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热,原来真的有人看到了她的努力。
手机突然叮了一声。
她低头一看,一条短信跳出来。
“你好,有个角色特别适合你,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我是《夜照》剧组的选角导演,看过你在《佳人》预告片中的表现,非常惊艳。若您有意,我们可以安排一次线上试镜。期待您的回复。”
她点开信箱,十几条未读消息密密麻麻地挤在收件箱里。
更让她震惊的是,三家知名经纪公司接连发来合作邀请。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
明明自己没拍过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怎么忽然之间,全世界都开始向她抛出橄榄枝?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来电显示跳出一个名字。
“楚桑”。
萧玉希立刻接起。
“楚哥。”
她话音刚落,宋衍就从厨房出来了。
四目相对,她心跳漏了一拍。
手机里传来楚桑大笑的声音。
“账号赶紧注册吧,网友都快把我评论区挤爆了!我刚刚发了个动态,不到十分钟,下面涨了五千多条评论,全都在问你啥时候开号。有个粉丝甚至说要集资给你做应援海报,我都被吓到了!”
她抓了抓头发。
“账号……是有,但真不太想给人看。我不擅长经营社交媒体,也不想把自己生活的一点一滴都暴露在镜头下。而且……我怕说错话,被人骂。”
楚桑乐了,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你平时都在刷啥?不会只看美食博主和猫咪视频吧?”
“呃……就是……随便看看。”
她声音越说越小。
“有时候看看剧评,偶尔翻翻穿搭,但从来不敢发自己的内容……总觉得会被评论。”
“哈哈,不急不急,你慢慢来,留点神秘感也好。”
楚桑的语气缓了下来。
“观众喜欢你,是因为你在镜头前的真实。等《佳人》播了,再开个小号官宣也行。到时候我给你站台,保证你一上线就有百万粉丝。”
“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最近天气忽冷忽热的,得多注意休息。”
萧玉希一愣。
她刚才嗓音是有点虚,可没想到隔着电话,他居然听出来了?
“没事儿,就是昨晚睡得有点晚,嗓子有点干。”
话没说完,宋衍猛地从背后贴上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双冰凉的手,一下就钻进了她的裙摆。
他贴在她耳边。
“继续。”
她浑身一僵。
手机那头,楚桑的声音急了。
“玉希?你怎么了?说话突然断了!你说话啊!你还在吗?”
萧玉希咬住嘴唇。
她气得想撕了宋衍。
他就是喜欢看她丢脸。
每一次她狼狈不堪的模样,都像是落入他眼底的一剂毒药,让他越看越上瘾。
她想立刻挂电话,可手指刚动,手机被他一把抽走。
他捏着手机,楚桑的声音在客厅里响着。
“玉希?你在吗?”
那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
这声音落在此刻的萧玉希耳中,却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宋衍另一只手,还继续作乱。
她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
他嘴唇蹭着她的耳廓。
“我说了,继续。”
他不是在请求,也不是在命令,而是在宣告。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反应,都必须由他来批准,由他来掌控。
萧玉希眼眶发烫,恨不能扑上去咬断他脖子。
她盯着他那张俊美却冷酷的脸,恨意如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滚。
萧玉希声音抬高了一点,冲着宋衍手里那部手机说。
“我没事,手机卡在沙发缝里了,等会儿再回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
她强迫自己笑,想让楚桑安心。
楚桑在那边问:“我这阵子正好有空,要不要出来吃顿饭?”
那语气轻松自然,像是朋友间再普通不过的邀约。
宋衍脸色一沉,手劲猛地加重。
他不需要任何人靠近她,不允萧她的注意力被分走一丝一毫。
萧玉希把脸死死埋进枕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不敢挣扎,也不敢喊叫,只能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芯。
可那剧烈的颤抖却出卖了她。
她不是麻木,而是痛得无法自持。
没人应声。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手机那头的楚桑等了几秒,终于察觉出异样。
楚桑又喊:“玉希?”
声音里多了几分担忧。
过了一会儿,萧玉希才缓缓抬起头。
她的脸颊泛红,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
“好啊,你啥时候有空?”
她不是在回答楚桑,而是在挑衅宋衍。
电话里传来一声笑。
“等你这小病号康复了。”
楚桑的声音依旧温暖。
可这“小病号”三个字,却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宋衍的耳膜。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指尖一掐,电话直接挂断。
房间里重归寂静。
宋衍随手将手机丢到一旁。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我真该把你刚才那副表情拍下来,发给楚桑。让他看看,你一边跟他调情,一边在我床上喘得像条离水的鱼。”
他不介意她的抗拒,反而享受她在他掌心挣扎的模样。
下巴疼得像要裂开,她却没躲,直愣愣盯着他。
她不怕疼,也不怕他。
“那你不如也发一份给方珞。”
萧玉希冷笑道。
“省得她大老远跑来酒店,蹲着等抓奸。”
那天,方珞推门而入的瞬间,她全懂了。
原来,这不是巧合,不是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陈幸给她下药,把她当诱饵,扔进宋衍这条狼的窝里。
最后方珞拎着网,等收鱼。
每一个环节都设计得滴水不漏,只为将她钉死在这桩丑闻的十字架上。
没证据?
那就造一个。
捉奸在床,最省事,也最狠。
只要她和宋衍同时出现在同一间房,只要他们衣衫不整,就够了。
舆论的刀会替她们砍死她。
而方珞,只需要站在门外,做那个“被伤害的妻子”。
“我无所谓。”
她知道前方是深渊,可她已无路可退,也不愿再逃。
宋衍松开手,缓缓地转过身。
他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洁白的纸巾,一片一片地将手指上残留的水渍擦拭干净。
萧玉希猛地偏过头去,耳根像是被火舌舔过一般,瞬间烧得通红。
他慢条斯理地将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精准地落入墙角的垃圾桶中。
做完这一切,才淡淡地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