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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废品站的破玻璃时,苏寒正用机油擦拭《李太白集》。昨夜被剑影烫出的扉页裂痕里,渗出淡蓝色的诗韵光点,像极了义眼里李白虚影的剑气。机械义眼突然发出电流声,镜片上浮现新的数据流:「诗魂解析中——检测到《春望》残页能量反应,坐标:废品站第三号焚化炉。」

【焚化炉里的残页】

锈蚀的焚化炉门被苏寒用破扳手撬开时,一股焦糊的纸味扑面而来。炉底躺着半张烧剩的《杜甫诗稿》,「国破山河在」五个字被高温烤成炭黑色,却在义眼扫描下泛起红光。苏寒刚捡起残页,义眼突然爆闪——镜片里浮现出个忧国忧民的身影,那人手持狼毫,笔尖滴落的不是墨,是流动的山河。

「叮!检测到杜甫笔意共鸣——」义眼的机械音刚落,废品站外传来刺耳的引擎声。三辆「格律清扫车」碾过积水,车身上刻着被篡改的「谁知盘中餐,热量转化率60%」。苏寒把残页塞进裤兜,转身就往废铁迷宫里钻,怀里的《李太白集》突然与残页共鸣,烫得他后腰发麻。

【笔意初显的防御】

「发现违禁品持有者!启动情感污染清除程序!」清扫车射出数据高压水枪,水柱里裹着被篡改的「飞流直下三千尺——流体力学计算」。苏寒躲在报废的「效率合金」集装箱后,义眼里的杜甫虚影突然挥毫,笔尖在空气中划出「城春草木深」。

下一秒,苏寒后腰的残页爆发出诗韵。他下意识扯下身边的破铁皮,铁皮与残页共鸣,竟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山河盾牌,盾面上浮现着连绵的青峰与奔流的江水。数据水枪撞在盾上,「国破山河在」五个字亮起红光,水流瞬间被分解成无害的水雾。

「诗韵具现化?不可能!」清扫车的电子音充满震惊。苏寒趁机将《李太白集》与残页叠在一起,义眼里的李白与杜甫虚影竟同时抬手——一个握剑,一个提笔,两股诗韵在他体内交汇。他从未学过战斗,此刻却本能地举盾前冲,盾牌边缘溢出的笔意与剑影交织,在地面写出完整的《春望》。

【废品迷宫的偶遇】

数据清扫车启动碾压模式,车轮卷起的废铁碎片如子弹般射来。苏寒举着山河盾左躲右闪,突然脚下一空,掉进个半埋的集装箱。箱底坐着个戴护目镜的少女,正在拆解一台报废的义眼主机,后颈露出的皮肤下,竟纹着半枚棋盘图案。

「别动!我的『烂柯』还没修好!」少女头也不抬,手里的螺丝刀精准挑开义眼线路。苏寒这才发现,她拆解的义眼镜片里,正闪烁着《烂柯经》的棋谱光影。而她脚边的零件堆里,赫然躺着刻着「弈星」二字的破棋盘。

「你是……」苏寒话音未落,集装箱顶被数据水枪击穿。少女突然将一枚芯片塞进他义眼:「想活就闭上眼!」芯片接入的瞬间,苏寒义眼里的诗魂虚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黑客代码,镜片上滚动着:「伪装模式启动——效率指数1.3,拾荒者评级c-」。

【尾声·烂柯芯片】

数据清扫车的探照灯扫过集装箱,显示「无情感污染反应」,随即呼啸着开向别处。苏寒摘下义眼,发现少女塞的芯片上刻着半枚棋子,与她后颈的棋盘纹路严丝合缝。「我叫苏小小,修义眼的。」少女擦了擦护目镜,「你义眼里的诗魂太扎眼,得用『烂柯』代码伪装——刚才你用的是杜甫笔意?」

苏寒默默点头,握紧了怀里的《李太白集》与残页。义眼虽然恢复了拾荒功能,镜片角落却多了个微小的棋盘图标,时不时闪过弈星的棋谱虚影。而远处的天道塔上,红色警报灯旁新增了一行数据:「新增异常:杜甫笔意与李白剑印共振,疑似『诗魂融合』前兆」。

苏小小踢来半管能量胶:「你的义眼很特别,跟我去长安废墟吧,那里有能看懂诗魂的老酒鬼。」苏寒望着她后颈的棋盘纹,又看了看掌心残留的山河盾印记,雨水从破集装箱顶滴落,在地面汇成的水洼里,倒映出他义眼里忽明忽暗的棋谱光影——那是比废品站更广阔的废土江湖,正随着诗魂的觉醒,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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