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远处传来了枪声。
听声音有楚星柔他们的枪声也有狙击枪声。
苏妙仪确认了一下安全之后,和另外两个警察朝着枪响的地方跑去。
他们到的时候枪声已经停止一会儿了。
人已经被按在了地上,身上没有穿黑袍,但是脸上还是戴着一个鬼脸面具。
庄言峥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撑着额头,半睁着眼睛,感觉下一秒就要睡了,完全没了刚刚从住处出来的精神了。
陆知深正在拍衣服上的土。
楚星柔戴上手套整把那把狙击枪拿了起来看了看。
其他人站在了旁边。
都没受伤,看起来也都动手了。
苏妙仪走近,先看了看男人脸上的面具。
和在田明的案发现场发现的面具一样,很新,颜色很鲜红。
苏妙仪摘了他的面具。
男人挣扎了一下。
警察用手电筒照向他。
男人闭了下眼睛。
“二十一。”苏妙仪说。
听着被叫了编号,男人明显愣怔了一下,然后说:“要不是你们人多,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
“我们就人多了,怎么了?你有办法吗?”苏妙仪说,“你那枪法除了浪费子弹还能干什么用?”
男人又挣扎了一下,嘴里还骂了一句。
“垃圾。”苏妙仪说。
男人更用力地挣扎,怒吼了一声。
两个警察用力地按着他。
“这边谁喊的救命?”苏妙仪问。
“已经去看过了。”一个警察指着边上一户人家说,“是这家的大娘,他拿枪指着大娘,让大娘喊的。没有受伤,就是受到了惊吓,已经给镇上的大夫打过电话了,正在过来。”
“真的就你一个人吗?”苏妙仪看着二十一。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二十一瞪着她。
“你这什么表情?我们有仇吗?”苏妙仪看着他,“这么恨我?”
二十一瞪着她没有说话。
苏妙仪看了他一会儿:“谁让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二十一又猛地挣扎想要挣脱控制:“有本事单挑!”
庄言峥听见他的话,抬眼看了他们一眼。
像是没有见过脑回路这么清奇的人。
苏妙仪都听笑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我们在抓犯人,不是在和你比武。还单挑,我看你长得像单挑。”
二十一再次大喊。
苏妙仪没再理他。
带着二十一往回走。
庄言峥说:“歌谣响起来的时候,他应该是在远处用枪上的倍镜监视着派出所门口。他的目标是你,见你和星柔几个人往北走了,他也从远处往北边去了,找了个适合架枪的地方,又威胁了那个大娘喊叫引你们过去。四个方向放歌谣是为了分散咱们。”
“我刚看了下他的这把枪。”楚星柔说,“没有夜视装备,所以是在我们到了路灯的光亮范围之后才开的枪。”
苏妙仪看了下那把枪。
楚星柔说:“还好妙妙姐反应快,不然......”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当时往东边跑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只是忽然一下苏妙仪拉着她就躲开了,躲开的时候,听见了枪响。
要不是反应快,肯定就出事了。
“感觉到的?”庄言峥问。
毕竟二十一离她距离有五百米远呢。
苏妙仪点点头。
庄言峥佩服地点点头。
以前也有过一次,她能很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用枪指着她,即便是很远。
苏妙仪拍了下楚星柔肩上的土。
楚星柔看了一下:“二十一砸的。”
“嗯?”
“我们找到他的位置以后,对了几枪。然后庄队从后绕他,抓住了他,把他的枪扔了出去。我们几个就迅速全上了。”楚星柔说,“还挺能打,不过咱们人多,他打不过,就抓地上的土往我们身上砸。”
“这狙击手也是个死心眼。”苏妙仪又拍了拍她的肩,“要是我打了两枪没有打住,我就先撤了。”
“也许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没想到来了几个这么能打的。”庄言峥说,“也许是打不着被你气昏头了,也许...是有今天非要杀了你的理由,即便是自己被抓。”
“可是为什么又是我?”苏妙仪说。
三个人都看向她。
苏妙仪看了看他们仨,然后叹息了一声。
回到派出所,便开始审二十一。
结果二十一完全不配合。
除了抽血化验dNA之外,他什么都不说。
坐进审讯室之后,不管怎么问,一句话都不说。
一直到天亮,他们轮流审问,硬是没让他开口。
连叫什么他都没有说。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理人,不说话。
早上大家坐在一起吃饭。
楚星柔狠狠地咬着包子:“他在用沉默挑衅!”
“喝豆浆,甜的,消消气。”陆知深把豆浆给她。
楚星柔喝了几口:“沉默就老老实实沉默,那嚣张的表情,我真的是!”
苏妙仪慢慢顺着她的后背:“消消气。”
庄言峥看了她一眼。
苏妙仪慢慢吃着包子,双眼麻木,满脑子的都是:她记得段文睿说包子里边只有一个茄子馅的,是老板娘送的。
这么多!这么多!
为什么就让她这个不吃茄子的人吃到了!
庄言峥又看了她一眼:“扔那儿,吃个别的。”
陆知深看向她的包子:“运气真好。吃这个。”
苏妙仪换了个包子吃,然后看着庄言峥,想吃他家的饭了。
“你那什么眼神?”庄言峥问。
“我在想如何把你踢出庄家呢。”苏妙仪说。
“然后你霸占庄家?”庄言峥说。
苏妙仪点点头。
“就为了吃顿饭?”庄言峥又说,“你是想霸占我妈吧?”
苏妙仪没有说话,低头咬了一口包子。
“要不你和沈宴舟是兄妹呢,一个想着让我妈去他家当厨师,你更厉害,你想霸占庄家。”
苏妙仪笑了一下:“你好了。你说话声音都大了。”
“不吃药那么睡也好了。”庄言峥说。
“唉——”苏妙仪狠狠叹息一声,搂着楚星柔的脖子说,“咱们安静的日子这么快就过去了。”
楚星柔笑着看了眼庄言峥。
庄言峥哼了一声:“回去就让我妈胡萝卜拌茄子,盯着你吃。”
苏妙仪看着他,抬手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