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过上了安稳又规律的日子,不用考虑衣食住行,自有山寨保障。
俺找了山寨的裁缝,掏钱定做了几套村少们喜欢穿着的战袍,里外衣服以及鞋袜靴子。把头陀装备拾掇干净,这套装备护俺一程,已经万分感谢,以后还是还给义兄。
俺是不打算一直当个假行僧。
至于脸上金印,若能遇到名医,看看能否消掉。即使不能,就穿着军伍打扮,或戴人皮面具,画个妆出行。或者继续装头陀出行。
于是,俺又定做了一套皂布直裰、僧鞋、界箍、铁木数珠。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功必须练,以前俺练功,主要是桩功,静功,往那里一站,调节呼吸,体会肌肉筋骨皮膜,悟那劲道。
现在,俺有了这玉环步奔行,俺起名奔月;和日出紫气打坐,俺起名浴日;两种内功法门,体悟的是内气在经脉、穴道里的搬运和旋转
每天日出前一个时辰,俺从宝珠寺后僻静处攀岩而上,这里崖高十五六丈,乃是整体一块的巨大石头,如同一个圆珠,宝珠寺因此得名。
而两道山岭如同两条巨龙戏珠环抱此处。
攀岩,也能激发内气行功。效果跟奔月比起来,内气运转缓慢却细腻,体会的更深刻;手脚并用,全身肌肉筋骨协同,对内气运行线路、节点更易察觉。
上的崖顶,就开始发动玉环步,沿着山顶龙脊奔掠,一圈下来二十七八里,连续两圈,回宝珠顶面向东方打坐调息,迎接大日腾空,紫气东来。
日出后,攀岩下山,吃早食。上午读书学习,研究佛经道书医典。
午中,午食。
下午,寺后小教场演武,站桩,拳脚,枪棒,弓弩,马术,投掷。
晚餐后,兄弟三人必然要聊一会儿天。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这一日,俺拿出飞天蜈蚣王道人和那女子的两本小册子。
里面的内容大致分为四部分:
第一,有些通缉记录,年月日,何地,事件,人物,特征,赏金数量。
已经拿下的,名字打了个叉。有些后面有分析。
第二,江湖大事件记录。主要是人数较多的,设计江湖人物的大型事件。
第三,各大宗、门、教、派、帮、会的大事和人物记录。
第四,功法及个人修炼体悟、疑惑等随笔记录。
两本册子笔迹不同,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看来是这两人自己整理的册子。
“好人谁会写日记?”俺嗤之以鼻又有些羡慕,等俺的功法有所得,估计也会整理出来,像杨五郎那样流传后世。
里面有几件事情引起俺注意:
一,食菜事魔教,魔天方腊,一直在做大做强,欲图不轨,起事地点尚未明确。但是魔教一些主要头目在东南区域活动。
二,五通神妖罗玉匿迹藏东三十年,后在打箭炉出现,某密宗寺庙被屠门,罗玉失踪。
三,有头陀名慧空,同时在打箭炉出现,后一路东行,在京西北路消失,疑似此人乃白莲社密部成员。
。。。
俺判断这王道人应为朝廷大理寺或六扇门这类衙门中的高手。
大宋官方既然是庞大的白色社团,除了军队,朝廷各部都有高手战力,尤其是负责缉捕的衙门,高手遍布大宋,学好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好汉有的是。
两本册子的功法那部分都记录了血蛇观想法的部分内容,这是一门内功法门,主攻督脉,兼顾双臂经络。由天竺瑜伽七轮法门衍生出来的。看来是王道人他们组织里的一种功法。
册子里还有血蛇观想法动功部分的鞭法和剑法的个人修炼分析。王道人的鹰蛇合击双剑法,也有些许记录。
这可比柴大官人在酒宴上演练的的强多了,不少名词,内气线路描述,穴道研究分析,再加上俺与飞天蜈蚣交手,略微猜度就能大差不差。
再加上俺这里还有老大的内功法门,罗汉伏魔功,俺一边听老大背诵,一拿边笔记录下来了,这个功法不知道是不是杨五郎创的。
两门功法对照,对全身经脉、穴道就有了大致的认识。再加上老二根究家传气功涉及的名词及解释,三人每每凑一起分析,都很有收获。
这一日,吃完晚饭,三人坐在一起闲聊,说起彼此认识的江湖人物。
俺自然说及时雨宋大哥和小旋风柴大官人。老大说史进、李忠、周通。
“史进兄弟的老师王进,哈哈,他们师徒一个名字。史进兄弟寻师可是找了大半个北部边疆,却一直没有打听到王进的消息,不知去了哪里。”老大说道。
