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东西有没有全换掉?连头发丝都仔细检查了?你这奴才确定?”
“爷您放心!”李玉连忙应下,心里却暗自腹诽:那些稳婆的头发都快被薅秃了,口水都恨不得用布擦干,给她们补充新的,一个个怨念深的哟!!
若不是看在王爷的身份上,估计早都想套麻袋把您揍一顿了!可他面上依旧恭敬:“都查了三遍了!到时候再检查一遍,尽量让她们裸着进去,绝对安全!”
弘历这才稍稍放心,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才悄悄去看夭夭。
两天后,夭夭却突然发动,稳婆们穿的很‘简单’,此刻正在产房伺候‘免死金牌’,脸上满是凝重。
产房里,夭夭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浸湿了鬓边的碎发。
稳婆们围在床边,声音沉稳却带着力量:“侧福晋,再加把劲!孩子的头已经看见了!深呼吸,跟着老奴的节奏来!”
“对!吸气——呼气——好!再用点力!”另一个稳婆拿着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擦去夭夭脸上的汗水,“侧福晋勇敢些,马上就好了!小主子等着见额娘呢!”
夭夭咬着牙装作很努力的样子,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没一会儿,夭夭实在懒得演了,生孩子也有天赋异禀的哈!!想到这里,夭夭一用力。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突然划破了产房的紧张,紧接着,稳婆的欢呼声响起:“生了!生了!是个小阿哥!白白胖胖的,哭声真响亮!”
产房外的弘历听到哭声,猛地僵住,随即像疯了一样冲到门口,对着里面大喊:“嘉宁!嘉宁你怎么样?!”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稳婆抱着裹在红布里的婴儿走出来,满脸堆笑地对着弘历道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侧福晋生了个小阿哥,母子平安!”
“把孩子带进来。”弘历说着,目光却没在孩子身上停留,径直冲进产房,至于外面那些女人的想法,也不重要。
大不了给她们埋到自己祖宗附近,以后给升个辈分,也算补偿她们了,他跑到床边,紧紧握住夭夭的手。
夭夭脸色苍白,虚弱地闭着眼睛,却在感受到他的触碰时,缓缓睁开眼,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弘历,我们有儿子了。”
心里:老娘现在能立刻打天下,但女子偶尔要懂得示弱,男人会心疼,而且不会对你有防备,男人背叛自己,也方便自己给对方致命一击!!
“我知道,我知道。”弘历的声音哽咽,眼眶通红,伸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碎发,“辛苦你了,嘉宁,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样的罪了。”
而产房外,富察容音坐在廊下,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想到爷刚刚那急切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
高宁馨脸色复杂,既有些羡慕,又有些不甘,却只能强装镇定地坐着,等看到爷冲进产房时的急切,心里酸溜溜的。
却只能安慰自己,爷只是心疼小阿哥,才不是心疼辉发那拉那个毒妇,等以后自己生了阿哥,那才会是爷最宠爱的孩子。
高宁馨越自我安慰越生气,想要找个地方发疯!!
还有几位低位份的格格,眼神里满是好奇,生了孩子,就这么受重视??
弘历握着夭夭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底气不足的吩咐:
“李玉,你去宫里报喜,福晋和高侧福晋她们也累了,让她们回各自院子歇着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不必在这儿耗着。”
李玉领命,立刻备马进宫报喜。
养心殿里,雍正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弘历得了个儿子,手中的朱笔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欣慰。
他放下奏折,对着李玉笑道:“好!好!这小子总算没让人太失望。”
虽是夸赞,心里却暗自嘀咕:生孩子的效率是慢了些,好在是个带把的,弘历总算添了个新丁。
“苏培盛,你多准备一些赏赐,替朕亲自去一趟。”他当即吩咐下去,又特意让内务府挑了些适合婴儿的长命锁和玉佩,一并送去。
转眼到了孩子的满月宴,宝亲王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雍正特意派了苏培盛前来,不仅带来了丰厚的赏赐,还亲自赐名——永珩,“珩”为古玉器,取“温润如玉、栋梁之材”之意,既显皇家气度,又暗含对孩子的期许。
“嘉宁啊,你可真是有福气,生了小阿哥,往后在王府里算是彻底站稳脚跟了。”辉发那拉福晋坐在椅子上,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
“你如今有了底气,可别忘了咱们辉发那拉家,穆森还在地方上熬着,常寿虽然还小,你也王爷面前多提两句,帮衬帮衬家里,也是你做女儿的本分。”
按照弘历的意思,夭夭需坐足45天月子,满月宴上并未让她出面招待宾客。
他怕后院的人毛手毛脚,不放心把儿子交给别人抱,便在宴间抽空,亲自去产房接孩子出来受礼。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产房里传来辉发那拉福晋的声音。
夭夭还没来得及回话,弘历就推门而入,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快步走到床边,看夭夭没受到影响,才转头看向辉发那拉福晋,语气冰冷:“辉发那拉福晋这是在道德绑架嘉宁?”
辉发那拉福晋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站起身,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弘历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说的帮衬,是指你给她准备的那些简陋嫁妆,如果是这样,那爷全抬回辉发那拉府,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这个做额娘的,是怎么苛待自己女儿的?”
他心里早已憋着一股火——若不是看在辉发那拉氏如今对嘉宁还有几分利用价值,能让她在王府里多一层家族的“体面”,他早就派人收拾这个刻薄的女人了。
更何况,他的嘉宁何等金贵,哪里需要欠辉发那拉家半分恩情,那些拿不出手的嫁妆,他早就想一并还回去,免得污了嘉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