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主人？这称呼不错
姜浩月把最后一块烤南瓜饼塞进嘴里，指尖沾着的糖霜在丝绒桌布上划出道歪歪扭扭的线。她抬眼时，正对上斯内普那双深潭似的黑眸，以及卢修斯紧抿着、明显在忍耐的唇线。
“过来。”她朝两人勾了勾手指，声音懒懒散散的，像在召唤脚边的猫。
斯内普的黑袍僵了半秒，卢修斯的银灰色眼瞳里闪过一丝错愕。三分钟前，他们刚被这丫头用麻瓜的“猜拳”定了输赢——输的人要答应她一个要求。现在看来，这要求比炸掉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还离谱。
“姜浩月，别得寸进尺。”卢修斯率先开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惯有的倨傲，却没真的后退。他忘不了上次拒绝她之后，自己珍藏的那瓶十二世纪的蜂蜜酒被换成了青蛙卵汁。
“我让你们过来。”姜浩月把脚从椅子上放下来，鞋跟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响，“听不懂人话？”
斯内普先动了。他几步走到她面前，黑袍垂在身侧，指尖几乎要攥进掌心。这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不属于魔法世界的柑橘味——是她上周从霍格莫德的麻瓜杂货店抢来的洗发水味。
卢修斯咬了咬牙，也跟了过去。两个在斯莱特林呼风唤雨的纯血少年，此刻竟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乖乖站在她面前，比课堂上面对麦格教授时还要拘谨。
姜浩月忽然笑了，伸手揪住斯内普的黑袍领口往下拽了拽，强迫他低头看自己。“刚才谁说‘愿赌服输’来着？蝙蝠脸，记性这么差？”
斯内普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忘了要求是什么？”她松开手，转而戳了戳卢修斯胸前的家族徽章，“我让你们叫我什么来着？”
空气静得能听见壁炉里柴火噼啪的声。卢修斯的脸一点点涨红，不是羞的，是气的。“你休想——”
“嗯？”姜浩月拖长了调子，眼睛微微眯起。那是她要动手的前兆，上周她就是这样看着高尔，然后把他的魔杖掰成了两截。
“……主、人。”
一声极轻的气音从斯内普嘴里挤出来，像蚊子哼。但在这死寂里，足够清晰。
卢修斯猛地转头看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总阴沉着脸的室友。
姜浩月却挑了挑眉，不满足地啧了声：“什么？风太大，没听见。再叫一遍。”
斯内普的脸瞬间黑如锅底，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偷腥猫的丫头，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主人。”
这次够清楚了，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却奇异地没了往日的戾气。
“欸，这就对了。”姜浩月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手感比想象中软一点，“卢修斯，该你了。”
卢修斯的手指紧紧攥着袍角，指节泛白。他瞥了眼斯内普那副“同归于尽”的表情，又看了看姜浩月手里把玩着的、据说能喷出痒痒粉的铁皮罐，终于闭了闭眼，声音僵硬得像生锈的门轴：“主人。”
“呵。”姜浩月笑得更欢了，往后靠回椅背上，双臂环胸打量着他们，“这个称呼还挺新奇。你们这眼神怎么回事？”
她忽然前倾身体，眼神锐利起来，像在打量两件有趣的玩具：“这么看我，倒像两只被惹毛了又不敢咬人的狗。”
斯内普和卢修斯同时一僵，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过啊——”姜浩月话锋一转，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当狗也得挑个好主子。”
她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抬手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与其以后去给那个没鼻子的当走狗，不如现在认我这个主人。至少我不会让你们去做些蠢得要死的事。”
“你说什么？”斯内普猛地抬头，黑眸里闪过震惊。卢修斯也愣住了，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探究——她怎么会知道那些……
“听不懂？”姜浩月歪了歪头，笑容里多了点嘲弄，“就是说，跟着我，总比以后被人当棋子耍强。当然了——”
她后退一步，双手插兜，歪着嘴笑：“你们要是不乐意，也可以滚。不过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跟那些黑巫师混在一起……”
她没说完，但指尖弹出的那颗石子精准击中壁炉上的花瓶，瓷瓶瞬间碎裂成齑粉。
斯内普和卢修斯沉默着，没人说话。
姜浩月也不催，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边时回头，冲他们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想通了就跟上来，我去厨房偷点布丁。对了——”
她顿了顿，笑容狡黠：“记得叫主人啊。”
门关上的瞬间，卢修斯才猛地攥紧拳头，低声骂了句：“疯子！”
斯内普却看着地上的瓷片，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过了会儿，他忽然低声说：“……她好像知道很多事。”
卢修斯瞥了他一眼，没反驳。
两人站在原地，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竟没一个人抬脚离开。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空荡荡的椅子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嚣张又刺眼的身影。
当走狗？还是当她的“狗”？
这个问题，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两个少年心里，漾开了从未有过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