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软在青玄澈怀里，脸颊泛着醉醺醺的粉，手紧紧拽着青玄澈的衣领，话像断不了的线似的往外冒。
一会儿嘟囔上次熬药烧了锅，一会儿又凑在青玄澈耳边，小声讲皇宫里皇夫们争风吃醋的糗事，连哪个宫的锦鲤比御花园的肥都要掰着指头说半天。
夜重楼与青玄澈并肩而走，手里把玩着酒盏，听着听着就笑出了声。
“哎，醉猫儿，问你个事。你印象里，青玄澈最搞笑的是哪回？”
他本是随口逗趣，没指望能得到回应，毕竟，谁都不会指望一个醉鬼能听懂话。
谁知云昭竟顿了顿，脑袋往青玄澈颈窝里蹭了蹭，声音反倒清晰了些。
“是……他刚进公主府那会儿，有个穿粉裙子的贵女，堵着他说要招他做兽夫……”
她说到这儿，还咯咯笑了两声，手拍了拍青玄澈的胳膊。
“他脸憋得跟呼吸被堵住了似的，耳朵尖都红到耳根子！半天就憋出一句‘我、我已经是公主的人了’。”
夜重楼笑得直不起腰，酒都洒了半盏，抬眼去看青玄澈。
只见他脸色黑沉沉的，眉头拧着，像是在懊恼旧事被提起，可垂眸看向怀中人的眼神，却藏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指尖还轻轻顺了顺云昭被风吹乱的鬓发。
夜重楼一看这神色，就知道云昭没瞎说，当即笑得更欢了：“没想到啊青玄澈，你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
青玄澈没理他，但其实内心一片复杂，没想到这样的事她还记得。
可夜重楼的玩心却被勾了起来，往前凑了凑，声音里满是促狭：“再问你个正经的，你五个兽夫里，你最喜欢谁？”
这话一出，连青玄澈的呼吸都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云昭的衣料。
云昭眨了眨眼，似乎在认真思考，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嘴里还小声数着：“乐飞啊！”
她指尖戳了戳青玄澈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嗔怪又有点笑意，“那家伙八百个心眼子，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不过……逗起来倒好玩。”
青玄澈喉结轻轻滚了一下，一口气提了上来又骤然落下。
原来她喜欢的是乐飞那样鲜活跳脱的。
夜重楼也愣了，手里的酒盏停在半空，心里暗道“坏了”，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刚要打圆场，云昭的话又接了上来。
“还有温朗，”她脑袋往青玄澈颈窝蹭了蹭，声音软了些，“跟他待着最舒服。”
青玄澈的肩膀又垮了些，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心里不自觉地对比起来，温朗的沉稳温和，确实比自己这样寡言的更讨喜。
“完了，完了，这下玩脱了”夜重楼干咳两声，刚要开口让云昭别说了。
云昭嘴里突然又蹦出个名字：“夜重楼也还行！”
夜重楼一噎，嘴里的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就是总爱捉弄人！焉坏焉坏的！”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夜重楼脸上此刻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他挠着头尴尬笑，余光瞥向青玄澈，见对方嘴角隐忍的笑意，显然青玄澈也发现了，云昭这哪里说的是喜欢。
接着云昭又提了萧焰，语气里带了点软乎乎的暖意：“萧焰嘴硬心软，嘴上骂得凶狠，但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主动往前站。”
等了半天，见云昭似乎没打算再说，夜重楼按捺不住好奇，往前凑了凑，声音放轻：“那……青玄澈呢？”
云昭像是没反应过来，歪着脑袋眨了眨眼，嘴里慢悠悠重复：“青玄澈？？？”
她指尖点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一根手指，在两人眼前轻轻晃了晃，还故意压着嗓子，语气带着醉醺醺的神秘：“不可说，不可说～”
夜重楼的脸瞬间跟院角的青苔一个色，前倾着身子追问“怎么就不可说了”。
回应他的是云昭乖巧的睡颜。
“喂，你倒是说啊。”夜重楼没得到答案，只觉得心里憋得慌，但手腕突然被青玄澈按住。
他抬头，见青玄澈微微摇头，示意他“噤声”。
青玄澈此时眼底没了之前的失落，反倒藏着点说不清的光，他垂眸看着怀里已经沉睡的云昭，声音放得极轻：“别吵她，醉话当不得真。”
可只有青玄澈自己知道，那句“不可说”像根小软刺，轻轻扎在心里，没那么疼，却痒得厉害。
说话间，三人已到了住处。
夜重楼见今晚是没法得到答案了，于是跟青玄澈招呼了一声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这一夜，他都像是被勾起了欲望的馋虫，一直思考着那句不可说，想了无数种可能。
最后，居然一夜无眠。
青玄澈将云昭送进她的房间，将人轻轻地放到床上。
沾床的云昭下意识地开始脱衣服，青玄澈眼见情况不对，当即制住了她的手。
但他耳根子瞬间红透。
云昭的手被束缚住，不悦地摆动，却发现无法挣脱，嘴里软呼呼道，“别闹。”
青玄澈只觉得这声音销魂极了，这下，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还不待他想好，底下的人已经按捺不住，扯住青玄澈的衣领，再往前用力一拉。
没有防备的青玄澈就被拉到了床上。
而云昭一个翻身，将青玄澈压在了下面。
！！！！
青玄澈惊呆了。
而云昭得逞地笑了笑，眼睛却是闭着的。
她直起上半身，丝毫没察觉自己正跨坐在青玄澈身上，而且两人身体接触的部位十分尴尬。
青玄澈连呼吸都暂停了。
云昭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自由，她满意地晃动了一下，接着就伸手，再次解起衣服来。
非礼勿视，青玄澈下意识闭起眼睛。
但很快又察觉到不对劲，他不应该闭眼睛，而是应该尽快离开。
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当他再次睁眼，眼前之人已经脱得只剩个肚兜。
大红的颜色包裹着傲人的丰满晃得青玄澈眼睛疼，脑门直抽。
这是闭也不好，不闭也不好。
而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他只觉得胸前一凉。
原来，云昭已经一挥手将他的数层上衣都扯烂了。
他呼吸紧得厉害。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云昭，脑海里正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