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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在新宅设宴暖屋,虽怀着身孕,仍邀了近亲好友。

沈长乐备礼前往,不多时,周夫人也到了。

令人意外的是,王霞并未现身。

程雯倒是来了。

半年未见,他清减了些许,眉宇间平添几分沉稳,俨然已是能独当一面的程家嫡长孙模样。

沈长乐心中装着事,便寻机问道:“雯表哥,怎不见雯表嫂?”

“母亲身子不适,她在府中抄写佛经,为母亲祈福。”程雯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沈长乐其实很想问:你可知自己的妻子在你母亲手下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周夫人当日当着她的面那般作践王霞,虽未明说,但她隐隐猜到,周夫人手臂受伤,多半与王霞脱不了干系——否则,以王霞骄傲好强的性子,怎会甘受那般折辱?

她打量着程雯——芝兰玉树,风华内蕴,不愧是程家倾力培养的继承人。

她试探着开口:“前些时日我去探望大舅母,见表嫂在旁侍疾。大舅母对雯表嫂……是否过于严苛了些?”

程雯面色未变,只淡淡道:“母亲待王氏确然严厉了些,我已劝过母亲。如今已不需她在跟前侍疾了。”

沈长乐心中骤冷——他称发妻为“王氏”,连名讳都不愿提!提及周氏苛待儿媳时,他眼中竟无半分动容。

显然,王霞所受的屈辱,程雯心知肚明。甚至……是默许的。

这更印证了她的猜测:周夫人手臂受伤,必与王霞有关。

只不知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

观王霞后来逆来顺受之态,恐怕后者居多。

……

此时,那厢的周夫人虽手臂仍吊在胸前,却丝毫不影响她发号施令。

“炭火添得太少,再去取些来。”

“这炭品相太低,为何不用上等的银霜炭?”

管事嬷嬷忙躬身回话:“太太,这炭已是极好的了,耐烧少烟,价钱也公道。银霜炭价高,咱们府上才开灶,用钱的地方多,还需精打细算……”

周夫人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我儿是阁老家的媳妇,程家长房嫡女,自然要用最好的!即刻去买来!”

见嬷嬷面露难色,她冷哼一声:“我记得九老爷拨了两万两银子给雪姐儿安家。什么样的炭用不起?我看分明是你这老货,仗着是老太太派来的,就在此拿乔作势,中饱私囊!”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周夫人见管事嬷嬷脸色煞白,更是冷笑:“被我说中了?究竟是老九未曾拨足银两,还是你这刁奴狗仗人势……”

“母亲!”一向温文的程雯骤然变色,对左右厉声道,“太太魔怔了,开始胡言乱语。还不快扶太太进去歇息!”

周夫人勃然大怒:“你这不肖子……”

程露生怕她口无遮拦,也顾不得礼数,急步上前挽住周夫人:“母亲,您还没看过雪姐儿的卧房吧?女儿陪您去瞧瞧……”

周夫人一把甩开她,厉声道:“滚开!”她直指着程雯,“雯哥儿!你方才也听到了,你九叔亲口说给了你姐姐两万两安家!可如今我程家嫡孙女竟连银霜炭都用不起!而这老货还是你祖母……”

“母亲!慎言!”程雯声音陡然一沉,目光如冰刃般扫过,截断了她未尽的指控。

程雯儒雅斯文的面容上难得现出厉色,声如寒玉:“《孝经》有云:‘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此言虽论父子,然母若不慈,为子者亦当直谏!母亲今日所为,可还有半分慈母之仪、尊长之风?”

这一番引经据典的诘问,竟将素来跋扈的周夫人镇在当场。

沈长乐等人面面相觑,皆屏息垂首,不敢作声。

程雯目光如电,扫向周遭侍立的仆从:“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请太太回房歇息!莫非真要本公子请老夫人亲自来处置你们不成?”

这群下人虽奉程雪为主,但程雯身为程家嫡长孙、程雪嫡亲兄弟,他的命令谁敢不从?

