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比赛已经结束，9班以压倒性的优势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盛寒拿着施晴递过来的水，正仰头咕咚咕咚地往下灌，汗水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他因运动而起伏的胸膛上。
刚才为了方便比赛，他已经将耳麦取了下来。
施晴示意pd离远一些，然后抬手，也关掉了自己的麦。
盛寒疑惑地看向她。
施晴眼底漾开笑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之前她提过自己也喜欢他很久了，这个男人却压根不信，总以为是自己单方面蓄谋已久。
“你还记得，高三上学期的那场篮球赛吗？”
盛寒一愣。
那是一场比赛，是施晴被迫观看的。
彼时，她刚出院没多久，出行还需要依靠轮椅，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郁的低气压里。
洛瑞妍看不下去，便推着她出来散心，将她安置在篮球场边后，风风火火地跑去小卖部买水了。
施晴对篮球比赛毫无兴趣，对规则更是一窍不通，只能百无聊赖地望着喧嚣的球场。
愣神间，不知是谁技术太差，一个传球失误，篮球竟脱手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朝着她的面门飞来！
她惊得忘了呼吸，下意识抓紧轮椅的扶手，想操作着躲开，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她害怕地紧闭上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
一声沉闷的巨响后，球，被拦住了。
一只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稳稳地横亘在她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危险。
她心跳骤停一秒，目光顺着那只手，缓缓向上。
阳光刺眼，为少年勾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金色侧影。
少年微微侧过头，黑曜石般的眼眸里带着关切。
“同学，你没事吧？”他声音还有些微喘。
她耳尖瞬间红透，只能怔怔地摇头。
后来的整场比赛，她的目光便再也无法从那个身影上移开。
那个打歪了球的倒霉蛋，被少年用实力狠狠地虐了一遍又一遍。
球场上的少年，像一头矫健的猎豹。
奔跑、起跳、传球、投篮……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少年人蓬勃的力量与美感。
中场休息时，汗水浸湿的球衣紧贴着他的后背。
他跑到场边，粗鲁地一把掀起球衣下摆，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
那一瞬间，紧实而线条分明的腹肌在阳光下惊鸿一现。
周围女生的尖叫声瞬间拔高了八度，混杂着一个清晰的名字。
“盛寒！好帅啊！”
原来……他就是盛寒。
这是她第一次，将妈妈和洛瑞妍口中的名字，与眼前这个光芒万丈的少年，对应起来。
听完施晴的讲述，盛寒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色。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小声嘀咕：“原来……你那时候注意到我了啊。”
那天施晴一出现在场边，他的眼睛就亮了，整场比赛都用余光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
当看到那颗该死的篮球飞出去时，他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至于后来掀衣服擦汗……
那是他的小心机。
他早就听朋友说过，女生喜欢这样，他那天就是想试试，看看能不能吸引到她的注意。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施晴不知道他此刻心里的小九九，只看到他眼底和唇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傻乎乎的雀跃感。
盛寒下意识地就想朝施晴这边再靠近一点。
施晴立刻伸出手指，抵在他胸前，用气音提醒：“有镜头呢！”
盛寒这才如梦初醒，立刻收敛了表情，但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而两人的直播间里，早已彻底疯狂。
【啊啊啊啊啊啊！他们俩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为什么要把麦关掉！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SVIp不能听的吗？！】是的，平台很会做生意，这个节目的直播只有SVIp才可以观看。
【我恨！我真的恨！这两人站在一起，光是看着就冒粉红泡泡了！一个刚刚打完球，浑身散发着少年气；一个温柔地递水，眼神拉丝！谁来递个校园剧的本子啊！】
【节目组怎么回事！镜头快点靠近啊！他们两个到底在聊什么，我心痒痒得快要死掉了！】
在导演的疯狂催促下，pd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
然而，等他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时，施晴和盛寒早已变成安全的社交距离。
一个在喝水，一个在看天，仿佛刚才的对视和耳语，都只是观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