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复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刺激他们,条件完全不一致,她表现得攻击性太强可不是好事,系统又不能一下子把大晟皇室所有人都打包送到外星上去。
该温顺贤明就温顺贤明,示弱嘛,又不磕碜。
很快,天幕没有再放一些让人不想活的画面了,苦难看多了总要有点温暖人心的希望,要不然活下去的盼头都没有。
【广阔的平原上,贫瘠的土地上长出来一种大晟从未见过的农作物,藤蔓上长满了饱满的茎块。
衣衫褴褛的农人脸上满是狂喜,小心翼翼地挖出果实。
旁白声响起:
“太后懿旨,广种番薯、玉黍,不择沃土,耐旱抗灾。”
北地饥民得以活下来。】
粮食!
还是未知、高产的粮食!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一位林观复不认识的大臣激动地站出来,指着天幕声音都在颤抖:“不择沃土……若是此物真能不择地而丰产,大晟将再无赤地千里之患。”
产量他们都看在眼里,一亩地密密麻麻的叶蔓,挖出来的果实也格外大,产量绝对比大晟现阶段的粮食作物要高。
至于味道……那不是吃不饱肚子的人需要考虑的。
几位老成持重的大臣亦是动容,低声交换着意见,已经在畅想拥有这般作物的场景。
若是能推广,日后大晟再出现天灾,百姓能活下去的人更多,朝廷赈灾的难度也能省下来不少。
被七皇子破坏的民心都能大定。
仰头观看的百姓中更是爆发出巨大的喧哗,哪怕没有经历过灾荒的百姓,也明白这代表什么。
他们热泪盈眶,甚至是朝着皇宫和天幕的方向叩拜,心里则是万分期待着能看到新作物到他们手里的那一天。
承平帝都忍不住看向林观复,问出来众人都想问的话:“观复啊,你对天幕显示的作物,可有想法?”
他可等不到了,若是能现在拿出来,那功绩就要算在他在位期间了。
更何况,天下民心都快被那妖星孽子霍霍完了,此时若是有高产的农作物,自然能稳住皇室在天下人心里的地位。
林观复没有推辞隐瞒:“臣女暂时未见过玉黍,但曾在外邦商人手中见到过番薯。但,臣女所见番薯和天幕显示并不同,南橘北枳,番薯非大晟本土粮食,哪怕是要推广也得先给其适应改良的时间。”
新农作物肯定是要一步步推广,往日里大晟的君臣自然能注意,但林观复担心他们因为天幕的“正确性”忽视了许多本该他们做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她手里确实没有番薯的种子,若是找到的不一样,那肯定要大失所望,进而质疑天幕的权威。
林观复的话稍微拉回来他们过热的思绪,承平帝心中满意,不愧是后来能推广的太后。
【精密的龙骨水车在江河中翻腾,水流被引入高岗之田,曲辕犁在田间轻快地破开土壤,效率远超大晟目前流行的旧式直辕犁。
各地官员兴修粮仓,仓廪如山不再只是纸上的四个字。
兴修水利、改良农具、广建义仓……】
天幕展示的一幅幅场景好似做梦一般,大晟的老百姓表示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美。
大臣们:他们也只敢在做梦的时候想到这种画面。
工部官员看得目不转睛,甚至下意识地开始在空中无实物地比划水车的结构。
有人沉浸其中,甚至顾不得是在御前,喃喃自语:“果然精妙,这水车引水竟然能如此省力,还打破了水往低处流的规矩。”
工匠们则是对新式的犁具议论纷纷,甚为心动。
水车并非所有田地都需要,但犁地却是免不了的。
在牛都稀缺的时候,人力就是唯一的选择,若是能有更加省力省人的新式犁具,就能多佃几亩地了。
【林观复推动颁布《农桑辑要》,刊印天下,专用大白话编写,各州县设置劝农官,必须由精通农事者担任。
学堂中,渐渐有师者开始讲授基础的土壤、节气知识,新任地方官员还需要培训相关的内容,不求精通,但起码不能藜麦黍都分不清。
乡野之间,还有劝农官走访记录老农的经验。
林观复:“农,乃国之根本。重农学,民知天时才能尽地力。”】
对于这件事显然并非所有人都接受良好,尤其是高贵的读书人和官员们。
觉得将农学看得太重,将其纳入课堂内容有失体统,可看到展现的方方面面的“重农”,又觉得把话说出来怕是会被群起而攻之。
重农自然不能只重农的赋税。
某些自诩万般皆下品的人也得改变些观念,哪怕依旧是唯有读书高,这书也得增加些内容。
就算是承平帝也不能说此事不好。
那岂不是否认了农?
地方的乡绅和识字但无仕途之缘的人则是好像看到了另一条新的路,百姓依旧只觉得天幕展示的日子实在是过于美好。
“官老爷还来问我们种地的经验?”
“你们没看到嘛,林小姐让人编撰了农书,上面都不咬文嚼字了。”
“我们说的话也会被编成书吗?”
真就是做梦都不敢。
【大晟的舆图上,代表丰收的金色光芒从南至北,从西往东一个个地方点亮,逐渐连成一片形成璀璨的光幕。
“文昭太后垂帘十载,劝课农桑,天下仓廪充盈,户部岁入倍增,民得温饱,盛世之基由此而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