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狼王?”我眉头一皱,心想什么新狼王,莫非……
意识到不对,才回头对无悔皱眉道:“知不知道青丘距离这多远?”
无悔眨巴眨巴眼睛:“你问我啊?那我问谁去……”
“之前我去青丘的时候,你不也在吗?”我有些无奈。
“你还知道你也去了青丘啊,这次过来,我们翻山越岭的,又是大晚上赶路,谁知道这是青丘的哪个方向呀……真是搞笑……”
死丫头,不知道就不知道,还跟我发牢骚,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知道你们说的青丘,就是九天大仙的老窝呗?”珠珠忽然问道。
我忙点头:“你知道?”
“废话,我可太知道了,干我们这行的,怎么可能连九天大仙那种人物的住所都不知道呢?”她还得意起来了。
我点点头,然后问她:“那青丘距离这多远?”
“不知道啊,我又没去过青丘,小时候离开这儿后我就没再回来过了呢。”她说着还一本正经的眨了眨眼睛。
我……
看着她那双本来还挺好看的眼睛,怎么就那么想揍呢,不知道你跟我说个毛啊?
“四哥,你为什么想知道这跟青丘的距离呀?”无悔好奇道。
我白了她一眼,心想摊上这俩搭档也是够无语的,笨就算了,还老喜欢问这问那的。
看着眼前的吊脚楼沉默半天,我还是叹了口气:“如果距离青丘近的话,他们说的狼王没准就是白诗涵。”
说完我就来到了最近的一栋吊脚楼前,想找机会跟里面的人沟通一下。
“啊这……”无悔惊呆了,挠着后脑勺跟我屁股后头,“四哥,我怎么想,这也扯不到嫂子身上吧?”
我没搭理她了,其实道理也简单,狼族的领地意识很强,通常会圈很大的地方作为地盘,在同一个地盘上,不会出现两群狼。
现在想想,其实不管这距离青丘是远是近,那狼王都有极大可能跟白家有关系,毕竟白家在青丘被九天劫压着,白诗涵的爹早早死了,她娘想在九天劫眼皮子底下壮大复仇,几乎没什么可能,最好的选择,就是悄悄走出青丘,重新选一块地盘暗中发展。
放眼附近这几个省市,也就这十万大山的门户比较合适他们发展了。
我们可是来珠珠老家躲仇的,要真歪打正着进入了白家的地盘……唉,总之我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了。
吊脚楼的构造比较独特,非要比的话,像是外界的四合院,大门里还有个院子,此时里面的人正在那偷偷观察我们。
对珠珠招了招手,她立马就乖溜溜把耳朵凑过来了,我小声说:“你应该还会说苗话吧,看看能不能沟通一下?”
我说话时是盯着楼里的,虽然吊脚楼的墙体严丝合缝,但门板却面目全非,透过门缝,看到内院最里面有间屋子,没贴窗纱的窗口里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盯着我们。
珠珠那眼睛一骨碌转,随后捋起了头发:“都十多年没说过了呢,让我回忆回忆哈……”
她话刚说完呢,我就看见那两个男人举起了两根黑乎乎的玩意儿,忽然就对准了我们……
不禁眉头一皱,那是啥玩意,要干嘛呢?卧槽……是火铳……
“不用回忆了,快走……”我一把拉住珠珠的肩膀转身就溜,这时无悔还好奇着要趴门缝上看看什么情况,被我一把揪了过来……
就这样拎着她俩远离了吊脚楼,才算是松了口气,有想过这里的人对外来人不客气,但这也太不客气了点儿吧?
“怎么了,不是要沟通沟通么?”珠珠还没反应过来。
我不禁苦笑啊,还沟通,跟他们的火铳沟通去吧。
一阵三思后,才对呆瓜一样的珠珠说这地方不能待,到现在你都没看见熟人,那以前的寨子应该真被外族取代了。
但是珠珠好像不太情愿离开这儿,犹豫半天才说,就算是被外族取代了,以前的人也不应该全部消失的。
我问她为啥,她说因为两个族群之间发生冲突,也是有所图的呀,这大山里和外面不一样,该有的资源每个族群都会有,所以一个族群冒着被灭族的风险去入侵另一个族群,只为了一个好处,那就是抢女人。
“抢女人?”我一愣。
“嗯呐,就是抢女人,这山里到处都是可以开荒的土地,谁愿意为了这点破地方流血牺牲呢?”珠珠一歪嘴巴,“其实我也没经历过这种事,不过小时候我阿婆跟我说过,她们那个年代嘛,本来就乱,更别说是在这种没人管的大山里了,据说成功入侵了一个族群之后,这个地方的全部男人都会被杀,包括小孩儿呢,但是女人会留下……”
“拼那么大个命抢女人干嘛……”我心想这给我整哪儿来了,避个难而已,硬生生来了一场走近原始部落。
无悔当即就白了我一眼:“啧啧,还抢女人干嘛,你把这个嘛字去掉不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嘛字去掉……瞬间空气都安静了,连珠珠都看着无悔,变成了哑口无言的样子……
三个人被一句话硬控了好几十秒,最后还是珠珠打破尴尬:“哎呀,妹妹说得也有道理,话糙理不糙嘛……走,先跟我去我家看看……”
这也太糙了吧,姑娘家家的……
无奈,只能闷声跟在她俩背后,离开山谷中间的聚集区后,向着一个河湾往上游走,路边还有稀稀落落的吊脚楼,但越远离中心区域,就显得越破旧,好多房子都已经没人住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片很凄寒的位置,这里有两三栋破旧的吊脚楼,其中一栋门前的草都半丈高了,旁边两栋要好些,甚至看见门口挂了几件麻布衣裳。
三栋房子的门前就是小河的回湾,走过生了青苔的石桥,珠珠的眼泪立马控制不住流出来了,指着那生了草的破房子就说:“到了,那……那儿就是我家了!”
她话说完抹着泪就朝那边狂奔而去,样子有些狼狈。
我很理解这种久离归乡的心情,让无悔先别跟着了,我们两个在石桥上站着看风景。
视线里的珠珠先是围着房子四处乱看,一边抹着眼泪像是用苗话喊着什么,折腾老半天,一头跪在了那破房子面前。
无悔问我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她,我摇了摇头。
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我们才慢慢来到房子跟前,珠珠已经跑进隔壁栋吊脚楼里了,此时楼里还有她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
走进这栋房子,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天井,正中间是一堆没洗完的衣服,还有一个被珠珠紧紧抱住的女孩。
女孩的年龄和珠珠相仿,脖子上戴着项圈,前后围腰……是个地地道道的苗家姑娘,明明长得挺水灵的,可那满手的老茧和手腕上的淤青,让画风显得格外不适。
珠珠抹了一把泪,忙站起身指着我们两个,跟那姑娘说了些什么,说完才对我们笑道:“找到了,她是阿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