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醒了？不过现在醒来也没用，你已经彻底陷入我的梦境之中。”它阴森地笑着，“在这里，我就是神！”
我缓缓从床上坐起，右手摸向枕边的砍刀。厉魇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炫耀着自己的能力，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动作。
“你知道吗？我已经吞噬了无数人的魂魄，每一个都是在绝望中死去的。而你，将会是下一个——”
话音未落，我暴起出刀！
刀光如电，直劈厉魇面门。它猝不及防，险险闪过，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你怎么可能——”
我没给它说完话的机会，紧逼而上。刀刀致命，招招狠辣。厉魇虽然反应过来，但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一时间手忙脚乱。
“不对！你明明已经中了我的幻术！”厉魇一边闪躲一边嘶吼。
我冷笑一声，刀势更猛：“谁告诉你我中了你的幻术？”
房间里刀光剑影，家具被砍得稀烂。厉魇的身形在我的刀下显得狼狈不堪，它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绝非普通货色。
“该死的人类！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厉魇恼羞成怒，身形一闪，周围的环境开始剧烈变化。原本的卧室瞬间变成了一片血海，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嚎叫。
“这是我吞噬过的所有魂魄！看看它们痛苦的样子，你不觉得恐惧吗？”
我扫了一眼那些面目狰狞的鬼魂，毫不在意地挥刀砍向厉魇：“就这？”
血海又变成了万丈深渊，我仿佛站在悬崖边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无数触手从深渊中伸出，想要将我拖下去。
“这是地狱！是所有罪人的归宿！”厉魇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我一刀斩断几条触手，继续追击：“还有吗？”
深渊消失，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屠宰场。无数人被悬挂在肉钩上，鲜血如雨点般滴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厉魇现出身形，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你不怕死吗？不怕痛苦吗？”
我停下脚步，看着它：“你想知道我见过最恐怖的梦是什么吗？”
厉魇一愣。
“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面前，而你却无能为力。”我的声音很平静，“是明明拼尽全力，却还是保护不了任何人。”
“你这些小把戏，跟那种绝望比起来，算什么？”
屠宰场开始崩塌，厉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它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恐怖幻境，在这个人类面前竟然毫无效果。
“不可能！没有人能无视恐惧！”厉魇歇斯底里地嘶吼。
我举起砍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那你就见识见识吧。”
厉魇见幻术无效，开始真正慌张起来。它不停地变换着各种恐怖场景，试图找到我的弱点。
火海、冰窟、尸山血河、虫噬之刑……每一个场景都足以让普通人精神崩溃，但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在其中穿行，刀锋所指，无物不破。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厉魇的声音中已经带着恐惧。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逼近。厉魇节节败退，已经到了墙角。
就在这时，我停下了脚步。
“跟你玩够了。”我淡淡说道，“该让你见识点真正的东西了。”
我伸手入怀，摸出那张黄纸。纸上的红字在昏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柳仙，助我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风声呼啸，如同鬼哭狼嚎。
厉魇感受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你…你到底请了什么东西？”
我冷笑：“你不是很想知道吗？那就睁大眼睛看好了。”
黄纸在我手中无火自燃，红字仿佛活了过来，在空中扭动着。随着纸张化为灰烬，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地板开始颤抖，墙壁上出现了裂纹。一股远古而深邃的气息弥漫开来，连厉魇这种邪祟都忍不住颤栗。
“这不可能…这种级别的存在怎么会…”厉魇的声音在颤抖。
话还没说完，房间的一面墙轰然倒塌。一条巨大的金色蟒蛇从破洞中钻了进来。
不，说是钻进来并不准确。因为这条蟒蛇实在太大了，数十米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每一片都有脸盆大小。蛇头昂起，几乎顶到了天花板，琥珀色的竖瞳冷冷地俯视着厉魇。
整栋楼都在这巨兽的威压下颤抖，仿佛随时会坍塌。
厉魇彻底傻眼了，它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存在。在这条巨蟒面前，它就像是蚂蚁一般渺小。
“柳…柳仙…”厉魇的声音几乎听不清了。
巨蟒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张开血盆大口。腥风扑面而来，那口中的獠牙比钢刀还要锋利。
我站在巨蟒身侧，看着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厉魇：“现在你知道什么叫恐惧了吗？”
“你…你这是作弊！”厉魇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力量！”
我摇摇头：“谁规定人类不能请神明帮忙？再说…”
我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看过我的梦了，那你现在分得清这是现实还是我的梦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垮了厉魇的心理防线。
是啊，它刚才一直在试图用幻境困住我，但现在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
如果这是现实，那么这个人类怎么可能请动柳仙这样的存在？
如果这是幻觉…那么是谁的幻觉？难道是这个人类施展的？
厉魇开始怀疑一切，包括它自己的存在。
道心一乱，厉魇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我抓住机会，一刀斩出。刀光如虹，直接将厉魇一分为二。
“不！这不可能！”厉魇的惨叫声响彻房间，然后戛然而止。
黑雾散去，房间恢复了原样。巨蟒也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收起砍刀，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这次战斗让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天已经快亮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去医院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