“洒家知道王进乃是铁枪王彦章的后代。当年王彦章有子逃脱,并没有绝后。王进他爹都军教头王升年轻时与洒家父亲交好,曾说起过他们家族一直隐居在终南山某处。”老二说道。
“哦吆,那可能是半路回终南山家族了,史进兄弟说他老师老娘年龄不小了,估计思乡心切。老二,王进教头的武艺如何?史进兄弟跟他只学了半年就甚为了得啊!”老大对王进的武艺甚是神往。
“能做教头的,尤其是枪棒教头,个人武艺都是货真价实的。教头都是打出来的,否则怎么服众?这些教头若放到那些甚么门派、帮会中去,至少都是传功长老级别的。王进在枪棒教头里面是数一数二的,比那林冲强。”老二回道。
不知不觉就说到了林冲,因为老大老二都与他见过,较量过。两人一致认为这人武艺没的说,堪称虎将。修的似乎是少林派的某个心法。
“洒家现在是和尚,洒家认为,佛门功法重在戒色,当然真好汉们好色的也是少。但是,佛门功法似乎是不得不戒,如果修了佛门内功法门不戒也得戒了。”老大揣摩。
“那话儿不行了吗?”老二颇为恶趣味的打量老大。
“非也非也!洒家是不喜欢,非是不能!洒家的意思是佛门内功法门一旦修炼有成,再犯戒行那话儿,功力就大减,不进则退,几年补不回来那种。洒家师兄智真长老跟洒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老大说道,
“当然,洒家也没有修过非佛门外的正宗内功法门,但是洒家在军中修习的硬气功就没有女色的限制,那时洒家也花着呢,背上还纹了满背的牡丹花,哈哈。老二,你家兵家心法应该也没有这些限制。杨老令公十一个儿子几个女儿,还能有杨无敌的威名,一杆金刀砍的辽国心惊胆战。”
“洒家家传确是没有女色上的限制。若非洒家一生霉运不断,亲人灭绝,但凡有个长辈在,必然逼洒家婚配,以洒家这个年龄,儿子得好几个,爷爷都能当上了。”老二磋叹。
“所以,洒家说林冲,估计是少林功法的问题。他年龄比洒家小一点儿,比老二还大,他家娘子二十多岁,若到现在也就跟老三年龄相仿。他婚配好几年,也没有子女。”老大说道。
“有道理!洒家在大名府时,那里有一个叫玉麒麟卢俊义的员外,都传他枪棒第一。年龄比老三大那么几岁,家有数十万贯家私,早已婚配,也是无子女。都说他是铁臂膀周桐的徒弟,那就是与林冲是师兄弟。功法应该差不多。”老二也起了谈心。
“林冲要么不婚。既然婚配,却不能维护自己老婆,不算好汉!”俺有话直说。
“他那性子确实不够爽利!”老大赞同。
“反正洒家不喜。水泊梁山寨主王伦,也没多对不起林冲,即使让他交投名状上山,那也是他梁山上的规矩。他却在外人上山图谋梁山时火并了王伦!他在梁山上能受多大的罪?能有高俅父子给他受的罪多?他怎么就没去杀那高俅父子?”老二说道,又补充说:
“我和老大图谋这二龙山,是因为他邓龙要打要杀老大!人家王伦好心收留晁盖、吴用那些鸟人,那些鸟人却撺掇林冲动手!都是鸟人!不算好汉。”
“二哥高见,俺也赞同二哥所说。”俺排腿大赞。
“林冲对他娘子态度确实有些怪异,发配前还写休书给人家,这是怨人家招祸与他?搞不清楚!洒家见他家娘子那人颇为贤惠。”老大又说,:
“当年洒家在野猪林救下林冲,一直把他护送到离沧州七十里,洒家打听清楚了,路上都有人家,再无僻静处了。洒家就假意告辞回东京,临走前又用禅杖打折一棵松树来警告那两个解差老老实实。洒家装作离开,马上折回,要暗中再护送一段。结果听到解差说好个莽和尚,只一下就打折一株树。那林冲就说,这个直的甚么,相国寺一株柳树,连根也拔将出来。呵呵,直接就把洒家的跟脚交代出去了。洒家就回了相国寺菜园,小心提防,让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打探消息;后来两个解差回东京果然直接向高俅告发洒家,洒家这才跑路,流落此地。连累张三李四受些磋磨,好在洒家让人书信传回去,他们辗转投来,都做了个小头目。”老大有些唏嘘。
“俺也在想义弟施恩,义兄张青和夜叉嫂嫂。义弟施恩肯定会被俺连累,不过他爹是官儿,应该不会有大灾大难。义兄义嫂,俺在十字坡躲了三天,就怕有人见过俺,见了通缉榜文就去官府告发他俩。这已经三个多月,一想起来,俺甚为焦躁。”俺也拍腿磋叹。
“报,山下十几个人来投,自称曹正、张青、孙二娘、施恩及他们的家属,请寨主示下。”
“哈哈哈哈,老二留下看家。走,老三,一起下山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