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回顾了一番自己假定的身份，陈怀安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审讯室门口。
贾擎跟在身后，也没有催促他。
这一次的问询是陈怀安作为主导，他则是负责来记录。
原本对陈怀安也是挺不服气的贾擎，也不得不承认，新脑子就是好使，即便是上帝视角复盘整个案件，贾擎也没有一点思路。
“不要紧张，你能行的。”
现在陈怀安这副模样，却让贾擎找回了一点老刑警的自信，清了清嗓子，也是安慰了一句。
能够每一次都这么精准地洞悉凶手想法，陈怀安仅仅只是欠缺一些经验而已。
老刑警，最不缺的，就是经验。
“嗯。”
推开审讯室的门，陈怀安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发生了改变。
面无表情的他，当看到擒龙的一瞬，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
很是熟练坐在椅子上，随着审讯室的房门关闭，这场针对擒龙的审问，开始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没等陈怀安进行提问，一直都不配合的擒龙，此时发出了他发自内心的疑问。
明明一个不是组织的人，却知道组织给他的代号，这本身就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除非……他被祭司给出卖了。
可如果连祭司都背叛了的话，那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折。
坐在审讯室里面的擒龙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认为，陈怀安就是组织的人，只是想要踩着他的坏身份，来抬高自己的好身份。
现在，他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遗余力反踩陈怀安！
“有没有可能，是你太蠢了呢？”
冷笑一声，陈怀安不遗余力贬低擒龙。
按照擒龙这种在洗脑催眠领域的专业程度，他定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而聪明人都无法接受，被别人说自己蠢。
陈怀安想要装高手，那么就要装出在智商上完全碾压擒龙的感觉。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不过你也有资格，让我想想，你应该是第五批的人吧，一晃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并未像陈怀安想象中那样恼羞成怒，反而擒龙还点头认可，同时也暴露出一个消息。
说出这个消息，擒龙目不转睛盯着陈怀安。
他认定的事情是一回事，可陈怀安的反应又是一回事，毕竟……为了让陈怀安有个更好的身份，以这样的方式来牺牲他，未免代价太过于沉重了。
【每日情报已刷新（一级）】
【第一条情报：鸟人会飞】
【成功抓住一个疯子的你，并没有感觉到开心，反而还觉得格外沉重，这个时候就需要转换一下心情，比如说个笑话？哈哈，开玩笑的，或许你可以提一下……教会。】
再一次浮现出来的情报信息，让陈怀安眯起了眼睛。
教会？这难道是擒龙背后的组织，亦或者又是什么特殊的代号？
不过……凭借着擒龙那疯狂举动以及所戴脖子上的十字架，的确有一种宗教的感觉在其中。
想到这里的陈怀安，稍加思索一番，便有了决定。
“什么第五批？你的第二人格告诉你的吗？亏你还是这方面的专家，怎么，医术对自己无用？难怪会戴着一个十字架，看来是要去教会信仰上帝了。”
语速轻缓却充满着鄙夷，陈怀安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擒龙。
当听到教会两个字的擒龙，眼神微微波动了瞬间，他明白了。
阻止已经知道他并没有彻底抹杀另外一个人格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
或许是在那几次的联系当中，被祭司察觉到了异常。
不过一切都是必须之举，若不是他催眠洗脑自己分化出了另外一个人格，又怎么能够接近吴昶？
现在，真是轮到他牺牲的时候了。
“陈警官，你不用在这里装傻，你敢肯定你就是第五批的成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卸磨杀驴，但不妨碍我将你的一切都揭穿，你也陪着我一起死吧！”
嗤笑着的擒龙，不遗余力想要拖陈怀安下水。
这一切的信息都是假的，他相信组织绝对没有在大夏警方面前暴露过任何信息。
而组织敢让陈怀安走到台前，一如当初的徐岩，必然是将一些身份信息都做好了伪装。
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大夏官方严查陈怀安身份信息，查不出什么的他们，陈怀安或许会受到一两年的监视，但也能彻底让他身份干净清白。
至于他？会死在一个悄无声息的夜晚，并且试图嫁祸给陈怀安，再一次做白陈怀安的身份。
有组织在背后推波助澜，擒龙相信，陈怀安坐实干净身份，只是时间问题。
“想要拖我下水，光是这点口说无凭的东西？你可真是天真啊，擒龙。”
通过教会两个字成功渐入佳境，陈怀安对于扮演这个身份也越发得心应手。
坐在旁边的贾擎，能清晰地感受到陈怀安的气质发生了转变。
此时这个状态的陈怀安，更像是贾擎在小说里面所看到的那些阴毒倒钩狼反派。
而他……额，现在应该是无脑的路人。
“是吗？Yh-478这个编号，你应该认识吧？”
耸耸肩，展现出无所谓态度的擒龙，轻描淡写爆出了一个神秘的编号。
这个编号的出现，使得陈怀安眼神飘了一下，面部表情依旧不变。
小动作被擒龙尽收眼底，看来陈怀安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只是这个牺牲……想到这是被祭司允许的牺牲，擒龙心中也明悟。
“装不认识？那我要说详细一些了，在长恒深山的478号坐标，有一个训练基地，你应该是从这个基地里面出来的吧？”
“你以为我是叛徒？实际上我一直都在做事，不相信，选择让你毁了我，好啊，那我也要彻底毁了！”
“这个坐标就在……”
毫不犹豫将基地坐标报出，擒龙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
可他越是这副模样，陈怀安心底的疑虑就越是加深。
先不论这个坐标的真实程度，就光是擒龙前后的表现不一，就有些让人不安。
还是说，系统给出的那两个字，又让擒龙认为，他是自己人了？
陈怀安内心不解，面上还是一味地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