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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心魔与真相
达达利亚的临时住所位于璃月港郊外的一处僻静山坡上，从窗外可以俯瞰整个璃月港的灯火。但此刻，执行官无暇欣赏夜景。
他将空轻轻放在床上，动作小心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昏黄的灯光下，空的金发铺散在枕头上，如同流淌的阳光。那张总是带着坚定表情的脸此刻安静得近乎脆弱，长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扇形阴影。
\"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达达利亚低声呢喃，指尖悬在空的脸颊上方，终究没有触碰。他直起身，决定立刻去联系自己的手下调查此事。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达达利亚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他警觉地环顾四周——
紫色的雾气正从空的七窍中渗出，如同有生命的触须，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什么鬼东西...\"达达利亚迅速召唤出水形双刃，摆出战斗姿态。雾气却对他的武器视若无睹，缓缓凝聚在房间中央，逐渐形成一个人形轮廓。
那是一个没有面孔的影子，通体由紫色雾气构成，轮廓边缘不断波动，像是燃烧的火焰。它向达达利亚\"看\"来，尽管没有眼睛，达达利亚却能感觉到一种被注视的寒意。
\"滚出我的房子。\"达达利亚冷声道，水刃上开始缠绕雷元素力。
黑影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反而向前飘了一步。一个声音直接在达达利亚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钻入思维：
「你不想得到他吗？」
达达利亚的瞳孔猛地收缩：\"闭嘴！\"
「你爱慕他多久了？」黑影继续低语，声音如同千百个人同时说话的重叠，「从第一次交手？从黄金屋？还是从他打败你后却依然向你伸出手的那一刻？」
雷光在水刃上噼啪作响，达达利亚的眼神变得危险：\"我警告你，别读我的心思。\"
黑影发出一种类似轻笑的声音：「我不是在读，我是在展示...你内心深处的渴望。」
房间的墙壁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幕幕全息影像般的场景——达达利亚与空在黄金屋的对决，两人在海灯节并肩赏灯的画面，空在达达利亚受伤时为他包扎的回忆...
\"够了！\"达达利亚挥刃斩向黑影，刀刃却直接穿过了雾气，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黑影毫发无损，继续逼近：「现在他毫无防备，就在你的床上...这是命运给你的机会。」
达达利亚感到一阵眩晕。那个声音仿佛直接在他的大脑皮层上搔刮，激起一阵阵异样的战栗。他咬紧牙关，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我要离开这个房间...\"达达利亚踉跄着向门口退去，\"只要出去...\"
「如果你就这样放弃，」黑影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就等于把他拱手让人！」
雾气剧烈翻腾，在达达利亚面前凝聚成新的画面——空被枫原万叶搂在怀中亲吻；空躺在鹿野院平藏的床上，衣衫不整；空与五郎十指相扣，相视而笑...
「你甘心吗？」黑影的声音如同毒蛇般滑入耳膜，「你最珍视的人，被他人占有...」
达达利亚的呼吸变得粗重。那些画面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脏，一种从未有过的嫉妒和愤怒在胸腔内燃烧。
\"不...\"他艰难地抵抗着，\"这不是真的...\"
黑影突然贴近，雾气构成的手抚上达达利亚的脸颊。出乎意料的是，那触感并非冰冷，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暖。
「我们才是最般配的，」黑影低语，「战士与战士，刀刃与刀刃...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强大，不是吗？」
达达利亚的武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呼吸越来越急促。
「先下手为强...」黑影引导着他的手，伸向床上昏迷的空，「否则...你将永远失去机会。」
就在达达利亚的手指即将碰到空的脸颊时，一道雷光突然从他体内迸发，将黑影逼退数步。
\"离我远点！\"达达利亚的眼中重新燃起清醒的怒火，\"不管你是谁，都别想利用我伤害他！\"
他猛地捡起地上的水刃，这次刀刃上缠绕的不只是雷元素，还有一层深蓝色的、属于他邪眼的力量。
黑影似乎被这种力量震慑，稍稍后退：「你不想得到他吗？你明明——」
\"我想。\"达达利亚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不是在他无法反抗的时候。\"
他举起双刃，邪眼的力量在房间内掀起一阵狂风：\"现在，从我伙伴的身体里滚出去！\"
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突然扑向达达利亚。两人之间的空间扭曲了一瞬，然后——
达达利亚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漆黑中。
与此同时，在意识深处，空正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无边黑暗中。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方向，只有永恒的虚无。偶尔会有记忆碎片像流星般划过——派蒙的笑脸，五郎的耳朵，万叶的笛声...但这些都转瞬即逝，留不住也抓不着。
