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头野猪,大大小小堆在溪边,场面着实壮观。
“科长,这么多猪,咱们几个人可抬不动啊。”赵铁柱擦了把汗,看着这堆肉山,既兴奋又犯愁,喉结上下滚动,显然也在盘算这得有多少肉。
张西范:“急什么,我们不是开车来的嘛。把野猪放车里,你们再坐到肉上,这多威风啊!”
“嘿嘿。。。。说不定那些小姑娘们看见。。。!”猴子一听,眼睛都放光起来。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
大家一起努力把野猪搬到山下的大卡车里。
“我的老天爷!张科长,你们这是……把野猪山给包圆儿了?”老马从驾驶室探出头,看到溪边那黑压压一片的野猪尸体,眼珠子都快惊得从框里掉出来。
他被留下来在山下看车,不能去山里,本来就心情郁闷,当看到张西范,他们抬着这么多野猪,差点把烟头掉在自己的脚上!这阵仗,比他当年在部队拉练缴获的战利品还吓人!
张西范笑着递过去一支烟:“老马,眼神不错嘛!辛苦了,紧赶慢赶的。帮个忙,把这些‘山货’都给弄上车。”
“乖乖,这哪里是山货,这简直是金疙瘩啊!”老马接过烟,手都有点抖,咂舌道:“张科长,您可真神了!这手笔,怕是整个四九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众人拾柴火焰高,加上卡车上的一些简单工具,队员们在老马的协助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十五头野猪一一弄上卡车后斗。
最小的也有一百来斤,最大的那头公猪,四个壮汉抬起来都直哼哼。
那场面,简直像一座移动的肉山,压得卡车轮胎都瘪下去几分。
解放卡车轰隆隆地发动起来,老马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方向盘,沿着来时的土路往山下开。
一路上,但凡遇到个扛着锄头下地,或是从镇上赶集回来的老乡,无不被这车上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当场就定在原地。
“哎哟我的娘!那……那车上拉的啥玩意儿?黑乎乎的,一堆一堆的,咋还露着獠牙?”有眼神不好的老农揉着眼睛,使劲伸长脖子问旁边的年轻人。
旁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乖乖隆地咚!是……是野猪!野猪啊!我的老天爷,这么多野猪!这……这得有十几头吧!怕不是把附近山头的野猪都给打绝了!”
“啥?野猪?真的假的?哪儿来的这么多?哪个神仙队伍这么大本事?”
消息像长翅膀一样,伴随着卡车的轰鸣声,迅速在附近几个村子传开。
有些胆大的想凑近点看,可一瞅见卡车车厢边上,那几个穿着制服,挎着步枪,眼神锐利的保卫科队员,一个个煞气腾腾的,立马就吓得缩回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乖
乖,这帮人可不好惹,看那枪口黑洞洞的,谁敢上去打歪主意?怕不是活腻歪了!
卡车一路颠簸,终于在傍晚时分,天边晚霞烧得通红之际,缓缓驶入轧钢厂的大门。
消息比车跑得还快,早有机灵的工人看到卡车出厂时是往山里方向去的,又联想到保卫科的人一早就神神秘秘地出去,此刻卡车回来,上面还严严实实盖着雨布,但那鼓鼓囊囊的轮廓,还有隐约飘来的血腥气,顿时引起了无数猜测和骚动。
“哎,听说了吗?保卫科打猎回来了!拉了一整车东西!”一个刚下班的工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同伴说,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拉啥了?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着几只兔子野鸡就不错,还不够科长一个人塞牙缝呢。”另一个工人撇撇嘴,显然对保卫科的战斗力表示深度怀疑,“别是去哪个村里买了头家猪回来充数吧?”
“你还别不信!我远远瞅见那车斗鼓得老高了,轮胎都压扁了,肯定不是兔子!而且那味儿……啧啧,不对劲儿!”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伸长脖子张望之际,解放卡车在保卫科办公楼前的空地上稳稳停下来。
张西范从副驾驶跳下来,一挥手,王大炮等人立刻心领神会,手脚麻利地爬上车斗,一把就将盖在上面的雨布给掀开。
“哗——”
当雨布被完全掀开,车厢里那堆积如山、黑黝黝、泛着血光的野猪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时,整个轧钢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围观的工人,无论是刚下班的,还是正准备接班的,又或是路过的干部家属,全都跟被孙猴子施定身法一样,一个个张大嘴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圆,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眼神,直勾勾地,死死盯着卡车上的“肉山”,仿佛要把它们生吞活剥!
“我……我的亲娘嘞!这……这是……是野猪?”一个年轻工人结结巴巴地喊道。
“真……真的是野猪!妈呀!还这么多!一、二、三……我的老天,数不过来了!少说也有十几头吧!这最大的,怕不是有三四百斤?看那獠牙,我的妈呀,能当匕首用了!”一个老师傅颤抖着手指,指着那头最大的公猪。
“乖乖隆地洞!这保卫科是把人家野猪的老巢给一锅端了吗?这是捅了野猪山啊!”
“疯了!疯了!这得吃多少顿肉啊!”
轧钢厂工人们瞬间都被这一幕惊呆!
议论声、惊叹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把保卫科小楼的屋顶掀翻!
之前还对保卫科嗤之以鼻、认为他们是“废物点心”的工人们,此刻看向张西范和那群队员的眼神,充满难以置信的震惊、毫不掩饰的羡慕,还有一丝丝发自内心的……敬畏!
这惊天动地的消息,自然也以比火箭还快的速度传到厂领导的耳朵里。
杨厂长办公室里,李怀德正唾沫横飞地汇报着近期的“思想工作成果”,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秘书小刘连滚带爬地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杨……杨厂长,李……李副厂长,出……出大事了!天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