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爷、易大妈,开开门啊!我是秦淮茹,我找您二位有事儿。”
被傻柱强硬拒绝后,秦淮茹只好是回自己家,在屋里地上点了堆柴火取暖。
不过这柴火的温度根本没法跟煤火比不说,还很烟。并且因为没被子,秦淮茹将自己的棉袄给了小当盖。所以在这寒冷长夜里,秦淮茹靠一身正气,根本就睡不着。
于是撑到半夜,实在是撑不住了的秦淮茹,就过来找孩子他爹易中海帮忙了。
这半夜三更冷的要死,而且也知道秦淮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敲他家门。于是易大妈就难得跟易中海使了回小性子,就是不起来去给秦淮茹开门。
而易大妈这一使小性子吧,那易中海就没办法了,只能是他自己爬起来穿好衣服,去给秦淮茹开门。
“中海,我现在真是太难了,家里没有炉子、没有被子,点一堆柴火根本就不顶事儿,我冷的根本就睡不着。太难了,中海我现在真是太难了。”
易中海一打开门、一撩开门帘,心里万分委屈的秦淮茹,就扑到易中海怀里哭泣道。
而见秦淮茹这样,易中海也是忙放下门帘、关上门,将秦淮茹带进了屋里。
就这样一对苦命鸳鸯在易中海家相拥而泣,里屋还躺着个此时也是满眼泪水、却不敢去棒打狗男女的正妻。
一会儿后做足了前戏的秦淮茹,就轻轻推开易中海那温暖的怀抱,可怜巴巴的哭诉道:“中海,我现在真是太难了,你要是不帮我的话,那我别说接回棒梗了,就是我自己跟小当也活不了啊!中海,中海,我现在真是太难了,真是太难了。呜呜呜呜!”
话说到伤心处,秦淮茹就哽咽着是再也说不出话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哭的那叫一个令人心碎。
而见秦淮茹伤心成这样,易中海也是忍不住,心疼的一把将秦淮茹搂入怀中,哽咽着说道:“淮茹,我现在也难啊!被狗东西牵扯出来的,我们轧钢厂领导联合食堂和保卫处,倒卖工厂里粮油副食品的事,后来那是越查越大。”
“最后查出来我们厂的那些个科级以上的干部,就没有一个不是万元户的,可咱们国家干部待遇结束供给制,全面实行工资制度,那可是1955年后的事啊!”
“只领了四年的工资,他们就在生活开支之外,攒下了上万的积蓄,这要说是正当收入,怎么可能?尤其是那几个厂领导班子的成员,他们这些人家里除了个个都有金条和外币之外,积蓄最少的那个也有五万九,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正常收入。所以淮茹你说,这里面的问题是有多大吧?”
“因此为这事上面那是震怒,下令严办。于是我们轧钢厂原来的那些个厂领导和四个处长、十一个科长主任,加上保卫处的七个干部、队员。在元旦前的一天,也就是1959年的最后一天,被上面组织上万名干部,来现场观摩他们这些人被弹瑟琶、被刷洗抽肠,老惨了。”
话说到这里,易中海想起那天他爬到厂房顶上,看那些原来高高在上的厂领导们,在工厂小广场上被当众表演,大明诏狱里流传下来的那些传统保留节目,惨叫声响彻天地,他现在那小心肝都跳的巨烈啊!
作为目击者,易中海对那天惨烈的一幕心有余悸、难以忘怀。但秦淮茹对那些没有兴趣,现在的秦淮茹只想搞被子、搞炉子、搞钱。
因此在易中海打住了话头后,秦淮茹就满眼泪水的嗔怪道:“中海,中海你别说那些了,别说那些了,怪吓人的!你现在还是多想想,该怎么帮我解决实际困难吧,中海!”
“哎淮茹,你别急吗,你别急吗,听我把话说完。淮茹,我们轧钢厂原来的那些个领导,就这么全完了。而随着他们那些人全完了,他们曾经答应过我的那些优待,也全成了废话几句。淮茹,我们轧钢厂现在新调来的那些个领导,他们个个都是打小参加队伍,打了十几、二十年仗,杀人无数的狠人,根本就不讲道理的。”
“不瞒淮茹你说呃,我曾去我们轧钢厂新来的那个贺叔记办公室,跟他提了一下,以前厂领导答应过我的那些优待,并暗示他如果不给足我草料,那我就出工不出力,可结果,可结果?”
“哎,真是不讲理啊,真是不讲理啊!我话一说完,那个贺叔记他连句劝的话都没有,抽出皮带就把我从办公室打到走廊,又从走廊打到楼下,最后还把我挂在厂门口示众,让我丢尽了颜面。真是不讲理啊,真是不讲理啊,这哪是做思想工作的叔记啊?”
“所以淮茹,我现在那真是太难了,每月就挣五块钱的生活费,其他收入一毛没有,家里日常开支现在全靠过去老底撑着。哎淮茹,我现在真是太难了!”
挖草!秦淮茹卖惨装小可怜,想从易中海这儿骗个温饱。可结果却是易中海反倒跟秦淮茹装起了可怜,并且还不付费的山寨秦淮茹那句“我真是太难了”的台词,这真是太不讲武德了。
于是易中海这一卖完惨,秦淮茹那就是哭的更伤心,更觉得她秦淮茹那真是太难了。
而见秦淮茹哭成这样,深知秦淮茹禀性的易中海,忙态度端正的说道:“哎淮茹,话说回来呃,我易中海就算再难,也比你好过些。所以这样吧淮茹,你先从我这儿拿两床被子过去。而至于煤炉子吗,我明天再去帮你想想办法。不过淮茹,我提醒你呃,没有煤炉子和烟道排气,你再冷也不能在屋里烧煤呃,那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嗯嗯,中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呃中海。不过中海,我现在真是太难了,两床被子这根本不顶事啊!所以中海,你这能不能先给我几百块钱应应急啊?”
来了,来了,果然还是她秦淮茹啊,根本就不是三核桃两枣能打发的。
于是听秦淮茹露出獠牙了,那易大妈在里屋,也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把棉衣往身上一披,拖上鞋,易大妈就冲出来边拽易中海,边不由分说的道:“老易,老易你回里屋去,剩下的事我跟秦淮茹谈。快回去,快回去。”
秦淮茹一开口就是几百,而易中海现在一个月才挣五块钱的生活费,那些积蓄还要留着养棒梗、支应日常的开支,以及以后的养老大业呢!
所以这个时候的易中海,当然是不愿意掏个几百块钱给秦淮茹,更不愿意秦淮茹在尝到甜头后,就跟以前吸傻柱那样,三天两头找理由来跟他要钱要粮。
因此易大妈这一给他台阶,易中海马上就借坡下驴,嘴上说着:“淮茹,让你易大妈给你拿被子呃!”,他自己人就躲进里屋去了。
而在易中海进里屋去后,易大妈面对秦淮茹,就一脸严肃的说道:“秦淮茹,我也可怜小当那孩子,所以被子和炉子,我愿意给你。并且以后你白天上街道去改造的时候,我也会帮你带小当。但是秦淮茹,你做人别那么过份,别那么占便宜没个够。”
“秦淮茹,老易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老易他被判了七年有期,刑满后他都五十四岁了。而五十四岁的年纪再加上有案底,那哪个厂都不会再收他易中海当正式工的。这也就是说他易中海,老了以后可是没有退休工资和公费医疗的。”
“秦淮茹,我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相信以你的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秦淮茹,我们家的那些积蓄,是要留着我们自己两口子和棒梗吃饭,以及我们两口子以后养老的,可顾不上你们母女俩,你甭打那些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