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死的够惨的”
陆卓文笑的前仰后翻。“欸没找你媳妇儿索命呀你。”
“烨城哥,喝的够高,这笑话讲的比下酒菜都耐嚼”叶朗也笑的不行
顾烨城很无所谓的跟他们笑作一团。
胸膛忽一热,顾烨城低下头。
一只白皙小手覆盖他左胸膛,徐凡心之前打了喷嚏,兔毛大氅一直没敢脱,只摘下帽子,手上温度很热,正眼圈红红的瞪着顾烨城。
就那么瞪着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样......那样多疼啊”
顾烨城不笑了,他望着徐凡心瞪的发红的双眸,贴近去哄他。
“乖--,说着玩儿呢!话赶话就那么说两句,乐呵一下”
“我不喜欢听,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乐的.....”
徐凡心捂着他心脏的地方开始轻轻揉着,像那里真有个伤口似得。
而顾烨城好似被揉开了前世的伤口。
很疼?原来你知道疼。
我是被别人捅,你是自己捅了自己,你那么怕疼,怎么....做到的?
徐凡心瞪的汇聚成沉甸甸的眼泪泡,顾烨城赶忙顺他的话应。
“好好好,不说不说,以后都不说”
他抬手摸着徐凡心的耳朵。
“哥哥瞎说呢,我没宿敌,我只有乖弟弟。凡心乖,不难受昂.....”
“哎呦!可真是亲弟弟,就那么说一下,看给他心疼的”
差别对待太离谱,陆卓文小心脏多少有点酸。
“人比人要气死人呐....”
杜若年缓过酒劲,又开始热场子
“喝喝喝,接着喝,今天卓文十七岁大日子呢,吃醋不如喝酒,来来来......”
“来来来.......”其他人也嚷嚷起来。
顾烨城揉搓了几把徐凡心的圆脑袋,端起酒杯加入了拼酒的战局。
小少年的心疼劲儿被哥哥摸摸耳朵摸摸头化去了,乖乖巧巧继续剥葡萄吃。
又过半个时辰
桌上的少年们大了舌头,歪歪斜斜勉强没躺倒。
陆卓文仰在椅背上,嘟嘟囔囔。
“白芷,白芷......”
“不是”杜若年脸上酒意浓重也没耽误他捕捉到重要信息
“他喊谁?谁,谁是白芷......?”
仰在椅背的少年,咕咚一下坐直。
“白芷你都不知道?窈窕淑女!我心上人,你别告诉别人啊!这是秘密.......”
杜若年“我次---?!!”
徐凡心剥了个葡萄放在顾烨城嘴边,对方顺着张嘴吃下。
“陆卓文喝大了”
“守一年的秘密,他自己曝光个彻底,这下可有的看....”
那喝大的人眼神还挺好使,瞪大朦胧的眼直嚷嚷。
“给我也剥一个,我也要喂,不带这么偏心的徐凡心.....”
杜若年和叶朗也跟着嚷嚷“我也要,我也要。”
估计都没弄明白是要个啥,跟着瞎凑合。
徐凡心将装葡萄的珐琅盘,往歪着几个空酒壶的桌子中央一推,昂着下巴颏哼哼哼。
“想吃自己拿去。”
徐凡心是明晃晃的偏爱,顾烨城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笑着压下内心的复杂。
他对他有几分喜爱的吗?
徐凡心就是这样,对敌人手段残忍,恨不得连去死都求不得。对有几分喜爱的人,又极尽宠爱,恨不得捧到天上去。
比如陆卓文....朱珠,比如......他。
空洞的眼神,木僵的神情,让人辨不明白。这个人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在是做戏。
徐凡心爱揉搓他的手心,脑袋依赖的埋在他怀里嗅闻,他不是木头,怎会无知无觉。
如果男人和男人之间存在情爱的话,顾烨城不得不承认,他曾经泛起过情愫的涟漪。
为徐凡心。
可徐凡心不久便兜头一盆冰水将他泼醒,他浑身发冷,狼狈不堪,心中一池涟漪瞬间冰封。
.................
上辈子
徐凡心没头没脑问那么一句“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顾烨城那段时间习惯性对他恶言相向,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自然,你怎么是今日才知道吗?”
之后,一月有余徐公子没有招幸皇帝陛下。那‘二十四夜之约’仿佛就那么不了了之。
刚开始,顾烨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用纡尊降贵去陪床,他求之不得呢。
时间超过一个月,顾烨城开始坐不住,他想,他可不是着急什么!一定是徐凡心突然不纠缠他,他觉着里头有鬼,才坐立不安。
他旁敲侧击的套陆卓文的话,
陆卓文神情冷漠,看着顾烨城满眼复杂“一直病着,卧床养着呢?”
“什么病能病一个多月?不是要死了吧?”
这话不过随口说说,却惹的陆卓文咬牙咬的腮边青筋窜动,火大的不行。
“是不是要死了,陛下移驾徐府,亲探一眼不就知道了?”
“他如今....身体很辛苦,与往日...不同”
陆卓文这一个多月一直冷着个脸,刚说话间语调沉重,他就忍不住猜测,不会....徐凡心真的病的要死了吧?
太极殿御书房里,皇帝陛下来回踱步,奏折是彻底看不下去,他不停想着徐凡心那病歪歪的身体。
良久,烦躁的咬牙暗骂一声,操!
深夜里,月华星辉之下,高大的身影独自一人穿梭在街巷里,。
顾烨城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担忧,在暗夜里阔步疾行。
到了徐凡心外门,他直接推入,入目的景象让他大惊。
“徐凡心,你这是做什么?”
屋子里绒毯地面上,两个暗卫将一个瘦削青年按在地上,那人脸边有一个跌落的药碗,轮椅上的徐凡心在盛怒之下还在颤抖着身子。
这是个熟悉的场景,徐凡心病中一向脾气大,柳风絮作为他私人大夫,是最温顺听话也最趁手的出气筒。柳风絮没有亲人,将徐凡心这个朋友当命一样重要,总懊愧自己医术不精,不能治好徐凡心,才让他一直遭受疯症折磨。
以往徐凡心对柳风絮发脾气是亲自动手,病弱的人并没什么力气,这回徐凡心自己不上手,反倒让身边暗卫来对付一个文弱医者。
这医者还是他口中的至交好友。
那暗卫只稍将柳风絮随意按在地上,那瘦削青年脖子扭曲着,已经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突然闯入的顾烨城让徐凡心有些意外“阿甲,阿乙,松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