加之众人对周夫人平素行径早有微词,此刻闻言再不敢迟疑,当即上前,以恭敬却不容抗拒的姿态欲搀扶周夫人。

周夫人何曾受过这等对待?

未受伤的左手扬手便左右开弓地掌掴。

仆妇们顾忌她的身份,挨了巴掌也不敢用力,只得束手束脚地望向程雯。

“反了!你这逆子竟敢管到为娘头上!”周夫人怒指程雯,“我这就修书给你父亲,让他回来好好教训你!”

程雯面沉如水,冷冽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婆子:“连这点差事都办不妥,留着何用?统统发卖了罢。”

这话虽是对程雪所说,地上跪着的仆妇却已吓得磕头求饶。

程雪这才回过神来,急道:“雯哥儿!你怎能对母亲如此不敬?实在太不孝了!”

程露忙暗中掐她一把,低声斥道:“糊涂!雯哥儿分明是让你发卖这些不中用的奴才,何曾对母亲不敬了?”

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长乐等人。

沈长乐会意,立即扬声道:“雪表姐怕是误会了。雯表哥只是建议你处置不得力的下人罢了。”

众人这才纷纷附和。

程雪还要争辩:“我的奴才好得很,分明是……”

程露又狠狠掐她一把,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压低声音骂道:“蠢材!连好歹都分不清!”

程雯望向程雪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失望:“不想二姐竟糊涂至此。也罢,日后少往来便是。”他转身对周夫人恭敬却不容拒绝地道:“母亲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周夫人没好气道:“什么日子?”

“正是给祖母晨省的日子。”程雯不由分说扶住她的手臂,“虽说您手臂有伤不便侍奉,但问安之礼不可废。儿子亲自送您过去。”

“我不去……”

“母亲,”程雯扬声打断,语气意味深长,“您已是做了婆母的人了,怎可说这般话?若连您都不去给祖母请安,日后又如何心安理得受王氏晨昏定省?”

“那是那贱人活该……”

“母亲慎言!”程雯声音陡然转冷,“王氏可是您当年千挑万选的儿媳。”

周夫人如同被扼住咽喉的老鸦,顿时失了声响。

沈长乐在旁听着,心中暗自称快,对这位平日温文尔雅的表兄,不由得另眼相看——原来绵里藏针,才是真章。

……

程雪眼睁睁看着程雯将周夫人带走,急忙拉住程露的手臂:“祖母素来不喜母亲,这一去还不知要受多少磋磨。雯哥儿实在不孝,竟这般逼迫母亲……”

“住口!”程露忍无可忍,狠狠拧了她一把,“祖母最是慈爱不过。”

碍于外人在场,她强压怒火,勉强笑着圆场几句,便拉着程雪匆匆离席。

待到内室,程露反手便是一记耳光。

程雪捂着脸怔在原地:“大姐……”

“别叫我大姐!”程露胸口剧烈起伏,眼底尽是失望,“我原以为你只是性子软,如今才看清你是蠢得无可救药。”

“你是不是也认为,九叔克扣了你的安家银子?”

程雪迟疑道:“九叔对外说给了两万两,可除了这宅子,我实际只拿到三千两……”

“糊涂!”程露气得发笑,“这宅子值多少?翻修又花了多少?九叔父还从祖母田庄里划了五百亩上等良田给你,连庄头都是现成的。更不必说那两间铺面,每年稳收三千两租金。这些产业加起来,早超过两万两之数!”

见程雪沉默,程露又道:“为了你,九叔费尽心思。你从前的陪嫁个个软弱,祖母特地将身边得力的刘嬷嬷派来相助。你可知道,九婶每月给刘嬷嬷四两月银,还配了小丫头伺候?”

“四两?”程雪惊呼,“这也太败家了!”

“这正是九婶的高明之处。”程露冷笑,“祖母身边的老人都是一等一的能干。九婶年纪虽轻,却把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全仗这些老人辅佐。再看看你,身边连个能主事的都没有。”

她逼近一步,字字诛心:“你在赵家受苦时,母亲可曾为你做主?你如今自立门户,她可曾出一分钱、一份力?连你怀着身孕无处可去,她都不愿接你回府。醒醒吧,她心里只有弟弟才是宝。”

程雪神色微动:“在母亲心里,确实只有弟弟……”

“你既明白,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谁知程雪突然咬牙道:“可雯哥儿今日这般顶撞母亲,实在不孝!”

