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被凯尔希说的抬不起头，垂着头握紧双手，不应该把她一个人扔在海底的，她那时候脸白的吓人…还差点…
斯卡蒂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面对凯尔希：
“我承认我的错误…”
凯尔希冷笑，我是让你道歉啊？我是让你反省反省为什么会这样。
“苍白无力。”
“你！”
凯尔希摆摆手，她没精力和斯卡蒂吵架，她转向水月；
“这位先生，我们能单独聊聊么。”
斯卡蒂皱起眉，你们有什么可聊的？还要避开我？
凯尔希察觉到斯卡蒂的情绪默默瞥了她一眼：
“为公司突然对陌生人出手伤人擦屁股。”
斯卡蒂愣住，立刻把头撇向一旁，凯尔希看到她的动作后又把头转向水月：
“那么这位先生，我们能单独聊聊么。”
水月愣愣的点点头，他怎么感觉这位女士不是要和他聊赔偿的事情啊？
凯尔希随即走向他们不远处的小巷，水月愣了一会儿后也连忙跟上去，聊聊而已，又不会掉块肉什么的。
斯卡蒂回过头皱着眉看着他们的背影，又默默走到卡娅身旁摸摸她的帽顶：
“抱歉…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的…”
卡娅轻轻点点头，这不是姐姐的错，是她自己在海底乱跑的…
———
凯尔希走入小巷，水月跟在她的身后观察起她的背影，凯尔希突然停住脚步，水月也停在她不远处。
凯尔希转过身子，碧绿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里竟然泛起微微的光。
“我该如何称呼你。”
水月愣住，这种压迫感好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啊，叫我水月就好…”
“那么，是人类身份的水月，还是…海嗣身份的水月。”
水月僵住，尴尬的笑了两声：
“这位女士怎么跟那位小姐一样，上来就说让人听不懂的问题啊…”
凯尔希依旧默默看着水月，后者脸上的笑意也慢慢退了下去，和凯尔希沉默的对峙。
“你身上的味道骗的了她，骗不了我。”
凯尔希从口袋里摸出一管透明的液体，随意的抛了抛，水月尴尬的笑了两声
“什么味道啊，我身上的味道…”
“我曾经在沿海见过你这种案例。”
凯尔希出声打断了水月的话，她不想听这种没有营养的谎话，你不愿意说，我就让你愿意开口说。
“海嗣转化成的人类大多会留自己特征，比如脸上的鳞片和扭曲的五官，或者是不能在陆地呼吸的鳃，变态的肢体一类。”
水月沉默的看着凯尔希，背后的触手已经微微升起一部分。
“你不用紧张，我和那些审判庭的人不一样，包括你的同胞在内，我对你们的种族一直保持的是友善的态度。”
凯尔希放下手中的试管，看着水月蔚蓝的眼睛。
“换句话说，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情，即使有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水月依旧沉默的看着凯尔希，警惕的情绪依旧没有收起来。
凯尔希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于他的态度，她并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海嗣对待人类的态度。
“你觉得，人类这个种族，是怎么样的。”
水月不做回答，凯尔希自顾自的开口：
“在我眼里，那群阿戈尔是愚昧无知的蠢货，他们触碰了自己不该触碰的禁忌，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人类本身也是这样。大部分人都被蒙在自己的欲望，和被迫害的妄想里面。”
水月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凯尔希，这个女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看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她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
“不用惊讶，我有一套自己识人的方式，你不是我眼里的坏人，所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大可以放心。”
凯尔希收回目光，抬起头望向被楼遮盖住的天空，暗淡的光线努力的挤进这昏暗的小巷。
“你的目的是什么。”
水月开口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凯尔希，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还说这种话的，她对海嗣的态度…简直就像无所谓…相反，她甚至厌恶人类？
凯尔希瞥了一眼水月，接着开口：
“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看见稀少的个体提起了兴趣，像你这种例子，我只见过一个。”
水月听到她说的话后一顿，随后瞪大眼睛看着她：
“你是说还有和我一样的？？他在哪儿？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水月身后的触手猛的窜出，在空中狂躁的挥舞起来，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陆地上还有像他这样的同伴…爷爷根本没告诉过他！
凯尔希并没有因为水月突然暴起做出什么反应，她很平静的看着水月的动作。
“关于这点，你见过她了，虽然…她并不算是没什么事，但是她本来也不算安好。”
水月皱起眉，她说自己见过？这…
“你说的是斯卡蒂小姐？怎么可能会是她，她不应该是阿戈尔的人么？”
凯尔希点点头：
“很遗憾你错过了完美的答案。”
水月皱起眉：
“你说的是坐在轮椅上的卡娅小姐？”
凯尔希默默的看着他，拿出那一小瓶透明的液体扔给水月，水月用触手接住，疑惑的看向凯尔希。
“打开，闻一下，你就什么都清楚了。”
水月皱起眉，思索了一番后，还是拿过那瓶液体，打开密封的盖子轻轻嗅了一下后，他的眼睛猛的睁大。
他立刻把那瓶液体放到鼻前深吸一口，眼睛中的蓝色变得深邃起来，完全变成了深蓝色，同时带着诡异的紫色反光。
“这是幼神的…”
水月身后的触手猛的暴起，尖锐的刺停在凯尔希的面前，水月平静的声音响起：
“你是怎么拿到幼神的东西的…”
他的手逐渐用力，直接握碎了那个小小的试剂管，深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凯尔希，眼中酝酿着杀意。
“你怎么敢亵渎我们逝去的神明…你们人类甚至连她的遗骸都要拿走！”
水月的牙咬的嘎吱作响，在幼神消失之后，只要是海嗣就收到了这个消息，它们等待了无数时间才诞生的最后一位消失了，因为海底的无鳞消失了…
幼神的气息它们摸不到，它的遗骸只留下那一点骨骼，神被带走了…不知去向何方，它失踪了…
深海教会则是认为这位幼神逝去了，他们近乎疯狂的搜寻它的遗骸，一位逝去的神明！就算是幼神，那也是神。
凯尔希淡淡的看着充满杀意的水月：
“她什么时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