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霆哥，你柜子里怎么会有尺子——哎呀。”
话还没说完，沈向霆就一尺子拍在他手掌心上，顾妄言喊得可敷衍了，明明也没多疼。
“还能是为什么，画图工具，”他答，“有时候会自己画设计图，顺手放进去了吧。”
没多重，一下下地，像是挠痒痒似的，反而有点勾起他的心思。
“哥，你这样打了跟没打似的。”
“啪！”一下，比刚才几下都重了一些，总算有点力度的样子，“下回不许惹姑姑生气了听到没？”
“噢噢，好的。”
“几下了？”
“九，还有一下，哥，你重点儿我才长记性，没事的，不疼的。”
沈向霆看了他一眼。
他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吗？
有段时间没自虐了吧，想借着这个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他现在忽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陆放能在他身上留下这些痕迹。
不是因为他有多爱他，而是刚好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不会怜惜他、在乎他痛不痛，就这么发泄在他身上，遂了他的意。
“行，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这最后一下我不收着力了，疼死你算了，我看你就是不疼不长记性。”沈向霆皱眉，语调听起来也很严厉。
顾妄言闭上了眼，好呀。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他的手掌心有点温温的，痒痒的。
睁开眼，看见沈向霆低着头，以吻代尺。
心里一下子就像是被冬日里的暖阳照射，温暖如春。
顾妄言觉得有点痒，把手缩了回来放进被窝里，另一只手的指尖不停地摩挲着被他亲过的地方。
“霆哥，你到底是没舍得打我。”
“打你做什么，你又没真的做错了，跟你闹着玩的，”沈向霆笑道，“对了，姑姑让你有空回去拿书，明天我陪你回趟顾家吧。”
“也行。”
沈向霆又翻别人的消息，“戴总给你发的。说搞砸了，问你姑姑什么反应。”
“没事，追女朋友有点挫折怎么了，不能轻易放弃，要有耐心，只要姑姑不是要跟他断了关系，别怕，尽管上。姑姑性格强硬，戴叔叔要是不硬气点，可压不住我姑姑，我估计戴叔叔这人就是太随和了，姑姑说不他就真的不，那猴年马月才能追到我姑姑啊。”
沈向霆看着回了。
“姑姑是女强人，戴总不强硬点，确实没法追。找个时间给他们创造点机会吧。”
“裴子昂的，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录歌。”
上次在节目里答应要跟他合一首新歌的。
恩……情歌路线？
“他走情歌路线，为什么要找你？”沈向霆终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没说是情歌吧，只是说那种风格的。”
沈向霆回：demo发我听了再说。
裴子昂：？你不是言言吧？
裴子昂：老沈？？
沈向霆：算你眼力好。
裴子昂：……你拿言言手机干嘛？就算是恋人也得有点隐私吧？过不过分啊你？[○?｀Д′? ○]
沈向霆：管好你自己。
裴子昂：……
沈向霆退出消息界面后，顿了顿，忽然去微博搜了张壁纸。
无水印版向往夫夫舞台亲吻.jpg
很好，图修得不错，换头像！
裴子昂：？突然换头像是怎么个意思？
沈向霆：让你灭了非分之想的意思。
裴子昂：？？？
裴子昂：我拿言言当弟弟看的！你这个肮脏的老东西！呸！hetui！
沈向霆：[微笑]
裴子昂：什么人啊，啥醋都吃！你开醋厂得了！
“尤金的，说给你找了个家庭剧。”
“哦……有空再聊吧。”顾妄言已经闭上了眼睛，打算就听着这些消息睡觉了。
家庭剧，他上辈子还真没演过，剧本要是不错，也不是不能演。
他的消息不看不知道，一看多得不行，零零碎碎的，谁发来的消息都有，还有他的大学班级群。
大概是知道他要回去上课了，讨论得挺厉害。
沈向霆随便看了一眼，没管。
最后就只剩下那个垃圾的消息了。
“不可回收垃圾说——”
“霆哥，困了，睡觉吧。”
沈向霆笑了一下，把手机调成了免打扰模式，放在一旁，关灯躺下，拥住了他：“嗯，睡吧，晚安。”
第二天，本来打算要陪顾妄言回顾家，沈向霆临时接到周泽的电话，说有个品牌方的活动，需要他配合。
沈向霆一边换衣服，一边跟身后说：“让尤金陪你去训练营吧，不然干脆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我活动结束再陪你回顾家。”
“不用了霆哥，”顾妄言也从床上爬起来，双脚踩进拖鞋往浴室走，“爷爷又不会吃了我，我让尤哥送我过去就行了。”
想了想，也是。
“那好吧，你给尤金打个电话。”
“已经发过消息了，尤哥说待会儿就来接我。”
“那行，早餐我做好了，在桌上，你记得吃，然后牛奶不能喝冰的，要打热——”
“霆哥……”顾妄言无奈地从浴室里探出头来，一边刷牙一边说，“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你放心去吧，又不是出远门，至于嘱咐这么多吗？”
沈向霆看着浴室门口那个少年，懒懒地倚靠在门上，也笑了一下，温柔至极：“就是下意识觉得你还是个小孩，要多多照顾。可能是以前在家，沈太太总是叮嘱我要多照顾你一些。”
因为他大他八岁，是大哥哥，言言没了父母很可怜，所以母亲带他去顾家做客的时候，就会这么叮嘱他，让着弟弟，照顾弟弟，别欺负弟弟。
“那是小时候啊，那时候我还小，明月阿姨让你照顾我些也无可厚非……不过霆哥，小时候你也没照顾我啊？”
“所以长大了多照顾你些啊，”沈向霆打了个领结，看过去，“加倍的。”
顾妄言也笑，回去洗漱了。
顾妄言收拾好自己的时候，沈向霆刚好要出门，在门口换鞋。
“言言。”
“哎——怎么了霆哥？”顾妄言应了一声走过去，立在他跟前，笑着问，“还漏了什么没嘱咐啊？”
“嗯，”沈向霆一只手揽着他的后脑勺搂过来，在他额上亲吻了一下，“最重要的一件事，记得要开心。”
顾妄言一愣，嘴角扬了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