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当年那场大火,秦氏身边的人都死绝了。
果然,还是有漏网之鱼的……
“你叫什么名字?”谢长宁垂眸问道。
老妪缓缓在她面前跪下,“老奴名唤春兰,是府里的家生子,自幼跟在秦氏身边。”
她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就像是被沙砾打磨过一样,透着一股腐朽破败的味道。
谢长宁接着问道:“你既然自幼跟在秦氏身边,应该知道秦氏与仆从私通的事。”
“哈哈哈……”她此话一出,春兰突然大笑出声,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谢长宁微微蹙眉,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她并没有打断春兰。
片刻。
春兰的笑声戛然而止,“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可见这一招果然有用,就连侯夫人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秦氏与那个仆从有染,秦氏的眼界多高?”
“她又岂会看上,一个低贱的仆从?”
竟然不是那个仆从!
“那,秦开霁究竟是秦氏与谁的孩子?”这是谢长宁万万没有想到的,眼下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春兰浑浊的眼中尽是嘲讽,“侯夫人怕是做梦都想不到,秦氏真正爱慕的是谁!”
“是谁?”谢长宁满腹疑惑,秦氏一个闺阁女子,能接触到的人就那么多,不是那个仆从,还能是谁?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见不得光。
否则,秦氏大可嫁给他。
在谢长宁的注视下,春兰一字一句说道:“是,秦霄!”
秦霄是,秦氏嫡亲的兄长。
“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谢长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谁会信呢?侯夫人也觉得很荒谬是吗?可事实便是如此,就连韦氏也被蒙在鼓里,否则她又岂会将那个孽种,记在自己名下,她便不觉得恶心吗?”春兰的嗓音格外凄厉,许是想到曾经的事,她眼中满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韦氏是秦霄的正妻,也就是秦氏的嫂嫂。
“你说的可是真的?”哪怕春兰言之凿凿,谢长宁依旧有些不信。
这,太荒谬了。
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秦氏竟与自己的。
……
兄长……
春兰双眸猩红,“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秦家并非什么高门大户,秦氏若真与那个仆从有什么,大可嫁给那个仆从不是吗?如此一来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
“呕……”谢长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杜妈妈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哎呀妈呀!
这也太恶心了。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秦氏是个变态的。
但没有想到,她竟然变态到这种地步。
难怪几个小畜生,全都是坏种。
原来他们从根上就是坏的。
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秦氏身子有问题,她才会执意生下那个孩子?”谢长宁强忍着心中的恶心问道。
春兰点头,“秦氏体寒,本就极难有孕,若是打掉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事情败露之时,她以性命相逼,且保证生下孩子后,立刻找个人嫁了,老爷和夫人迫于无奈,这才勉强同意她留下这个孩子。”
“可哪有云英未嫁的少女,生孩子的道理,若是让人知道,秦氏还如何嫁得出去?”
“这才有了后来那个仆从的事,可总得给这个孩子一个身份不是?老爷和夫人左思右想,只能把这个孩子记在秦霄名下。”
果然与谢长宁猜测的差不多。
那沈兰月是怎么来的?
她总觉得,当时那个大夫的话,未必可信。
极难有孕,秦氏还不是怀了秦开霁?
这未必不是秦氏的谎言。
“当时秦霄是什么态度,他对秦氏又是什么态度?”谢长宁很好奇这一点,他们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就这么红口白牙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春兰认真回想了一下,“秦霄明面上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实际上他的态度,很是叫人琢磨不透,可以说半推半就,不,甚至是主动,引秦氏犯错……”
谢长宁,“……”
真是,一家子糟心的玩意!
她原以为,秦开霁是秦氏与仆从私通,生下的孽种,已经够让人震惊了。
没想到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等这件事暴露时,秦氏,秦开霁,连带着那几个小畜生。
自然还有秦氏的大哥秦霄,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身败名裂。
受世人唾骂。
这辈子,他们再也别想抬起头来。
如今已然有了人证。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春兰顿了顿接着又道:“侯夫人还有件事,当时秦氏生产时,大出血伤了身子,按理说她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所以老奴怀疑,侯爷与沈兰月,并非她所出。”
闻言,一直没有开口的谢临,突然开口说道:“夫人,属下已经查清楚侯爷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