等走出赌坊,脸色再次恢复了古井无波,看不出喜忧。
“前辈,您出来啦,可还顺利?”张天一看到陈翀出来,迎了上去。
“嗯,消息打听到了,我们回去吧。”陈翀应了一声,忽又转头说道,“左右无事,天一,带我去你住处看看,顺道瞧瞧你娘的病情。”
“嗯,啊?前辈,这怎么使得,晚辈家,晚辈家……”张天一越说声音越小。
“你家怎么了,是有什么不方便吗?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说着,陈翀准备掏出灵石,支付向导的费用。
“不是的,前辈,晚辈只是家里比较脏乱,环境较差,怕您见笑。”张天一连忙摆手。
“无妨,我并不在意这些。”陈翀微笑道。
张天一见陈翀不似作伪,点头答应:“那便请前辈随我来吧。”随即又语带兴奋地说道:“前辈,真能帮我娘治病?”
陈翀说:“先瞧瞧再说。”
一路上,张天一显得有些局促,时不时的偷瞄陈翀。陈翀也不说话,静静地跟着,脑子里还在想着跨域传送阵的事。
当时在霸下前辈身体上的时候,陈翀也问过把霸下,老人家一向闲散,不过问世事,又喜欢沉睡,只说通天城应该会有跨域传送阵存在,具体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陈翀还不死心的问过霸下,能不能横渡重洋飞回去,霸下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死了心。
“目前,我们所在的地方在南海的最深处,先不说你还只是个金丹期小辈,就算你晋升到元婴期,没有一二十年,也休想飞到东胜大陆。”
“海上的情况,你也清楚,危险随时都会发生,我当年游历四海,也不过是走走停停,可我毕竟是海族。”
陈翀原也想过通过无名荒岛的传送阵回去,一来自己是个半吊子阵法师,布阵材料又不齐全;二来乌连山脉后来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万一对面的阵法遭到破坏,自己一来一去,时间全都折腾在路上不说,还要经过鲛人领地,那蛮霸可是元婴期大圆满修为,远不是自己现在所能匹敌的。
满心希望来到这通天城,传送阵的消息倒是打听到了,可是自己的归途却变得遥遥无期。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贼老天给我开这么大一玩笑,不就是因为实力不足吗?那我就努力修炼,便在这南海结婴!
再说,在哪里修炼不是修炼,自己决不能被眼前这点困难所打倒,想着想着,眼中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前辈,我们到了。”张天一有些嗫嗫地说道,他见陈翀一直在沉思,也不敢出声打扰,此时到了自家门前,只得开口提醒。
陈翀抬眼一瞧,这是一条偏僻阴暗的小巷,周边都是低矮的窝棚,阴沟里还泛着酸臭,几条野狗正在争抢食物。
此时自己就站在一处破旧窝棚门口,张天一局促的跟在身边。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木门,发出咯吱一声响,陈翀见屋内陈设简单,堂屋和厨房在一起。
灶上堆着锅碗瓢盆,堂屋一张桌子,几把竹椅,略微有些杂乱。
陈翀刚抬脚跨进屋门,里屋传出了一道妇人微弱的声音:“是天一回来了吗?”
“娘,我回来了,家里来客人啦。”张天一朝着屋内喊道。
就听里屋一阵窸窸窣窣收拾的声音,然后一位约莫四十余岁、面色苍白的妇人,挑起门帘缓缓走出。
看到陈翀,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筑基修士气息,连忙微微福身:“贵客光临,只是家中简陋,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随即,眼神有些慌乱和焦急,紧接着说道:“莫非天一闯了祸,冲撞到公子?”
陈翀抱拳还了一礼,微笑着说道:“夫人勿惊,我是天一的雇主,看他懂事伶俐,便随他过来瞧瞧,多有叨扰,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妇人连连摆手,“公子言重了,还要感谢公子照顾这孩子生意呢。天一,还不快给客人倒杯水。”
张天一答应一声,连忙转身去找水壶,倒了一杯白水递给陈翀。
陈翀接过水杯,缓缓对妇人道:“听天一说,夫人猎杀妖兽时,受过重伤,夫人可否让我把把脉?”
张天一此时也急道:“娘,前辈听说您受过伤,特意过来帮您看病的。”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再看看张天一满含希望的眼神,才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公子了。”
说完,伸出一双枯瘦的手,皮肤已经失去光泽。陈翀搭上妇人的手腕,一缕乙木灵力运转,查探起她的伤势。
片刻后,他眉头微皱,妇人的伤势远比想象中严重,体内丹田受损,灵力残存十不存一,还有一丝诡异的阴毒,不停在侵蚀着经脉和脏腑。
“夫人,您这伤怕不是被妖兽所害吧!”
陈翀话音刚落,那妇人倒是并未显得惊讶,旁边的张天一惊呼出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