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间巨大的地下实验室，数十个玻璃培养皿整齐排列，里面漂浮着扭曲的胚胎，而实验室中央的铁架上，挂着块黑板，上面用日文写着：“天鹅计划最终阶段：空投散播，目标： 国军第五战区主力。”
“狗娘养的！” 孙彪一拳砸在船板上，指骨都泛了白。
“他们不光想堵南京城，还要用这鬼东西打垮咱们的主力部队！”
江风突然变得狂暴，船身剧烈摇晃起来。
通讯兵抱着电台，声音带着哭腔：“团长！第七区…… 第七区的兄弟发来电报，说好多人突然咳血倒地，已经死了十几个了！”
赵烨抓起望远镜朝岸边望去，岸边隐约有火光在移动，像是有人在焚烧什么。他心里一沉：“是信鸽！它们把病毒带上岸了！”
太爷爷突然指着孩子的手腕：“这是什么？” 孩子苍白的皮肤上，有个淡青色的印记，形状像朵残缺的莲花。
赵烨凑近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这印记他在日军少佐的胳膊上见过！
当时以为是刺青，现在想来，恐怕是参与实验的标记。
“这孩子不是普通俘虏，他是日军的‘活体疫苗容器’。”
他突然反应过来，“石井四郎就在南京！他要靠这孩子量产疫苗，给自己留后路！”
船刚靠岸，孙彪就跳下去召集队伍：
“我带一个连回第七区救人，顺便烧了那些信鸽的老巢！赵烨，你带着孩子和箱子先走，去找那个姓石的鬼子！”
“一起走。”
赵烨拽住他的胳膊，指了指地图上标注的紫金山方向，“日军在山里有个秘密基地，少佐说过，那里是‘天鹅的巢穴’。石井四郎肯定在那儿。”
他从空间里搬出二十支野牛冲锋枪和一箱子弹，“这些你带上，遇到感染的人千万别接触，直接隔离。”
孙彪看着那些泛着冷光的枪身，喉结滚动了两下：“那你们……”
“我们去端老巢。” 赵烨将孩子小心翼翼地裹进毯子里，“找到疫苗，比救一城人更重要。”
队伍在黎明前的雾气中分成两路。
孙彪带着人往第七区方向奔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巷弄深处。
赵烨则带着太爷爷、林鸿辉和二十名战士，钻进了紫金山的密林。
在树林中，赵烨从空间中取出干爽的衣服换上，又给随行人员和孩子都换了身干爽衣服。
为了行走方便，还给每个人穿上了防滑鞋和防风防雨冲锋衣，外面套着缓和的军大衣。
山路崎岖难行，
太爷爷怀里的孩子不知何时醒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赵烨，小声说：“水……”
赵烨刚从空间里摸出矿泉水，孩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淡红色的血沫。太爷爷吓得手都抖了：“这…… 这可咋整？”
“他在排出病毒。” 赵烨接过孩子，用手帕擦去他嘴角的血渍，“坚持住，我们带你去找能救你的人。” 孩子似乎听懂了，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不再哭闹。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林鸿辉示意队伍停下，自己猫着腰摸过去，片刻后拽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回来。
那女人怀里抱着个药箱，脸色惨白如纸。
“说！石井四郎在哪？” 赵烨用枪口抵住她的太阳穴，日语说得字正腔圆。
女人吓得瘫在地上，手指哆嗦着指向山坳里的一处建筑：“在…… 在地下实验室…… 那里有电网，还有…… 还有好多卫兵……”
赵烨示意战士将她捆在树上，自己则带着太爷爷和林鸿辉匍匐到山坳边缘。
透过枝叶的缝隙，他们看到一座伪装成寺庙的建筑，围墙顶端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电网，四个角楼里都架着重机枪，门口的哨兵穿着生化防护服，手里的步枪上还装着奇怪的装置。
“那是防毒面具和喷火器。” 林鸿辉当过军械官，一眼就认出了那些装备，“看来里面的病毒浓度已经很高了。”
太爷爷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子，里面是他昨晚没用完的雷管：“要不咱炸了电网冲进去？”
赵烨摇头：“硬闯会打草惊蛇，他们肯定会销毁疫苗。” 他观察着哨兵换岗的规律，“等下半夜换岗时，从后山的排水管道摸进去。”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孩子的体温时高时低，偶尔清醒时会说几句模糊的日语，大多是 “冷”“疼” 之类的词。
赵烨用空间里的葡萄糖给他补充体力，心里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孩子的症状每加重一分，就意味着南京城里可能多上百个感染者。
午夜时分，山坳里的灯光突然暗了大半。
赵烨知道机会来了，带着众人顺着排水管道往里爬。
管道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偶尔能听到外面传来日军的呵斥声。
爬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微光。
赵烨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外面是间巨大的实验室，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操作台忙碌，而操作台中央的玻璃罩里，放着几支蓝色的试管，标签上写着 “疫苗”。
“找到了！” 太爷爷忍不住低呼，被赵烨一把按住。
实验室尽头的铁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少将制服的矮胖男人走了进来，胸前挂着块金属牌子，上面刻着 “石井四郎”。
他用指挥棒敲着玻璃罩，对着白大褂们咆哮着什么，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赵烨打了个手势，战士们迅速从管道里钻出来，举起了野牛冲锋枪。“不许动！” 他用日语大喝一声，枪口稳稳对准石井四郎的脑袋。
白大褂们吓得瘫在地上，石井四郎却异常镇定，甚至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们抓不住我的，整个实验室都布满了病毒气溶胶，现在……” 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已经吸入至少十分钟了。”
赵烨心里一沉，果然看到墙角的通风口正往外冒着淡蓝色的雾气。
他迅速从空间里摸出防毒面具分给众人：“太爷爷，把疫苗拿走！”
太爷爷刚抓起玻璃罩，石井四郎突然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实验室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寂静。
“三分钟后，这里会爆炸，病毒会随着浓烟飘向南京城！” 他疯狂地大笑着，“你们谁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