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哭腔，沈向霆可以说是已经怒火中烧了。
他对小孩的反应很警惕，是因为他想起了他们在拉斯韦尔那个山洞里的谈话。
那时候他就知道，陆放对小孩的调教，是无所不用其极。
更何况他还不是专业的，他根本就是在借着这个名义胡来！
沈向霆抓住了他的双肩说：“你这个蠢货，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吗？就你前男友那个狗样，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顾妄言脸上还挂着泪液，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笑出来了也太好笑了，就忍住了。
霆哥的所有不理智，几乎都给了他。
“是吧，”顾妄言说，“年少无知瞎了眼，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陆放’这两个字已经成为我人生中抹不去的污点了。”
沈向霆把怒意压了回去，尽量的心平气和地说：“不过，迷途知返尚可，你这个小孩救一救还是能用的，至少你现在知道他是个人渣了，没一头扎进去出不来，知道离开他就还好。”
顾妄言微笑，很乖巧的样子。
然而他的迷途知返，是拿命换的。
代价实在太大了点。
“咳，”沈向霆清咳一声，“他那个半吊子S都不算的人渣，不知道都给你灌输了些什么错误的思想。你只要记住，他说的猪话听都不要听。真正的S不是他那样的。”
解释起来很麻烦，他的事一两句说不清楚，所以顾妄言就没有反驳。
现在在霆哥眼里，他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受虐者。
不过……
他的睫毛扇了扇，如果那个人是霆哥，他倒也不是很反感。
“那是哪样的？”顾妄言又用清澈的眼神去看他，“霆哥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沈向霆一顿，“反正不是他那样的！”
他以前不了解，但从拉斯韦尔回来之后，他就特地去查了这方面的资料，并且通过熟人介绍，找到了这个圈子里很着名的一个老师，详细地了解了一下。
所以他通过小孩身上的伤情很容易就判断出来，陆放根本就是在借机泄愤。
顾妄言忽然想逗逗他，问道：“那……霆哥要当我的dom吗？”
沈向霆要不是了解过，还真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你……想？”
顾妄言唇角勾起来：“如果那个人是霆哥的话，我愿意臣服在你脚下。”
沈向霆一下子站起来，离他远点，总觉得离夏天也还远得很，怎么房间里温度就这么高了。
“我先洗个澡。”
“霆哥——”看着沈向霆落荒而逃，顾妄言也下了床。
沈向霆在浴室门口停顿了一下，抬眼说：“那……我先给你一个任务，从今天起，把那个人渣告诉你的那些话，统统给我忘掉，听到没有？”
顾妄言心里笑，这也太温柔了吧。
哪有一点要支配他的意思。
“我要是不听呢？”
沈向霆愣了一下，眉头一皱：“哪有你那么不听话的Sub？”
顾妄言坐在了床沿上，笑起来，看来霆哥还真的特地去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
因为他吗？
顾妄言笑：“所以这不是要教吗？我现在还很野，驯服我，也是你做为dom的一种乐趣之一啊。”
“……”沈向霆思考了一瞬，“照做！不然……就惩罚。”
“哦。”顾妄言哦是哦了，脸上却笑嘻嘻的。
沈向霆自己也感觉到了，他这个临时dom的形象实在是太可笑，不伦不类的，一点威严都没有，转身去了浴室，脱离开这个场景。
顾妄言坐了会儿，越想越想笑。
其实他觉得霆哥骨子里是有一点点S属性的，气氛烘托上了就会被激发出来。
但是日常生活里，他依然是那个外冷内热的沈向霆，在他面前温柔有耐心，只要不是涉及原则问题，他对他是强硬不起来的。
所以刚刚那副乱七八糟又有点手足无措的场景，实在是让人发笑。
霆哥也太可爱了。
顾妄言合上了浴衣。
霆哥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足，他其实没怎么痛到。
大部分是愉悦。
就是浑身有种酸楚感吧，骨头散了架的那种感觉，但可以忍受。
他走到浴室门口停顿了一下，说：“霆哥我去下隔壁。”
“哪？”隔壁？他为什么要去隔壁？
“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顾妄言来到隔壁，一开门，眉头先皱起来，掩着嘴鼻。
心理作用让他对这个房间充满了排斥感。
“没死吧？”顾妄言“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那人往床上看了一眼，“半死不活了，您这钱没白花吧？”
那人是顾妄言雇佣来的。
“还行吧，”顾妄言慢步走进去，瞄了一眼，皱眉，“你这钱赚得可真不容易，难为你了，回头我再给你补点。”
那人看着顾妄言有点意外。
他认得这个明星。
应该说……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认识他。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身边的人都在讨论着一个名字：顾妄言。
长相性格，都完全符合他们的性幻想，简称，GAY圈天菜。
一群大男人，跟自己的女性朋友讨教如何打榜，被规则搞得晕头转向，抓耳挠腮的，还是不肯放弃，那场面属实有些搞笑了。
哪个猛1不想得到这么可爱的言崽崽呢！
不过……
他现在的粉丝滤镜有点碎了——
虽然马上又粘起来了。
碎是因为他发现，顾妄言跟他们以为的顾妄言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可爱，他甚至在他身上闻到了点病娇的味道。
比如现在，哪个小可爱能站在这里淡定地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面不改色，甚至……还带了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