程露倒退半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妹妹——方才那番苦口婆心的劝导,竟是对牛弹琴。

……

程露正苦心劝解妹妹之际,另一边,周夫人被儿子半请半扶地送上马车,直奔程老夫人住处。一上车,她便再压不住火气,指着程雯厉声斥骂:

“不孝子!你明知你祖母素来不喜我,每回请安都要受她训斥。你是我十月怀胎生养的,不心疼亲娘便罢,竟还逼着我去受这份罪!旁人养儿防老,我倒好,养出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逆子!”

见程雯始终沉默以对,她愈发动怒,言语越发不堪入耳,最后竟将矛头指向程诺:“……口口声声说给了两万两安家银子,实则不过几千两!还有那刘嬷嬷,分明是老太太派来监视的眼线!”

一直沉默的程雯终于抬眸,目光如冰刃般扫过车厢,沉声道:“此处无外人,儿子便与母亲直言了。”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母亲可曾自省?对祖母,您可曾真心晨昏定省、尽心侍奉?对父亲,可曾嘘寒问暖、妥善持家?对子女,除却整日将‘孝道’挂在嘴边行操控之实,可曾有过半分慈母心怀?”

他深吸一口气,痛心疾首:“最令人寒心的是您对九叔父的态度!九叔待我长房恩重如山,您非但不知感恩,反视作理所应当。稍有不如意便心生怨怼,今日竟敢口出恶言,诅咒长辈!此等行径,不慈不孝,不仁不义,枉读圣贤书,枉为程家宗妇!”

见周夫人欲辩,他抬手制止,语气愈发沉痛:“您总说九婶辱您,可曾想过今日之辱皆是咎由自取?若非您贪得无厌,不顾体统地去觊觎那两万两银子,何至于此?您不思己过,反而迁怒他人,这让儿子日后如何面对祖母?如何面对九叔?”

他目光如炬,直指核心:“您质疑九叔给二姐的安家银子不实,却不想想:这座三进宅院价值几何?翻修布置又花费多少?那五百亩上等田产、两间旺铺,哪样不是九叔自掏腰包?刘嬷嬷是祖母身边最得力的老人,派来帮扶软弱无能的二姐,在您眼中反倒成了居心叵测!既然您认定他们不安好心,为何二姐的安家银子,您分文未出?”

“您身为程家长房宗妇,却被新进门的九婶当众训斥,这事怨不得旁人!要怪就怪您是非不分、糊涂愚昧!儿子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若母亲再执迷不悟,行此不义不慈之事,休怪儿子闭门谢客——届时全的将是孝道之名,行的却非愚孝之实!”

这番掷地有声的斥责,如同惊雷炸响在周夫人耳边。

她彻底怔在原地,张着嘴,瞪着眼,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

那个自幼温顺听话的长子,此刻眼中燃烧的怒火与失望,比秦氏的辱骂更让她心惊。

浑浊的泪水无声滑落,她嘴唇哆嗦着,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母亲这般失魂落魄,程雯心知方才那番话过于沉重,语气稍缓:

“母亲可还记得,幼时九叔最是疼我。每次远归,必携各地新奇玩意;我常赖在他院中同寝同食,亲密无间。”他目光悠远,渐转沉痛,“可不知从何时起,九叔待我日渐疏离。母亲可知缘由?”

周夫人嘴唇微动,终是默然。

程雯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是母亲您。每当九叔寻我,您总要阻拦,更在我耳边屡屡告诫:他虽出身嫡系,却自甘堕落操持贱业。你是要入阁拜相的程家嫡长孙,岂能与这等商贾之流厮混?即便是亲叔父也不行。”

周夫人脸色骤变。

“母亲可知,”程雯声音发颤,“那日您说这番话时,九叔就立在门外,字字听得分明。”

周夫人面如死灰,竟不敢与儿子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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