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好了,怀王,怀王又来提亲了!”春葭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跑来通知妊卿卿。
一路小跑,累的是气喘吁吁。
妊卿卿不由得冷嗤一笑:“这怀王可当真是锲而不舍啊!”
“是呢!连上这一次都来三次了,非要求娶郡主,脸皮可真厚。”春葭附和着。
“春葭,你来!”妊卿卿灵光一闪,心生一计,向着春葭摆了摆手,神秘兮兮的与她附耳了几句。
春葭听罢!笑意盎然,匆匆办差而去。
青松堂
春葭求见!
妊如风神色突变阴鸷,脸上染上几分不悦。
不过,春葭那丫头既是受妊卿卿之命而来,又是当着怀王的面,也不好不见,只得摆了摆手,令季舒嬷嬷将春葭迎了进来。
“怀王殿下万安,相爷万安。”
“不必多礼!”这时!怀王的心情不要太激动,尤为舒畅。
他心中笃定,妊卿卿派遣身心腹来拜见,必然是想见他的,说不定,这桩婚事也能在今日板上钉钉了。
除了全程黑脸的妊如风,春葭的脸上倒是多了一份恭敬的笑意。
“你这丫头,如此冒冒失失,无规矩,可是郡主身体不适,病情加重了?这般焦急!”妊如风冷呵道。
似有警告亦有提醒的意思。
春葭不予理会,只按她家郡主的吩咐道:“禀相爷,郡主说了,怀王殿下与太妃娘娘关怀之心郡主已心领,但怀王殿下赤诚一片,几次都因身体不适,未能得见,今日郡主身子稍微好了些,应当当面恩谢怀王殿下与太妃娘娘的记挂之心才是,是以!郡主特派奴婢来恩请怀王殿下前往清雅小苑一叙。”
怀王听罢!严肃的神色下立时多了几分笑意。
他就说,仍是在铁石心肠的人,也该为了他的执着与赤诚而打动了。
这不,自负清高的妊卿卿,也有被他的坚持与痴情融化了心。
相比于面露笑意的怀王,妊如风的脸色倒是沉了又沉,神色不悦,带着一丝阴鸷。
“胡闹!郡主不知礼数,你这贱婢也不懂?闺阁女儿家焉能私下与外男会面?”妊如风再次警告春葭道。
你最好是找个借口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如若不能,让郡主与怀王私下会面,本相定打断您的腿。
春葭丝毫不受妊如风的警告而畏惧,反而不卑不亢道:“禀相爷,郡主恩谢怀王殿下与太妃娘娘慈恩,并非私下会面,况且,清雅小苑还有那么多丫头、护卫看守,决计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奴婢低贱,却也只得听从郡主吩咐,还请相爷恕罪。”
妊如风听罢!脸色顿时一黑,横眉怒目的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怀王在场,他还真有可能将春葭拖出去杖毙。
“既如此!还请相爷准允。”怀王摇曳着手里的折扇说道。
当然,纵使妊家再有权势,也无法违逆天潢贵胄,只得隐忍着内心喷涌的怒火,勉强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老臣怎敢。”说罢!转眸便向春葭呵斥一声!
“还不速速为怀王殿下带路。”
“是!”春葭立时起身!“怀王殿下请!”随即引领着怀王一路前往清雅小苑。
“相爷,是否要老奴跟随?”季舒嬷嬷上前恭谨自荐。
妊如风微微颔首:“若有任何不妥,即刻来报。”
“是!”季舒嬷嬷退避后。
妊如风这才轻叹一声!大呼一口郁闷之气。
妊卿卿这丫头,自打上次苏醒后,便换了一个人似的,行为举止所言所行都与往日不同,怪了,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呢?
妊如风泛着疑惑的同时,春葭也已然将怀王带进了清雅小苑。
“怀王殿下,我家郡主就在屋里等候。”春葭不敢再往前一步,只得在门口停留提醒。
怀王也不疑有他,自负于妊卿卿对他心生好感,有意与他独处增加感情。
直到怀王怀揣着无比鄙夷不屑与自信的神色踏入屋内时,春葭知趣的将房门一关。
迅速踱步至院里,而妊卿卿,就躺在百花盛开的藤椅上小憩,模样甚是悠闲惬意,无比恣意。
春朝时节,百花齐放,万物复苏,满院春色尽数将妊卿卿那娇俏玲珑的身段敛尽,若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百花丛中还藏着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仙子。
“郡主,怀王进去了。”春葭笑吟吟道,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出好戏了。
“不错,差事办的很好。”妊卿卿慵懒的微眯双眸,摇曳着藤椅,手捧竹简,模样甚是恣意。
而不远处的季舒嬷嬷,也已经将这里一切看在了眼里,她面露诧异之色,迅速回了青松堂,将所看到的一切都尽数复述给了妊如风。
为此!妊如风那本就阴霾沉闷的神色也尽数散去,转而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意味,心情顿时大好。
“看来,郡主是个审时度势的,相爷是否要出面?以免郡主不好收场?”
