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看着坐在魔殿宝座上,毫不留情对着他认为的罪魁祸首宁懿的语言讥讽以及肢体攻击,沉默不言。
许久过后,宗主略有无力的说了句:“宁溪……可能是被恶鬼夺舍了。”
说到这里,他越发坚定了起来。
“宁溪肯定是被十几万年前的鬼魂给夺舍了,宁懿是那个鬼魂的下属……”
时祈听了他有些倒反天罡但好像又没太大差别的分析,突兀的笑了一声。“他确实被夺舍了。”
宗主甚至有些感激的看着时祈,“你也这么……”觉得。
“但很遗憾,宁溪从始至终,从你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就是夺舍别人的那个鬼怪。”
。
云归宗宗门门口。
守门的弟子看见熟悉的身影,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宗主!暮霭仙尊!”
这段时间,由魔皇带领的军队一个个蚕食着或大或小的宗门。
已经有许多宗门被灭的一个活口不剩,也有宗门或者城市表示归顺。
但无论归不归顺,民众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现在甚在修仙上,能与云归宗相提并论的另外几个宗门也没有逃过死尸大军的毒手。
弟子们原本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但现在,云争渡一来,就像是跟定海神针一样,把他们的心给稳固住了。
只是……那弟子看着按照传言,本该身死的时祈。
原本宁溪对灵修魔修两个阵营的对立做的很成功,再加上最近那些“魔修”(死尸大军)对各大宗门做的事情。
那弟子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脸色不是很好看。
当然,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需要看他的脸色。
进了宗门,认出时祈的人不少,同样对他怒目而视的人也不少。
搞得好像他们自己太弱鸡,打不过那些个死尸,是时祈的不是一样。
时祈懒洋洋的靠在云争渡怀里,看着练功场上那群弟子练功。
时祈特意选择将他们谈话的地点选在练功场。
大家都能听到,就是大部分人讨厌的这么一个人救了他们的命。
时祈不需要什么愧疚,什么后悔,什么后知后觉。
他只需要这群傻叉以后别想着来烦他和云争渡就好了。
时祈连武器都没拿出来,一道魔气击倒不知道第多少个前来讨教的弟子,打了个哈欠。
和云争渡厮混太久,再加上自己并没有修炼了就不睡觉的习惯,所以还是困。
“不如明天再来?现在先去睡觉?”云争渡的声音轻轻的拂过耳畔,是其他弟子从未听见过的温柔和显而易见的爱意。
时祈摸了摸云争渡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不差这点儿时间,更何况长老们过来也需要时间,再放鸽子,我得被多少个人一起蛐蛐”
云争渡很想说,其实现在时祈也被挺多人蛐蛐的,但他的求生欲令他成功保住了自己的上床权利。
“没事,我和你一起被蛐蛐。”
时祈转头捏了捏云争渡的脸,“好嘛,知道你想让我早点休息了,让他们公开处刑完,我就回去在你怀里好好睡一觉。”
云争渡亲了亲时祈的手心,乖巧点头。
……
“你们需要我,我发发善心帮你们,权当找点乐子,所以等到事情解决完之后,我和云争渡不需要任何的感谢以及……任何人的打扰。”
时祈知道这个世界自己的男人道德水准很高,不算滥好心,但有什么麻烦,如果有人求助,总是愿意去帮助的。
有一就有二,就像之前秘境门口一群人询问云争渡各种问题一样。
时祈和云争渡商议过,他明确表示了自己认为这样很麻烦,他不喜欢。
云争渡也觉得一直在众人的目光下以一个“完美仙尊”的样子活着,让他有些疲累。
就说他和时祈的婚礼,如果他不是什么众人都知道的仙尊,就不会给时祈带来这么多非议。
以后还是当个散修好。
和道侣一起,游山玩水,想去哪去哪,想做什么做什么。
最后找个童话般的小镇歇息下来,研究怎么给小狐狸做饭,和小狐狸亲亲;晚上在被窝里搂着小狐狸,闻着小狐狸身上香香的味道睡觉。
没有比这更美好的生活了。
宗主知道云争渡去意已决,也挽留不了什么。
时祈笑着,拿出一堆协议,约定到此事过后,见面全靠缘分,不得跟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行踪。
当然,如果刻意偶遇,故意说成是缘分,时祈也懒得管。
云争渡到底还是有些在乎自己的师兄的,偶尔见上一面也无伤大雅。
“好了,谈完了我就去睡了。”
时祈困得头有点儿一点一点的。
云争渡直接把他打横抱起,一个诀,就到达了自己的房间外。
由于一段时间没有人来了,屋子里有一层薄薄的灰。
除尘咒将屋子变得焕然一新,再将困的靠着树干的时祈抱到床上。
“睡吧,我去清扫一下别的房间,很快回来。”
时祈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埋在枕头里,微微蜷了蜷身子睡着了。
清理完灰尘,云争渡回到卧房里。
上了床,掀开被子,时祈就主动的往他这边滚。
云争渡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自觉的笑了,搂着微微直起身子的时祈躺下,亲了一口他的额头。
时祈往他胸口埋了埋,他真的很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这样做。
云争渡一时半会儿睡不着,静静看着爱人的睡颜,听着窗外的风带起树叶间的簌簌声。
以及,照在时祈身上的月光。
皎白的光铺开来,沿着时祈整个人的轮廓轻柔的描摹,如同正在痴迷的看着他的,爱侣的目光。
云争渡幼稚的将自己的一绺头发和时祈的缠绕在一起,黑白相衬。
就像在他们两个贴身的香囊里的头发一样。
云争渡压了压时祈身后的被子,更加抱紧了自己的爱人。
清晨,阳光一点点给院子里那棵四月雪镀上一层金光,暖意撒到屋子里,蔓延开来。
时祈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只感觉身上好重。
鬼压床?
时祈放下手,摸到了某人熟悉的背部。
时祈:……
“压着我干什么?你好重。”因为刚起床,时祈的声音有些黏黏腻腻的,听起来像撒娇。
云争渡看着他,亲一口脸。
又亲一口嘴。
再亲……
“啪”一下,又被轻轻扇了一巴掌。
云争渡蹭蹭时祈的脸颊,声音也有些黏黏腻腻的,不过他确实是在撒娇。
“醒来看见小祈在旁边,就觉得好幸福。”
云争渡把头埋在时祈的肩膀上,鼻子贴着颈部的皮肤,深吸一口气。
“小祈身上香香的,很好闻,身上也香香的,想要一直抱着。”
云争渡和时祈还有些迷蒙的眼睛对视着,“我只要一看见小祈,就觉得好开心好开心,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
时祈听了这表白撒娇小连招,嘴角都下不去了,欲盖弥彰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啵”一下亲了一口云争渡的嘴唇。
“也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