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上飞机前关掉的手机,再次打开,却看到了十几通的未接电话,联系人来自的就是身边那位闹别扭的青年。
“秦观。”
房间内除了他的声音后没有任何杂音,甚至还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其实我今天回国了。”
季余文看着天花板小声的说,声音轻缓,如同梦话般动听。
“我回去办了事情,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多想,但是我发现我不说你会想的更多。”
季余文该说的也说完了,他侧过身看了眼背对他的身影,最终闭上了眼睛开始催眠入睡。
可疲惫的身躯抵不过清醒的大脑,两者相互拉扯对抗,最后还是中枢神经略胜一筹。
他的脑子越睡越清醒,甚至能听到门外走过的脚步声还有隔壁窃窃私语的声音。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腰间突然搭上一条手臂用力地往上提。
“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任何。”
季余文猛地转过身去,舔舐着他的嘴唇,尖锐的虎牙扎破唇瓣,舌尖卷带着血液送进口中。
秦观没有任何回应,他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甚至心脏剧烈钝痛。
“我会和你说,但不是现在。”
两人都安静了一瞬,随后相互拥抱在了一起。
没有关系,他迟早会等到想说的那一天。
——
周思麒脸色难看的看着面前的报表,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被抢合同了!!
从他手受伤后,一直都没有顺利过,甚至公司项目一连被同一个公司争夺。
他们不惜代价,甚至远超于项目的整个利润,明眼人就知道选择谁。
所以他们公司除了以前的项目,现在没有任何工作。
“张涛!”周思麒对着门外秘书室的方向喊了一下。
“笃笃笃。”办公室的门突然响起。
“进。”
“周总,您找我?”
“查一下那个航洋国际怎么回事!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是!”张涛接到任务后,立即走了出去,点开加入对方敌对公司的微信大群,这是他们平常窃取相关事项的常规操作。
大群内聊的热火朝天,全然没有先前上班的怨气,现在全是换新老板内心的喜悦。
他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加班回报老板,而不是祈祷公司破产的问题。
【新来的老板见过吗?】
【我好像见过一次!他很帅!甚至超过了网络热门奶油小生!!】
【真的假的?】
【真的!你没听前任总裁秘书说吗?反正不知道是哪家新贵,看起来年纪不大,又肯愿意砸钱,更能体现的是,他给项目的定义是,赚钱了倒贴,赔钱了发奖金。】
【?!!!】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项目部研究了什么,给他赚钱的不看,最主要的是看赔钱!】
【正常吧!谁不是看错什么复盘吗?!】
【不不不,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这样说?】
【老板复盘,继续赔钱啊亲,被发现你项目挣钱,那你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666,那这个挣钱嘛,不纯纯浪费电嘛?!】
张涛皱眉看完了这几天说一切,没想到这个公司立即跟注入巨额资金一样,是不在意金钱甚至还会多给你一些让你去买好吃的。
——
“周总!”
“怎么样,查到了吗?!”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听比较好。
可面前的职员怎么可能猜透他的想法,看着周思麒,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航洋国际集团,就在半个月前换了新董事。”
“换新董事?!是谁!怎么可能!”没人比他更懂航洋国际集团,那是具有不绝对控股的公司。
每个人股份占比几乎齐平,这才是最难以敲定公司决策。
但现在怎么可能换人!甚至还能左右公司大大小小的任何事务。
“他对于航洋国际有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张涛的话无疑给他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如果这样就说得通了,但是这人是纯恨他吗?不然为什么单单只对周家出手。
——
经过两个月的复健,两人成功落地国内机场。
秦观的白色衬衫被挽到手臂上,他两只手分别推着两个大小相等的行李箱。
有力的手臂内侧,能明显的看到一条蜿蜒崎岖的疤痕,本就性感的手臂,增添了不一样的味道。
季余文提着两小袋东西悠哉悠哉的走在前方,时不时向后查看身后的人是否走丢,最后站在前方等待他的到来。
两个月的复健让他的右手再次回归正常,但对于手术刀他也没有再尝试拿起过。
他们回到秦观先前的小区,刚打开门,瞬间弥漫出酒精的味道夹杂着些许风尘的气息,是许久无人留下的痕迹。
秦观还是和走之前一样,拿起消毒水对着全身消毒,完事后他刚想搜寻季余文的身影,发现他早已瘫坐在沙发上。
“别躺着,过来我给你消消毒。”秦观拿着消毒液看着沙发上的人。
“不要,有本事你把我赶出去。”
季余文都快累死了,坐了七八个小时的飞机,谁他妈和他消毒。
秦观拿着消毒酒精走了进来,在他上方喷了几下。
水雾从空中飘落后落在带有细小绒毛的脸上,这一举动在季余文眼里无疑就是挑衅。
他抓起手边的抱枕重重的朝他脸上砸去。
秦观一抬手臂,抱枕就被弹开,随后砸落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
秦观微微抬起手,又在季余文身子上方喷了两下。
两人大战一触即发,自从他手好了的时候,他们没有一天是不打架的。
当然全是季余文单方面的不爽,不爽他挑衅自己的任何举动。
先前因为没人的手心疼得不行的人早已不复存在,更多的是在于对方挑衅的不满。
秦观一不留神,就被季余文压到身下。
他拽着秦观松散的领口,捡起散落在一旁消毒酒精,对着他的脸一阵狂喷。
秦观也不挣扎,甚至饶有兴味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嘴唇上下轻碰,说了一句无声的话。
季余文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等他想怎么回击,身下的人又挑衅了一句:“你反应是不是太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