“不急,你且去盯着,若有不妥,随时来报。”
“是!”季舒嬷嬷退避后!
怀王也已经从屏风外绕进了妊卿卿的卧房。
而这时,焦急的云飞雪才顿觉哪里不妥?心中发毛。
这个妊卿卿,将她请过来也不说什么事?就让她在卧房白等,这贱人到底是何意啊?
不,不对,这个时候不正是怀王前来提亲的时候嘛!
若是怀王来见,发现屋里恭候的是她,相反妊卿卿却不知所踪,岂不是麻烦大了?
方才春葭催的急,说是妊卿卿病体加重,特意请她前来看顾,她也没有多想,毕竟妊卿卿人美脑子蠢,无恶不作又不善心机与谋略,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她哪里知道妊卿卿会给她设陷阱。
不好,她一定是中妊卿卿的计了。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儿。
正当坐立不安的云飞雪打算转身离去时,却正好与大步流星而来的怀王撞个正着。
“怀哥哥~?”
“雪儿?”
“怎么回事你?”二人同时诧异的齐呼!
“怀哥哥,你不是在前厅与我阿父会面吗?怎么会来此?”云飞雪有些纳闷?
怀王不暇思索道:“是妊卿卿央请本王一见……。”
遭了!
“不好!!!”二人又一次同时惊呼!
“坏哥哥,赶紧离开,你我想必是中了妊卿卿的计了。”云飞雪赶紧催促。
怀王眸色晦暗,整张脸都是阴沉之色。
而百花丛中的妊卿卿,慵懒的瞧了瞧天色,估摸着时辰,应该可以收网了。
她端庄优雅的伸出纤纤玉手,口齿轻启道:“时辰不早了,莫要耽误好戏!”
春葭会意!赶紧握住妊卿卿的纤纤玉手,将之搀扶起身,随即,捧着桌案上的点心与酒水,随同妊卿卿不紧不慢的往卧房而去。
正当怀王与云飞雪着急忙慌的打算离开时,房门忽然大开,巧合的与妊卿卿迎面撞个正着。
“怀王殿下……!”妊卿卿堆满笑意,可转眸望向怀王身后的云飞雪时,又变得疑惑而又诧异:“咦!表姐怎么也在?表姐为何在我屋里?”
“你们这是?”妊卿卿故作诧异的望着二人,面露难色。
怀王脸上一绿,别提有多尴尬。
云飞雪见状!赶紧拉着妊卿卿解释!
“郡主,不是你想的那样,方才,不是郡主您差遣春葭过来请我的么?听说郡主病体加重,特来探望,不曾想,便遇上了怀王。”
云飞雪又开始发挥她那装无辜扮娇弱的优势,矫揉造作,好不楚楚可怜。
“表姐,我病体加重,是有意让表姐来陪我,可,可我是表姐你在耳房等我呀!”
“什……什么?可,可春葭这丫头将我带来了你的卧房啊!”云飞雪赶紧甩锅,但也是事实。
春葭故作惶恐、委屈,忙跪地不起!
“郡主,奴婢不敢,奴婢怎么可能蠢到将表小姐带进您的卧房啊!”
“再则!怀王殿下今日是特意来探望您的,奴婢又怎么敢带着表小姐在您卧房等候,奴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郡主,奴婢冤枉。”
“你,春葭,你怎可构陷我,明明是你……!”云飞雪自辩的话还未说完,便迎来了怀王一个阴鸷的眸光。
他也怀疑,甚至谁的话都不信。
云飞雪顿时委屈的泪眼婆娑!
“怀王殿下,我,不是这样的,您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是不敢的,明明是春葭这个丫头……。”
“表姐,难不成,你怀疑我构陷你?今日是我与怀王会面,还特意拖着病躯,亲手做了点心,带着酒水央请怀王殿下品尝,可表姐你怎么能这样呢!”妊卿卿也学着云飞雪的模样,委屈的嘤嘤嘤就要落泪!
“郡主……!您,您怎可构陷我,我可是你的表姐啊!您……您如此这般是非颠倒,我……我便以死自证清白,我不活了……。”呜呜呜呜!云飞雪说罢!转头就要往池塘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