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死寂之后,中院几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妇女帮着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
秦淮茹同样吓到了,她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仿佛传出一丝声响都会引来可怕的灾祸。
而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她的另一只手上,仍像死死攥着那只公鸡的腿脚。
只有地上的傻柱,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他双手胡乱地撑着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里还在咒骂:
“秦淮茹!你个婊子养的贱货!你敢推我?!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货!”
可就在这时,一股极其诡异的“空落落”的感觉,从下半身传来。
讲道理自己刚刚在家摔倒就是用手撑地收腿就爬起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好像感觉不到左脚的存在了?
傻柱下意识地弯腰往下看去。
视线所及,自己的膝盖贴着地面,根本看不到小腿,他赶忙扭头往后看。
终于,傻柱看到了那恐怖一幕。
“啊——!!我的腿!我的腿——!!”
视觉的冲击终于冲垮了神经的麻痹。
迟来的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傻柱全身每一个细胞!
傻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看着傻柱挣扎着翻身,而小腿没跟着翻过来的惨状。
秦淮茹仿佛才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她赶忙走到傻柱身边蹲下,伸手想去扶傻柱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哭腔:“柱子!柱子你怎么样?柱子你别吓姐啊!”
“滚开!!”
傻柱坐在地上,猛地挥开她的手,眼睛死死钉在秦淮茹脸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秦淮茹……你他妈……好毒的心!你是想彻底废了我……你想让我死!!”
“我不是,我没有……我是不小心的……是你非要乱说,我一时着急才……”
秦淮茹无助地抬头看向周围邻居,仿佛在寻求一丝认同,“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可周围的邻居们正在议论:
“天爷呀!傻柱可真惨!”
“你看那弯的……哎呦喂,看着都疼!”
“那水池子口那么宽,咋就能把腿卡断喽?”
“这还用问?肯定是秦淮茹刚才推那一下用了死力气!撞断的!”
“造孽啊……本来就是个残废,这下好了,两条腿都……”
秦淮茹听着这些议论,一颗心沉到谷底。
她原本是想让傻柱跟许大茂斗,可结果,怎么就成了自己亲自动手的!?
没人清楚傻柱究竟什么怎么断的。
除了离他们不远处的郑文山。
就在秦淮茹猛推,傻柱重心前扑,左脚踩入石池的一瞬间,郑文山捕捉到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意念微动,如同操控无形之手,分别在傻柱的脚踝和大腿根部,施加了两股相同方向的力道。
这股力量,巧妙地叠加了秦淮茹施加的推力和傻柱自身前冲的惯性。
三者合一,让傻柱那条完好的左腿,就像一根脆弱的木棍,被轻而易举地反向折断。
这种程度的损伤,在这个年代,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注定回天乏术。
‘作为直接杀死原身的仇人,你的生命,终于走向倒计时了。’郑文山内心一片平静。
至于杨翠兰肚子里那个傻柱的种……
郑文山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无论是杨翠兰还是傻柱,作为他的仇人,他自有手段确保两人不可能有后代延续香火。
……
秦淮茹那寻求认同的无助目光,在邻里们掺杂着同情、责备与看热闹的复杂议论中,终究还是得到了一些反馈。
至少,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一场失控的意外。
就在这时,许大茂从后院方向跑来:
“怎么了怎么了?傻柱那孙子又发什么疯……我艹!”
许大茂安置好设备,发现娄晓娥不在家,赶忙兴冲冲地跑回来准备继续跟傻柱斗法。
或许还能在秦家蹭顿饭。
说不定能在傻柱这个残废面前做些什么,想想都让他浑身血液沸腾。
毕竟他此前听人说过傻柱在易中海家被抓见的场面,居然易中海眼睛瞪得大大的。
只是自己当时下乡了没见到,如果能自己当主角,想想就次级。
可听到傻柱的惨叫,以及映入眼帘的景象时,许大茂呆住了。
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补充,他立刻明白了个大概。
看着傻柱,再瞟一眼旁边哭得梨花带雨、风韵犹存、可怜兮兮的秦淮茹,许大茂心里那股邪火又冒了上来。
这样的傻柱岂不是更符合他想象的场面?
他凑到秦淮茹身边蹲下:
“秦姐,别光顾着哭啊!不就是一家人闹点小矛盾出个意外嘛?赶紧把他送医院去就行了!”
似乎是他的安慰起到了作用,秦淮茹赶忙边擦眼泪边道:“大茂说的对,可我……可我没钱啊,你……能不能借秦姐些……”
许大茂简直无语凝噎:‘尼玛这时候还想着弄钱,老子不是怕傻柱等会流血流死了,你得跟着负责老子没得玩了,还真不想管这破事!’
……
傻柱最终被刘海中指挥的刘光天刘光福和秦淮茹许大茂四人送往医院,许大茂替秦淮茹出了一开始的10块钱。
至于后续的钱,一直到傻柱出院时秦淮茹也不愿意出,最后还是医院威胁要去告知轧钢厂,从秦淮茹工资里扣,她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出了这钱。
有些讽刺的是,这些钱都是秦淮茹每次从李怀德那里弄来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傻柱几人去了医院,中院的议论声又持续了好久,有人议论着刚刚发生的惨烈一幕,还有几个男人凑在一起议论傻柱那没说完的话。
“你们说,傻柱想说秦淮茹跪在地上怎么?”
“跪在地上还能干啥?傻柱那话都到嘴边了,肯定是拉着绳子坐在上边骑马!”
“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平时秦淮茹穿的就比较那啥,没想到居然玩的这么花,那你们说是跟谁?”
又有一人眼睛放光地嘿嘿笑道:“管他呢!反正肯定不是跟你,不过她既然能跟别人,说不定以后,嘿嘿,没看到许大茂给她鸡时两人的动作吗!”
“要我说,其实这些都不重要,谁家还没个女人,”说话的这人是前院王铁蛋他老子,“我倒是对那个傻柱说的,那麻绳究竟是怎么用的,比较感兴趣。老李,你家我记得有卷麻绳,等会借我……哎哎哎哎,疼疼疼……”
老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媳妇狠狠地掐住了耳朵当电视机旋钮拧!
“哎哟喂!疼疼疼疼……媳妇!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
老王歪着脑袋,龇牙咧嘴地求饶,刚才那猥琐劲儿荡然无存。
“好你个王八蛋!长本事了啊?!你借绳子干啥?啊?!也想学那不要脸的玩意儿,也想骑马是吧?!做你娘的青天白日梦!”
她一边骂,手下又加了几分力道,疼得老王直抽冷气,连连告饶:
“不敢了不敢了!媳妇我错了!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过过嘴瘾……我哪敢啊我!”
“呸!狗改不了吃屎!你们这些男人,有一个算一个,脑子里整天就琢磨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
铁蛋他妈目光如电,扫过刚才一起议论得热火朝天的几个男人,那几人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赶紧缩缩脖子,躲避着旁边自家女人看来的不善目光。
“老李!听着!你家那麻绳今儿我用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这个老不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