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七日的行军,由林恩率领的三万南境贵族联军终于踏出了南境的边界。
当林恩骑在战马上,望着远处起伏的中部平原时,身后的银鹰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阳光洒在整齐的铠甲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寒光。
他们不是唯一一支向北境进发的军队。
道路上,各式各样的贵族军队正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有的队伍军容齐整,铠甲锃亮,旗帜鲜明,一看就是大贵族麾下的精锐。
有的则零零散散,士兵们穿着五花八门的皮甲。
甚至还有人扛着锄头、草叉,显然是临时征召的农夫。
偶尔还能看到几支联合部队,几面不同的家徽旗帜挤在一起,勉强凑成一支像样的队伍。
而当南境贵族联军经过时,这些军队无一例外地停下了脚步,士兵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震撼地望着这支规模庞大、装备精良的军队。
\"那是……银鹰旗?\",一名小贵族低声惊呼。
\"索尔布莱特家族的军队!\"。
\"老天,他们每个人居然都有制式铠甲?\",另一名骑士羡慕地摸着身上磨损的皮甲。
\"南境果然富得流油……\"。
当南境贵族联军行进时,铁靴踏地的声音整齐划一,长枪如林,旌旗猎猎,骑兵队列更是威风凛凛。
相比之下,其他贵族的军队简直像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
那些中小贵族远远地望着南境贵族联军,既敬畏又不敢上前搭话。
等林恩的部队经过后,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跟在后面——仿佛只要靠近这支强大的军队,就能多一分安全感。
……
在队伍后方不远处,玛格丽特·罗斯女伯爵正骑在她的白色母马上。
当她看到前方突然停滞的队伍时,不由得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她询问身旁的骑士。
骑士策马前去查看,很快返回,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女伯爵大人,是南境贵族联军......您应该亲自去看看\"。
当玛格丽特来到一处高坡时,她的呼吸为之一窒。
下方的大道上,一支望不到尽头的军队正在行进。
整齐的方阵,闪亮的铠甲,如林的枪戟——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威武之师。
\"这就是...南境的力量吗?\",她轻声呢喃,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缰绳。
身旁的老管家约翰低声道:\"小姐,那是索尔布莱特家族的军队”。
“据说南境随便一个小领主,都比我们西部的大贵族富裕\"。
玛格丽特注视着那面银鹰旗帜,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带领的三百民兵和五十骑士,在这支大军面前简直如同儿戏。
\"让我们的队伍跟上他们\",她突然下定决心。
\"保持距离,但不要跟丢\"。
与此同时,在更后方的位置,金橡树岭的理查德子爵正艰难地维持着他那支杂牌军的秩序。
当他看到前方贵族们自发让路的景象时,还以为遇到了王室的近卫军。
\"那是谁的部队?\",他问身旁的老骑士马斯。
马斯眯起眼睛,突然挺直了腰板:\"大人,那是南境守护索尔布莱特家族的军队!看那银鹰旗!\"。
理查德张大了嘴巴。他听说过南境的富庶,但亲眼所见还是超出了想象——有些士兵的装备甚至比他这个子爵还要精良。
\"我们...我们跟上去\",理查德结结巴巴地说。
\"保持礼节性的距离,但一定要跟上这支军队\"。
马斯骑士露出欣慰的笑容:\"明智的决定,大人”。
“跟着南境贵族联军,我们至少能安全抵达前线\"。
\"林恩少爷,后面跟了不少人\"。
军事统领雷纳德爵士策马来到林恩身旁,低声说道:\"要不要派人驱散他们?\"。
林恩回头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不必,让他们跟着吧\"。
于是,这支队伍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等到林恩率军抵达他姐夫迪亚斯家族的领地时,原本的三万南境贵族联军身后,已经跟了足足五万来自各地的杂牌军。
整个队伍看起来浩浩荡荡,尘土飞扬,声势惊人。
林恩的姐夫、迪亚斯侯爵的长子——罗德里克站在雄鹿堡的高墙上,远远地望着地平线上出现的军队,眉头紧锁。
\"林恩来信不是说南境贵族联军只有三万人吗?\",他转头问身旁的管家。
\"这怎么看都不止三万!\"。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少爷,据报……林恩少爷的南境联军确实只有三万,但后面跟着的,是其他贵族自发跟随的部队……\"。
罗德里克瞪大眼睛,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这小子……倒是会拉队伍\"。
当林恩的先锋骑兵抵达雄鹿堡外围时,罗德里克亲自出城迎接。
他拍了拍林恩的肩膀,笑道:\"好小子,你这是把半个王国的军队都拐来了?\"。
林恩笑了笑:\"姐夫说笑了,他们只是顺路而已\"。
罗德里克摇摇头,目光扫过林恩身后整齐的军阵,又看了看远处乱糟糟却规模庞大的跟随部队,感叹道:\"南境的底蕴,果然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当晚,迪亚斯家族设宴款待南境联军的将领。
席间,不少跟随而来的中小贵族也厚着脸皮蹭了进来,眼巴巴地望着林恩,仿佛在等待他的指示。
林恩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既然同赴北境,便是战友”。
“明日启程,还望同心协力\"。
那些贵族顿时激动不已,纷纷举杯回应。
对他们来说,能跟索尔布莱特家族的继承人搭上关系,简直是天大的荣幸。
罗德里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这小子,不仅带了兵,还收了一群跟班……\"。
雄鹿堡的宴会厅内,青铜吊灯将暖黄的光芒洒在铺着深红桌布的长桌上。
林恩手持银质酒杯,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喧闹的人群,突然在角落里捕捉到一抹与众不同的亮色。
那是一位身着墨绿色天鹅绒礼服的年轻女子,独自站在挂毯旁,栗色卷发上的珍珠发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