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双眼,嘴唇微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人……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还是根本精神有问题?
什么暗道?
什么陵兰阁?
她搬进来这么多天,怎么从没听管家提过这种事?
可下一秒,他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那触感像火苗燎过皮肤,温热、轻柔,却又烫得她浑身一颤,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呼吸贴着她耳根喷洒,声音低哑而缓慢:“趁沈曜不在,我来……给你修修……漏水的地方。”
萧玉希的耳朵“轰”地炸红,耳朵尖都快烧起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去抓散落的衣带,手指却不听使唤,结了又散,散了又结,越急越系不上。
他却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动作并不粗暴,力道却沉稳有力,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挣扎。
她根本挣不开,仿佛被无形的锁链困住。
应过来,立刻用手死死捂住胸前,脸颊烧得像要滴出血来,声音都变了调:“我要换房间!我现在就去换!谁爱住这鬼地方谁住!”
他却忽然将唇贴上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皮肤,低低笑了一声:“来不及了。”
她想后退,脚下一绊,裙摆缠住了脚踝。
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可她没摔在地上。
他稳稳地接住了她,手臂一紧,便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他低笑着,眼底闪着戏谑的光,全是捉弄与得意,“沈曜今晚睡得安稳,那……我就多陪陪你,不急着走。”
萧玉希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眼中最后一丝慌乱被怒意取代。
她太清楚这个人一旦发起疯来有多难缠——温柔时像糖,狠起来却像刀。
她用力一挣,终于从他怀里脱身,踉跄一步站稳,指尖还在发颤。
她盯着他,语气硬得像冰块砸在地上:“林木城,我要换房。我说真的,不是闹着玩。你再这样,我就去找沈曜说清楚。”
平时她惯着他,由着他胡来,偶尔还会哄两句,哄得他眉开眼笑,哄得他以为自己真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
可一旦踩了线,她翻脸比换台频道还快,不留一点情面。
林木城的眼神一沉,终于不再笑。
他静静看着她,片刻后,忽然一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
萧玉希惊叫出声,双手拍打他的肩膀。
他却不为所动,脚步稳健地走向那扇老旧的衣柜。
柜门被推开,木板吱呀作响。
接着,他伸手在柜子内侧一按,整块木板缓缓滑开,露出后面一扇隐蔽的暗门。
门后漆黑一片,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
萧玉希脑子嗡的一声,心跳几乎停滞。
原来这房间,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
她咬紧下唇,眼中泛起冷笑,声音却冷得像刀锋:“原来你这小狗,是自己钻洞跑进来的。还挺会找路?”
林木城低笑一声,抱着她迈步跨过门槛,走进暗道。
他的声音在幽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我给你的钥匙呢?”
“在包里。”
她冷冷答道,眼神防备地盯着他。
他轻轻一笑,将她放在地上,却仍圈在臂弯里,随后伸手在柜内一推。
衣柜内层应声滑开,露出一个小小的锁孔,精致而隐蔽。
“这门是双向通行的,但只能从里头上锁。”
他声音缓而低,带着蛊惑般的节奏,“用我给你的那把钥匙——锁上它,你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这哪是给她选择?
分明是把球踢回来,逼她自己认输。
逼她承认——她早已无路可退。
锁了,显得她绝情;不锁,又等于默认他半夜翻窗。
可要是他真偷偷溜过来,闹出动静,回头他准能赖在她头上,说:“是你不锁门。”
“是你自己没锁门。”
萧玉希气得跺脚,脚尖狠狠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脸颊因怒意泛起红晕,“林木城,你太坏了!坏得冒烟!满肚子坏水,一开口就是歪理!”
他嗓音低哑,像是被砂纸一遍遍磨过,粗粝中带着隐忍的痛楚,“那天你一声不吭就走,去找沈曜——你心里,有哪怕一秒想过我吗?想过我会不会担心?会不会难过?”
她走那天,只留了张便签,字迹潦草,连告别都没说,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没有。
可他们之间,不一向是来去自由吗?
谁规定非得报备?
谁又曾给彼此立下过不能分开的誓言?
可现在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莫名一揪,像被无形的手攥住,酸涩从心底蔓延至鼻尖,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
她声音软了,像撒娇的小猫,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衣角,低垂着眼,不敢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眸光,“沈曜随时会回来。他若撞见你我这样,又该误会了。紧接着,苏媛的声音在门外炸开,焦急又带着几分颤抖:“瓷瓷!你在不在?快下来!出大事了!你家两个祖宗打起来了!真的打出血了!”
“沈曜和宋衍?打架?”
萧玉希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动手?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唱的哪一出?
明明前一刻还在谈笑风生,怎么转眼就拳脚相向?
“瞧瞧,你还说我惹事。”
林木城却忽而冷笑一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从她身上离开,顺势抓过搭在一旁的外套披上肩膀,动作从容不迫,甚至还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真正爱闹、爱争风吃醋的是谁?你自己心里没数?我可是最省心的那个,从来不搞这些狗血桥段。”
他说完,抬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气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他俯视着她,眼神深邃而认真:“小瓷,等我十分钟,再下去。别急,我会处理好。”
萧玉希仰头盯着他,眼中写满了怀疑与犹豫——她知道他一向聪明冷静,但此刻的安排太过蹊跷,她不敢轻信。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俯身靠近,在她唇上轻轻一碰,吻得极浅,却带着安抚的意味:“我去压场面,不会让他们闹大。你别下去得太早,别让自己被牵连进去。十分钟后,我在楼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