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平闻言，心头一震，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砸得警铃大作。
他转过身，直视秦副科长，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刀锋，语气却沉稳如磐石：“秦科长，您来得正好！保卫科的事儿，我本不想掺和，可傻柱是厂里职工，他让人坑得倾家荡产，保卫科推三阻四，我只能硬着头皮管一管！蒋副厂长的批条在这儿，查几个流浪汉的底细，合情合理，轮不到您来指手画脚！”
他猛地扬起手里的批条，纸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是挥舞的利剑。
秦副科长瞥了眼那批条，嘴角的笑僵了僵，像是被这话噎得心头一滞。
他慢悠悠地踱到档案柜旁，手指轻敲柜门，发出“嗒嗒”的脆响，语气却陡然转冷：“建平，你这话可不地道！后勤科管物资调配，保卫科管厂里治安，各司其职，你拿着蒋副厂长的批条就越权办事，厂里的规矩往哪儿搁？傻柱的事儿，家长里短，保卫科自会处理，你在这儿瞎搅和，成心给厂里添乱？”
李建平被这话气得心口发闷，像是被泼了盆冷水。
他猛地往前一步，灰色棉大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抹尘灰，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秦科长，您少给我扣帽子！傻柱是厂里职工，他的权益受损，保卫科不管，我作为后勤科科长，有责任站出来！蒋副厂长的批条明明白白，查翠花那几个‘家人’的底细，是厂里的正当程序！您在这儿横插一杠子，到底是啥意思？”
他眼神如炬，锁住秦副科长，像是要将他心底的秘密烧个透彻。
秦副科长被这气势逼得眼角微跳，脸上的笑意越发牵强，像是硬挤出来的。
他干笑两声，摆摆手，语气里透着股老狐狸的狡黠：“建平，你这年轻人，火气忒大了！我是为你好，厂里的事儿，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保卫科的档案，牵一发而动全身，你随便翻，保不齐得罪谁！蒋副厂长的批条是管用，可你得掂量掂量后果，别把自己搭进去！”
这话说得绵里藏针，像是裹了糖衣的毒药。
李建平心头火起，暗想：这老狐狸，摆明了在威胁我！他咬紧牙关，手指攥得批条咯吱作响，声音却越发沉稳：“秦科长，您这话吓唬谁呢？傻柱的事儿，牵扯到许大茂和翠花的勾当，保卫科的档案一查就清楚！您这么护着，难不成跟这事儿有啥干系？”
此言一出，屋内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田大力手里的档案“啪”地掉在桌上，发出脆响，他赶紧低头掩饰，眼神却闪过一抹慌乱。
秦副科长的脸唰地一白，像是被这话戳中了要害。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阴沉得像乌云压顶，指着李建平，声音陡然拔高：“李建平，你少血口喷人！我是厂里的副科长，管着轧钢厂的账目，啥时候掺和过四合院的破事儿？你拿着蒋副厂长的批条就耀武扬威，哼，我看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李建平不退反进，挺直腰板，灰色棉大衣下的身影如松柏般屹立，语气铿锵：“秦科长，您急啥？我说的是许大茂和翠花，您自个儿对号入座干啥？保卫科的档案，查查流浪汉的底细，最多半小时的事儿，您在这儿又拦又挡，厂里的职工谁不怀疑？蒋副厂长的批条在这儿，您要觉得我越权，找他评理去！”
他这话掷地有声，像是重锤砸在秦副科长心上。
秦副科长气得脸膛涨红，嘴角抽了抽，像是被逼得无路可退。
他猛地一拍档案柜，震得柜门嗡嗡作响，声音里透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好你个李建平，嘴硬得很！保卫科的档案，不是你想翻就翻的！田大力，档案查得咋样了？别让某些人瞎搅和！”
田大力闻言，赶紧点头，粗糙的大手抓起一摞档案，装模作样地翻动，嘴里嘀咕：“秦科长，档案多了，乱得很，我正找呢！这外来人员的登记，哪那么容易？”
他眼神却偷偷瞟向秦副科长，像是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李建平敏锐地捕捉到这眼神，心头一沉，暗想：这俩人，果然是一丘之貉！
他不再理会秦副科长的挑衅，径直走到档案柜旁，目光如电，扫过田大力手里的文件。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到一个厚实的牛皮纸袋，封皮上写着“轧钢厂近期外来工及周边流动人员登记”，日期正是最近一个月！
他心头一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伸手指向那纸袋，声音急促：“田科长，这份！拿出来给我看！翠花那几个‘家人’，八成就在这儿头！”
田大力被他这一喊，手一抖，档案差点掉地上。
他赶紧抬头看向秦副科长，眼神里透着股求救的意味。
秦副科长脸上的笑彻底消失，换上一抹阴冷的寒光。
他猛地跨前一步，挡在李建平和纸袋之间，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建平，你急啥？这份文件是厂里的机密，外来工的登记，牵扯到不少人的隐私，你一个后勤科科长，凭啥看？”
李建平被他这一拦，气得心口发闷，猛地扬起批条，声音铿锵：“秦科长，您少跟我来这套！蒋副厂长的批条明明白白，查流浪汉的底细，合情合法！这份文件，指定有线索，您再挡，我今儿就去找蒋副厂长，让他亲自来评理！”
秦副科长被这话逼得眼角抽搐，脸膛涨得像猪肝。
他咬紧牙关，眼神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猛地转头看向田大力，使了个眼色，声音冷得像冰碴：“田科长，还愣着干啥？把档案收拾好，别让无关人等乱翻！”
田大力心领神会，赶紧点头，粗糙的大手抓起桌上的搪瓷茶缸，装作不小心，猛地一抖，茶水“哗”地泼向李建平身前，溅得他棉大衣湿了一片，地上也淌了一摊黑乎乎的水渍。
他假意惊呼：“哎哟，手滑了！建平，你没事儿吧？赶紧擦擦！”
李建平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弄得一愣，条件反射地低头去看衣服，怒火却在心头炸开。
他猛地抬头，正要发作，却见秦副科长趁着这空当，闪电般抓起那个牛皮纸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神里透着股得逞的狡黠。
他慢悠悠地转身，走到档案室角落的炉子旁，炉膛里火光熊熊，映得他脸膛红彤彤的，像是蒙了层诡异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