突然，远处出现一点金光。空本能地向那里走去，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化作一个金发少女的身影。
少女背对着他，长发如阳光般耀眼。空的心猛地一跳——
\"荧？\"他颤抖着呼唤。
少女转过身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她有着与空相似的金发，但眼睛是深邃的紫色，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抱歉，我不是你妹妹。\"少女歪了歪头，\"不过你确实和她长得很像呢。\"
空立刻警惕地后退：\"你是谁？这是哪里？\"
\"别紧张嘛。\"少女摆摆手，\"这是我的意识空间——准确地说，是我残留的意识。至于我是谁...\"她做了个夸张的提裙礼，\"林夏，前地球居民，现纳塔非法果农。\"
空一脸茫然：\"地球？果农？\"
\"啊，忘了你不懂这些。\"自称林夏的少女拍拍额头，\"简单说，我几百年前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到这里，落在纳塔，然后...嗯，种了点小水果。\"
她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手指绕着一缕头发打转。空突然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与那个紫色果实相似的纹路。
\"那个果实...是你创造的？\"空的语气变得尖锐。
林夏的笑容僵住了：\"呃...这个嘛...\"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果实到底是什么？\"空逼近一步，尽管在意识空间里他无法使用元素力，但眼中的怒火让林夏不由得后退。
\"好吧好吧！\"林夏举起双手投降，\"确实是我的错。那个'盛夏的果实'分两种，普通版吃了会肚子痛然后昏迷几天，没什么大碍...\"
\"那另一种呢？\"空冷冷地问。
林夏的眼神飘忽起来：\"另一种...呃...除了肚子痛和昏迷外...\"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还会让身边对你有意思的人产生幻觉，就是...呃...出现他们的心魔...\"
空瞪大眼睛：\"什么？\"
\"就是会放大他们内心对你的欲望啦！\"林夏破罐子破摔地喊出来，\"特别是那种压抑的感情，会被果实的力量诱发出来！\"
空如遭雷击。万叶的反常行为，那些紫色雾气...一切都有了解释。
\"你为什么要创造这种东西？\"空难以置信地质问。
林夏的表情突然变得忧伤：\"最初...是为了再见一个人。\"她轻声说，\"我想制造一种能连接意识的果实，跨越生死...但我失败了，只做出了这种半成品...\"
她的话没能说完。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林夏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怎么回事？\"空环顾四周，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
\"有人在强行唤醒你！\"林夏焦急地说，\"听着，你必须找到所有吃下特殊果实的人，那种联系会持续吸食你们的能量，直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感到一股强大的拉力，整个人向后坠去。最后的画面是林夏带着愧疚的笑容向他挥手告别。
\"等等！还没说完！\"空伸出手，却只抓住一片虚无，\"直到什么？!\"
下坠。无止境的下坠。
然后——
达达利亚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他发现自己正压在空身上，双手撑在对方头两侧。更糟糕的是，空的衣领不知何时被扯开，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而自己的嘴唇正贴在空的颈侧，留下一个明显的红痕。
\"我...什么...\"达达利亚的大脑一片空白。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黑影的蛊惑，那些不堪的画面，自己险些失控的瞬间...然后是一阵天旋地转，再醒来就是这副场景。
他手忙脚乱地从空身上滚下来，差点摔到地上。空的衣服散落在一旁，达达利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我没...\"他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手忙脚乱地帮空整理好衣服，拉上被子盖到下巴，然后像被火烫到一样跳开。
床上的空依然昏迷，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随时会醒来。
达达利亚盯着自己的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空皮肤的触感。一种混合着羞愧、懊悔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腔内翻腾。
\"我到底...\"他痛苦地抱住头，不敢想象如果空此刻醒来会是什么情景。
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划破夜空。达达利亚做了个深呼吸，决定先离开这个房间——在他做出更多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达达利亚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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