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她之前夸过他房间香的事,虞婳只是推得更大力。
坏透了周尔襟。
但周尔襟纹丝不动,好像她的力气根本没有做有效功。
虞婳终于松了手,看似平静,实则默默推累了在调整呼吸:
“你怎么还不进去睡觉?”
他手臂淡定搭在门框上,或许应该说是她头顶两厘米的位置上:
“看看你。”
她想起他在周家老宅盯着他看的时候,生出些不自在:“你又要看我干嘛?”
他反而笑了,温声询问:“原因确定要我说?”
虞婳当然不敢听,他对她有好感这件事,两人已经早就心知肚明。
她磨叽很久,忽然问了一句:“你是在我小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闻言,周尔襟懒倦笑了笑:“那倒也没那么变态。”
虞婳又暗暗用力推他:“你回去睡觉吧。”
她手摁在周尔襟胸肌上,有弹性的胸肌在她手下极有手感地被摁下去。
周尔襟一点都不怕羞:“你确定,今天晚上不会害怕?”
虞婳信誓旦旦:“我确定。”
周尔襟浅笑着:“万一我害怕怎么办,你在剧院躲我怀里吓到我了,是不是应该有这个可能性。”
虞婳语塞,他有被吓到什么?
他一直都淡定看着,连最吓人的画面都津津有味地盯着看,整场下来专注力高得惊人,到底是哪里被吓到了。
她淡定理智地反驳:“你看那么认真,在哪里被吓到了?”
看那么认真。
但周尔襟含笑几秒,垂着眸和她说:“说实话,今天的音乐剧我一点都没看进去。”
一点都没有看进去。
意识到他话之后的含义,虞婳停滞了一秒。
周尔襟淡定:“从你说的那个地方开始,之后的半点都不记得。”
她说的那个地方,就是她开始靠近周尔襟的地方。
虞婳声音弱了几分:“你别说这种话了。”
“哪种话?”周尔襟自然追问。
虞婳老实得窝囊:“就是这种冷不丁撩我一下的话。”
他却淡定反推:“所以刚刚撩到你了,对吗?”
他高她很多,垂着眸,她就站在他臂弯之下。
虞婳心漏跳一拍:“你这人怎么这样…”
周尔襟浅笑一下,姿态云淡风轻信手拈来。
让虞婳不由得去想:“你是不是以前有很多女朋友,你好会。”
他慢条斯理问:“现在推我不成,开始栽赃嫁祸了?”
”我没有。”
周尔襟徐徐问:“你听过我之前是不婚主义吗?”
虞婳一愣,仔细回想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以前还真听过相关的传言。
周钦和一个女性朋友赌马间隙,那个女性朋友旁敲侧击聊起周尔襟,问“你大哥怎么都不结婚啊。”
周钦那时看着赛场,头也不抬地明说:“你没听说过我大哥是不婚主义吗,想靠婚姻和他扯上关系,你别想了,而且你也不够格。”
周尔襟以前是不婚主义,那他怎么…
她想了想,还是试着问:“你现在又愿意结了,是什么心结打开了吗?”
她语气认真,是抱着想了解他的意思问的,显然已经做好了长久聆听对方心事的打算。
孰料他悠然自得地说:“是我弟弟和他女朋友分手了,给了我当曹贼的机会。”
虞婳夺门而出:“你睡觉吧。”
看着她跑走的样子,周尔襟眼底的笑意星星点点,垂眸之间才勉强掩盖。
第二天虞婳出来,看见周尔襟在吃早餐,她心虚道:“我去研究所吃,先走了。”
“我送你。”周尔襟放下平板,十分自然上道地要履行未婚夫的责任。
虞婳立刻道:“不用了你忙吧,就十分钟的路。”
说着,她直接就掩耳盗铃,看似平静地走了。
但周尔襟看见了,她戴了他送的耳骨钉。
他眼底笑意隐隐。
到了研究所,虞婳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虽然她是轻松了,但李畅他们组的人全部紧闭办公室的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开组会的时候声音也小了很多,像是怕被听到什么。
虽然觉得大概率是排挤她们的话,这很正常,但又觉得未必太过严防死守。
游辞盈粗神经没注意到,还得意于终于有时间休息休息了,这几天一直在研究给人算命。
虞婳有其他担心的事情,反复复习订婚宴的流程。
还有两天就是订婚宴。
虽然父母和周尔襟都安排好了,但正因为她自己没插手亲自做,会有点不落地的不踏实感。
而且订婚宴后就是登记。
真的要和周尔襟结婚了,此刻她不是半年前的坦然平和接受,而是有轻微的愉悦向往。
但没想到长达几个月的平静被虞求兰一条信息打破:“回家一趟,订婚前有事和你说。”
碍于婚前父母通常会有事情要交代,她不想耽误订婚宴。
虞婳给周尔襟发了信息:“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我妈说结婚前有点事情要交代我。”
周尔襟:“那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
“交代你什么?”
“交代我把房间弄香一点,家里花摆满一点,穿得帅一点等你。”
虞婳闭眼,压住唇角:“有时候真不想和你联系。”
周尔襟游刃有余:“对和你暧昧的男人这个态度,是不是不对?”
她故意忽略他话语的侵略意:“这态度有什么问题吗?”
周尔襟坦然自若:“这么没耐心,是对老公的态度。”
虞婳想把手机甩出去。
下了班,回到虞家在半山的别墅,虞婳进门没多久。
虞求兰就出现,声音一丝波澜不起犹如死水:“你看你,穿的戴的什么,在研究院就这么穿,别人怎么看你?”
虞婳是穿着周尔襟帮她挑的衣服,戴着耳骨钉进来的,衣服颜色稍微鲜亮,是挖肩荷叶边的鹅黄色连衣短裙,露出平薄精致的肩膀和纤细小臂。
几乎把她身上最显着的优点都展露出来,在研究院会穿个白大褂,也就不明显。
但是从前虞婳几乎不会穿的,尤其是在虞求兰面前穿。
虞婳不想和她多交流,只拿出一句最容易解决问题的话:“是尔襟挑的。”
虞求兰又问:“什么时候把尔襟带回家里住几天?”
“订婚宴后再看吧。”她其实不想将周尔襟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