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思索了片刻,在心里呼唤起庞骁。
[小七,我之前扮演的角色现在还能用对吧?]
[可以的,昭姐。]
[好。]
与庞骁在心里对话完,许昭昭便背着众人,尝试性的变回了子车甫昭。
她想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一些偏门术法会更有用一点。
在昏暗的环境下,除了庞骁,只有黑瞎子发现了许昭昭变化的全过程。
他墨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嘴边的笑意扩得更大了,只是子车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云彩身上,没有注意到他。
子车变化了之后也没有闲着,查询内景询问云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之后,就着手于解毒的法子。
虽然说也可以直接考虑给她借命,但一想到云彩那生机勃勃的样子还是作罢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么阴损的法子的。
顺便给还在紧张的阿贵拍了拍,让他安静安静,还下了个命令,让他去找了一些需要的东西,便开始解毒。
不过好就好在,这人下的毒也不是很复杂,利用简单的一些草药,以及用小阿百配合着,很快就能清除干净云彩体内的毒素。
而这个内心正直的小姑娘,也在经历了几天内心的犹豫折磨后放松了下来。
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终究是放下了。
抱着父亲阿贵,眼泪止不住的掉,而阿贵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是心疼的不像话。
一旁的胖子一边心疼一边不断开导,终于父女两人都冷静了不少。
“那个什么祭品是怎么回事?”无邪趁机问道
云彩拿胖子给的纸抹了抹眼泪,眼睛微红。
但还是努力镇定的解释道“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神,他给我下药时只说,祂没有选中我,所以我只能成为祭品。”
说到这儿时她的身体有些发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
“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成为神明的坐下童子,才能以稚童身份去往神明的乐园。”
子车若有所思,冷不丁开口询问到,“你知不知道那个神是什么?长什么样子?或者说他有没有提过那个神叫什么?”
云彩摇了摇头,“他没有提过,我也没有见过。”
又突然眼睛一亮,又接着说道,“不过他在给我下毒时,我好像听见了小孩的声音,好像…是个小姑娘。”
“呵,那就不用问了,还是咱们在塔木陀遇到的那个东西。”
子车听完云彩说的话,冷笑一声,“阴魂不散的东西,老子是不是给它脸了?”
只见她二话不说,像拎小鸡崽子一样,一把扯起地上那个还倒着的人,然后就往门外走去。
这时候,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懵,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只有胖子留了下来,安慰着一旁还在哭泣的云彩和阿贵。
而解雨晨则快步走向另一个方向,去调查那个神秘的纹身。
看见子车生气的庞骁在一边暗暗顺毛,不忘随手拿一杯水带出去,伸手帮他把人扶好后,递给了她。
子车接过水泼在了盘马老爹脸上,扭头给庞骁递了回去杯子,示意他干的漂亮。
被泼水自然也醒了过来,众人围了一圈再次进行盘问,可是一如刚才塌肩膀的表现,盘马老爹也一言不发。
但子车毕竟不是小玉,“行啊~嘴挺硬啊~我就喜欢你这种嘴硬的!”
她当即扯出一个阴森的笑。随即蹲下身来,薅着盘马老爹的头发。
“你爹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多一句没有用的,老子就从你身上片下来一块肉,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
随即掏出了匕首,手里把玩着,“先说说你杀那个塌肩膀的灭口干嘛”
起先他状似不屑,并没有放在心上,似乎是不觉得一个小姑娘能下得去什么重手,就顾左右而言他的敷衍了几句。
子车眼神一冷,嘴边的笑却越来越大,手腕一翻,匕首已经抵在了盘马老爹的肚子上。锋利的刀刃轻轻一划,立刻渗出一道血线。
“第一刀。”子车的声音还带着笑,男人这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盘马老爹疼得直抽气,却还是咬着牙不说话。子车二话不说,刀光一闪,一块皮肉就飞了出去。
“啊!”盘马惨叫一声,额头瞬间冒出冷汗。盘马老爹颤抖着,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
只能声音嘶哑地开始讲述:“那天晚上我们几个饿得实在受不了了…”
他干裂的嘴唇不停哆嗦,“本来只想偷点粮食…谁知道那个队员突然醒了。”
老人家的手指深深掐进自己的大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阿达那小子…就是阿贵的堂兄…他太害怕了,死死捂着那人的嘴…”
盘马老爹的眼神变得空洞,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回忆,“等我们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没气了…”
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他布满皱纹的脸。
“就在我们手忙脚乱处理尸体时,又来了个戴眼镜的…”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眼镜片后面的眼神,阿达他们,他们像疯了一样。”
盘马老爹突然抓住自己的衣领,大口喘着气:“第二天,我…我去营地”。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些人,那些明明被我们…他们居然…居然还在吃早饭!还跟我打招呼!”
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他们身上,都有股怪味…像是…像是湖底烂泥的味道…”
他神经质地搓着手,“后来,阿达他们一个接一个,全都自己吊死了…就在村口那棵老榕树上…”
“是他威胁我,”盘马老爹突然扑向子车,却被庞骁一把按住:“报应,就是报应!”他歇斯底里地喊着,“是神要他死!”
“第二刀。”子车把玩着沾血的刀,“别给老子说这些废话,给你爹仔细讲讲这云彩成了祭品是怎么回事?”
庞骁适时地递上一块白布,子车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
黑瞎子在后面看得直咂嘴:“啧啧,这手法比胖爷片羊肉还利索。”
盘马老爹疼得直哆嗦,终于开口:\"那、那是神明座下的童子…专门挑选神想要的孩子…\"
“继续。”子车的刀又举了起来。
“我说我说!”盘马彻底崩溃了。
“那童子会带着选中的孩子前往乐园,带着祭品去往圣地…云彩没被选中,所以只能当祭品…”
子车眯起眼睛:“圣地?在哪儿?”
“在、在…”盘马老爹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能说…说了会…”
话音未落,他的眼睛突然瞪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张启灵猛地拉开子车:“后退!”
只见盘马老爹的皮肤下突然鼓起无数小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下一秒,他的身体像充气的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砰!”
血雾弥漫中,几道黑影从盘马老爹炸开的身体里窜出,直扑无邪面门!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无邪吓得往后一跳,结果绊到门槛直接摔了个屁股墩,黑影直朝着他下半身窜去。
就在那几条黑影窜出的瞬间,黑瞎子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地钉住了一条黑影的七寸。
子车更是干脆利落,直接将另一条黑影钉在了墙上。
黑瞎子用匕首挑起那条还在扭动的黑影,在烛光下仔细端详:“哟,这不是咱们的老朋友嘛!”
他转头看向狼狈爬起来的无邪,“哎呀呀~小三爷啊~你这体质真是绝了,走哪儿都能招来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庞骁也忍不住笑道:“无邪啊,你这'邪门'真不是白叫的。刚才那蛇要是再偏一寸,可就当场需要物理阉割了”
“闭嘴!”无邪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蛇,“我这是…这是”。
“这是天赋异禀!”黑瞎子接茬,笑得见牙不见眼。
“要我说啊,以后下墓直接让你打头阵,保准什么机关陷阱、毒虫猛兽全都能引出来,给咱们省事儿!”
张启灵默默走过来,把无邪拉起来,顺手拍掉他裤子上的灰。
无邪感动地看向小哥,结果发现小哥嘴角也微微上扬——连闷油瓶都在偷笑!
“小哥!还是不是兄弟了!”无邪气得直跺脚,“我这是…”
“这是为人民服务!”黑瞎子一本正经地拍拍无邪的肩膀,“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精神可嘉!”
子车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还不忘补刀:“要不你改名叫'无事生非'算了,名副其实!”
解雨晨从外面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又怎么了?无邪又把什么招来了?”
“我没有!”无邪欲哭无泪,“这次真不关我的事!”
黑瞎子晃了晃手里的死蛇:“怎么不关你事?这蛇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要我说啊,你身上肯定有什么特殊气场,专门吸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